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所述的虚假（1 / 2）

令钟良没想到的是，他居然笑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感到更加惊惧。

万云月佝偻着的身躯逐渐直起来，舒展着肢体，各处关节发出咔咔咔的响声，原本消失的肌肉重新鼓起，虽然脑袋依然低垂，深陷于眼眶的瞳孔却死死盯着钟良，脸上的表情显得异常恐怖。

“钟肆行真是养了个不笨的孙子。”

客厅内，二人互相对峙着，与其说是对峙，更不如说是钟良死死防备着万云月。

钟良死死盯着对面正在活动的万云月，此时他已经完全不似之前的病朽的精神状态，尽管仍然是一副年迈老朽的模样，但是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压迫感。

原本因为真相震惊而导致拿着枪的手还有些颤抖，竟在万云月的气势下逐渐平稳。

“哦？没想到，竟然冷静下来了？”敏锐感受到钟良的变化，万云月不禁赞叹道，“不愧是钟肆行的孙子。”

钟良再次将手中的枪握紧。

万云月将身体活动放松后，身高已经来到了一米七，看着对面绷成一根弦的钟良，皱了皱眉，又抬起手腕看看时间。

随后他伸手向后一抓，从桌上带起那把厨刀，随意挽了一个刀花，干瘦的手正手握住刀把，另一只手抚摸着刀锋，随意地问道：“钟之末，在我们开始前，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开始什么？”钟良再次向后倒退一步，警惕道。

“当然是开始杀你啊，就像，杀鸡那样。”随意地回答，然后随意地将刀插在桌上，然后对着桌子一靠，“为了杀你，我可是连自己唯一的儿子都杀了。”

看着眼前这个无论身体、神情还是语气都与之前不同的万云月，钟良不由冒出一个想法。

万云月被杀了，面前这个人只是个伪装者。

“你把万云月怎么了！”

听见钟良的发问，万云月只是平静地说道：“我就是万云月，如假包换的万云月。”

他抬起头仰望着，将双手摊开向上举起，仿佛是在迎接什么。

“和钟肆行走过丙午年的万云月，和钟大建立无玑酒店的万十一，”此时，万云月将头低下，骇人的目光也回到了钟良身上，“以及十五年前和他们一家去送死的万云月，都是我。”

他将双手放下，指了指万里的尸体，继续道：“万里的亲生父亲万云月，也是我，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是万云月？”

钟良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心神开始动摇，原本已经稳定的双手开始发抖，想起钟之末记忆中昨晚万云月说的一切，道：“十五年前，送死？那你昨天和今天说的……”

“没错！皆是谎言！”万云月已经猜到了钟良接下来的话语，还未等他话说完便说出了令钟良绝望的答案。

钟良换成单手拿枪，另一只手死死捏住了太阳穴，似乎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万云月似乎无视了钟良此时的状态，将刀插进木制的桌子，一边朝着钟良走去，一边自顾自地说道：“你那聪明的脑袋，就不觉得张三这个名字很扯吗？”

“哪有这么复杂的故事，十五年前，只是钟大带着我们去无玑酒店送死，而只有我俩带着你和万里侥幸逃脱而已。”接着他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微笑，似乎是回忆起了十五年前，“那真是一场辉煌的盛宴啊！”

接着，万云月已经走到了钟良面前，看着刚才还沉着冷静现在却浑身颤抖的他，伸手将对准自己的枪拨开，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想要揉揉他的头发。

“真是脆弱的小子，如果当年老夫的孙子没死的话，应该和你一样高吧？。”

钟良躲开他的手再次后退，后背抵住了装有窗户的那面墙，并再次将枪对准了万云月。

“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叫张三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万云月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稍微沉默一会后，将手放下，就这样毫无防备地站在钟良面前：“十五年前的事，你不需要知道，至于张三是不是假的……”

“这其中的关系，你死之前能想明白吗？”

说完转身朝着桌子走去，将插在桌上的刀拔出。

而钟良也慢慢沿着墙根靠近立柜，眼前万云月太过诡异，仅凭手中这把只有一发子弹的手枪不足以应付他。

万云月并没有去理会钟良的小动作，侧过头问道：“钟之末，你是怎么发现是我杀了万里的？”

钟良靠着立柜，不断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努力思索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