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读那篇文章,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老人盛赞主人公的勇敢与坚强,而是主人公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也许今天根本就不上课”。(1 / 2)
“是吗?那你们可要把门窗关好,替我挡挡台风。”她轻快道,绝不露出任何马脚。
与外婆外公聊了几句,急匆匆挂了电话。与他们的对话,自然是一切都好。
看过的书里,似乎每一个台湾作家都写过一篇关于台风的散文,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毕淑敏的那篇《暴雨筛》,记忆中的台风都是困兽犹斗的场面。
第一次读那篇文章,印象深刻的并不是老人盛赞主人公的勇敢与坚强,而是主人公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也许今天根本就不上课”。
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妄念,打着自己的算盘在暴风雨的清晨来到学校,被老师、同学或者随便什么人都好,告知今天不上课,然而这样的期待却从未应验过。
当时的她刚开始接触射击这项运动,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理所当然把自己归类成了那个迎难而上,勇抗风雨的人。
时间证明一切,她如今也过了筛,成了老人口中畏惧的胆小者。
生活的城市从未被台风“青睐”过,让她对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静谧前夕有些好奇,所以将这个想法偷偷告诉了外婆。原来,他们都还记得。
有时也在想,如果经历一场台风,她能不能再次成为那个最有胆量和毅力的人。
敲门声打断了思绪。“请进。”她当然知道敲门的是谁。
陆则谦将刚刚她未带走的水杯递给她,她双手接过,客气地说了句“谢谢”。
“出什么事了吗?”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她与他对视,将那些心绪不宁藏匿于平静的语气之下。实则,她本来也已经平静许多。
“我外婆给我说,苏城可能会有台风过境。”她喃喃说道,还是回答了他的问话。
“是吗,那估计不会太严重。”他脑海中计算着苏城的位置,不属于台风时常光临的地方。
“你见过台风吗?”
“我出生在海城,十岁以后才来的申城,算是经历过许多吧。”他淡淡道,安慰着她。
顾青舟点头,按照以往的思想。她肯定会告诉她自己也不是申城人,也是后来到的申城。
但她此刻却有些讳莫如深。
“台风天以后,你们都怎么重整旗鼓。”沉默片刻,她追问了一句。
这问题确实不好解释,而“重整旗鼓”四个字过于沉重,而她脸上虚无的表情并不像在就事论事。
他只好几分斟酌地回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习惯就好。”
大部分的台风破坏性都没有那么强,他记忆中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收拾的。打开窗户,直接迎接新的一天。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她在心里默默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