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太子(2 / 2)

  景元帝确也许久没放松吃顿饭,坐到桌前身子一松,先喝碗汤,再涮肉片吃:“这羊肉倒比往年咱们在崇州吃的好。”

  张皇后只笑不言,供往京城的羊肉,那自然是最好的。

  朝中无人敢论的事,有许多人到她这儿来打听消息,自己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借着贺寿送礼来问:“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不认。”不认帝位,只认他是先帝亲封过的太子。

  张皇后同儿子说话时,只留下贴身宫人,她收起面上笑意,懒懒往后一靠,扫过儿子,告诫他:“你可别去挑这个头。”

  “既知道父皇的意思,为何不能说。”

  “这事儿得朝臣上疏,你父皇自己定夺。”

  “再者说了,你哥哥还没来问呢,你急什么?”张皇后等了很久,等来太子太子妃,两人一字未提。

  看来是请封太子一事,叫太子心生嫌隙,不敢来探她的口风。

  进了京城,他身边的能人倒多起来了。

  “不要着急。”张皇后看着儿子,“老实点儿。”

  每次都是这句话,齐王听得耳朵起茧,如今大哥有军功,二哥是正统嫡出,他进了京城还一无建树。

  这次南郊祭天,父皇也将细务交给了太子,他怎么能不急。

  母后就是过分小心了。

  面上应承,回到王府招来幕僚,私下动作。

  离祭天地的日子越近,朝中议论声越多,连国子监都有学生私下议论。

  裴观写信给几个学生,让他们在六部中不要谈论此事,不日便有定论了。就怕他们年轻气盛,妄议此事,别的还罢了,这事就是景元帝心中的一根刺。

  陆仲豫私下问裴观:“不会真以太子礼下葬罢?”

  “必然。”就是这个月,该下旨意了。

  “当了五年皇帝的太子?”

  “慎言。”

  “我在你这儿才说的。”

  “我是怕你在酒桌上喝多了,秦楼楚馆人多耳杂。”裴观一边点评学生文章,一边说道,“你这些日子收敛些罢。”

  “我就是想不收敛也不成啊。”他嫡母宋氏自食恶果,宝贝小儿子四处求亲不成,但她又另有说辞,都怪二儿子陆仲豫顽劣不堪,这才拖累了弟弟。

  “如今我可是口袋空空。”宋氏断了他在外头的花销,花酒是喝不了了。

  “你赚得还不够多?”裴观也是后来才知道,陆仲豫抽成报虚帐,在行院里花五两报十两。

  反正已经担了污名,干脆攒点私房。

  这些年也攒了些家底,有钱归有钱,但还没办法置下私产。

  裴观提醒他:“那钱你存着也行,换成金锭也行,可不能去放京债。”京债就是印子钱,这两年炒得火热,过两年陛下会严罚放京债的官员,再贪图利钱也不能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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