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2)

  贺汀洲撩了撩眼皮,在看清来人后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旋即勾起唇笑着掩饰过去:“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那老东西居然没有东拉西扯,而是叫你来直接杀我?”

  “懒得听他废话。”贺渚抬脚跨过被人砸了一地的瓷器残渣,来到他的面前。没有重逢后的喜悦与激动,也没有痛哭流涕地缅怀过去,他只是顺势坐在贺汀洲的面前,伸手取走烟枪,就着吸了一口。

  烟草中掺杂着微妙的中药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刺激得舌苔发苦。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有些心疼地伸手将人揽进怀里,问,“什么时候开始抽这个的?”

  他的汀洲在京中一定过得不好,抱着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太轻,背部的肩胛骨也支棱着,仿佛随时都会穿透皮肤刺出来,将人钉死在这座险象环生的辉煌宫苑里。

  贺汀洲乖顺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闻言也只是用力地闭了闭眼,将那段突然破土而出的记忆强压回去,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在他耳边说道:“你走之后,一见宫中旧物我便难以遏制地开始思念你,慢慢地就染上这些了。”

  作者有话说:

  小撒谎精的话不能全信_(:з」∠)_

  第2章

  贺渚了解贺汀洲胜过自知,一听那含笑的声音,便知道这小骗子是怕自己担心,又开始花言巧语了。

  他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仿佛被谁狠狠地攥了一把,又疼又涩,抱着贺汀洲的手臂忍不住紧了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为怀里人挡下所有腥风血雨。他无声地长叹了口气:“还是说点开心的事吧,这次我可是给你带了份大礼回来。”

  贺汀洲嗤笑一声,嘟囔道:“不就是差点打到西闽都城,主和党跟主战党吵成一团,最后还是选择派使者来议和吗?”

  贺渚愣了愣,他完全没料到贺汀洲在西闽朝廷竟有眼线,甫一细想便知道这股势力是为谁而生。

  三年前有人向西闽泄露了军中的作战图,以致夜袭郢水关直接中了西闽军的埋伏,几乎全军覆没。若不是副将带亲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他恐怕会直接死在郢水关。

  箭伤还没好透呢,贺渚就听留在汴京保护贺汀洲的暗卫来报,说郢水关战败次日,太子去了趟陛下寝宫,回去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似乎影响到了神智。

  不过这些变化都很难通过贺汀洲的字里行间辨别。信中多为生活琐碎,絮絮叨叨的,连“四皇弟送了我一只雪貂,它却把哥你送我的兰花给糟蹋了”也要写进去,与暗卫描述的那个歇斯底里的小疯子完全不同。

  见人沉默不语,贺汀洲才意识到是自己失言了。他不确定贺渚会不会讨厌玩弄权术的自己,可越是想像以前那般乖巧,就越是控制不住要作点妖。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焦躁,推开贺渚要去拿烟枪,却被握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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