第二十一章 真正的凶手21（1 / 2）

四周的黑暗迅速以万云月为中心收拢，然后涌入他的身体后消失不见。

钟良的视觉逐渐恢复，双眼逐渐清明，而腹部的两刀以及背部的伤口带来的疼痛也随之回归，在瞬间就要使他失去意识，但是他撑住了。

看见面前的万云月胸口上插着的那把刀，他解脱地笑了。

“呃，咳咳。”被一刀正中胸口的万云月咳嗽两声，大量的鲜血从伤口涌出，随即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用手撑着地吃力地问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运气罢了，哈哈哈。”

同样是濒死状态的钟良笑出声，扯动着自己的伤口嘴角一阵抽抽。

刚才他在虚无中不断操纵着自己完全感受不到的右手做着弹指的动作，虽然知道自己感觉不到，但是右手是存在的，做出的动作完全是自己控制的。

“只需要让自己的手在一条线上不断弹指，那么总会和插在我肚子上的某个物体碰撞发出声响，那我只需要在你离我最近的时候，一刀结果了你。”

“果然，展开那个鬼东西让你也很虚弱，甚至，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言罢，钟良费力地举起枪，对准了面前跪着的万云月的脑袋。

万云月支撑不住自己的动作，倒在了地上，鲜血淌在地上，蔓延到了靠坐在墙根的钟良脚边，但是他没有死去，而是吃力的呼吸着。

“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折在了你手里。”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万云月几乎是一字一字憋出了这句话。

在身受重伤之后，身体的变化已经消失，重新变回了那个只有一米五的老头。

钟良看着这个正在不断挣扎的老人，又看看四周的环境，费力地用抬起手看向手表，此刻已经是下午4点。

如果他在房间的规则上没有撒谎的话，那距离房间解体应该没有多久了，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中这把枪杀掉他，才能回到现实。

但是这样的话，那万里就彻底死在这里了。

而且自己还不能确认这把枪是否有用处。

更何况在刚才的等待死亡的时候，自己发现还有一些疑问没有得出答案。

在钟良沉吟间，万云月原本斜躺着的身躯已经翻了过来，嘴里大口大口呼吸着，然后挣扎着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还未破碎的酒瓶抓去。

钟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便抓起身边最近的一个瓶子朝他扔去，正中了万云月的伤口。

他吃痛地收回手，然后捂着伤口，不再动弹。

过了半晌，万云月努力地抬头，看向始终未开枪的钟良，张口说道：“为什么不动手？”

钟良对着他摇摇头，手中的枪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颤抖，说道：“有没有办法能让万里叔活过来？”

“哈哈哈，你竟然想的是这个！这点倒是很像钟大。”万里放声大笑了几声，扯动了伤口，又开始大出血。

他并没有去理会自己的身体，继续说道：“他已经死了，永远，连同所有的玑气一起散落在这个房间内了。”

钟良沉默了，死盯着万云月并没有再开口。

万云月则是开始自顾自说起来：“你知道吗，老夫最后悔的不是跟着钟大去送死这件事情。”

“而是决定杀掉万里这件事，你知道吗，他小时候其实一直都很聪明，没有太多玑气的他也能成绩名列前茅......”

就这样万云月开始说起了万里的事情，而钟良举着枪默默地听着。

角落的檀香已经燃尽，大量酒瓶砸碎后，酒液中浓郁花果酒香混着血腥气取代了檀香，在这股复杂的气息中，一个将死之人向他想杀的人说着另一具尸体的故事。

万云月讲述的故事很长，长到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还在絮絮叨叨的万云月忽然止住了自己的话头，然后平静地对着钟良说道：“钟之末，马上我就要死了，再不开枪的话，你我都会死在这里。”

钟良并没有说话，刚才万云月的一番话却让他有了些许感触。

万云月几乎回忆了万里的一生，自己的失职，再到两个人被控制，无时无刻承受着剧痛，最后再到策划杀死万里再诱导自己自杀的计划，他似乎已经全盘托出。

此刻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