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枭雄尔朱荣:趁乱开府27(1 / 2)

广阳王元深,命运一直和他开玩笑。

在大魏宗室里,他是属于极少数能带兵打仗的一个,镇压六镇叛乱,没有他在前线的统筹调度,赢不了。但是他有一个极大的软肋:得不到胡太后的信任。

主要原因是胡太后的“假老公”郑俨,与城阳王元徽是朋友;鲜卑习气较为豪放,千不该万不该,元深把元徽的小妾给非礼了。

杀父夺妻,是男人都不能忍,所以元徽处处给元深下绊子。即使元深愿意送一堆美女给元徽,元徽也不肯和元深和解,并让老朋友郑俨替自己给胡太后吹吹枕头风。

在外征战的元深太了解洛阳官场规矩了,没有胡太后,没有领导认可,做了什么都行,其实什么都不是。

平定六镇后,元深曾上书建议,朝廷在幽州附近划一块地,安置六镇降户,让他们有安身立命之所,由于众所周知关系,朝廷否定,让20万降户异地就食。

当然,根本原因是,大魏的土地都各自有主,这个主都是朝廷不愿意得罪的,谁肯把土地给降户呢?

而后有发生一件让元深哭笑不得的事情,作为六镇降户东迁就食监军头领的他,降户反叛后,居然想奉他为主——黄袍加身,吓得他马上辞官回洛阳,毕竟全家老小都在洛阳。

平叛六镇,外靠柔然,内靠广阳王元深,现在不可能再找柔然协助,元深也解甲归田,能和六镇降户扳手腕的将领,没有了。

所以杜洛周、鲜于修礼举旗再反,从星星之火,到幽燕大地呈现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这时,朝廷想起谁能打了,就是广阳王元深。

定州。

元深泡在浴桶里,看着自己老二,对着老二说:“老二啊老二,我之前让你爽了一回,现在被你搞惨啰!”脸上又浮起迷之微笑:“还别说,元徽的小妾,那滋味真可以。”

半个月前,朝廷又任命他做平叛大都督,元融、裴衍为左右都督,前往定州平叛。

出征前,他最喜爱的小儿子,闹腾着要跟他一起,看看打仗是怎么回事。本来这也没啥大事,带家属带老婆小妾出征,朝廷才懒得管,但是元深有对头盯着你——元徽,他就对胡太后说,元深出征带着儿子,这分明是想自己当皇帝啊,你看,前面六镇降户不是想奉他做主吗?

什么叫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这就是是了。

胡太后是个女人。

是女人疑心病都重。

于是胡太后密旨让元深的左右都督元融、裴衍留意元深是否造反,一旦造反可便宜从事。换句话说,元深造反,你们可先卡擦他,你们做大都督。元融、裴衍也不是傻子,你们内斗可以,不要扯上我们啊,马上也跟元深说了密旨内容了。

元深在浴桶呆了半天,后来一想一不做二不休,还得上书朝廷,把跟元徽的矛盾公开化,矛盾公开化之后,元徽再有小动作,满朝文武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自己自然不就怕了。

于是他连夜修书一封,把事挑明,着人送洛阳去了。

洛阳。

胡太后收到书后,也不敢责怪谁,责怪元深,大魏还靠他打仗呢,责怪元徽吗,那也不行,这可是情郎的好朋友,而且说不定元深真想造反呢,敲他一下也不是坏事。

哦,情郎。

想起情郎了。

胡太后让宫女通知情郎郑俨洗干净等他。现在的世界,什么都需要费心,男人也是。

郑俨,原中书令,高大英俊,不仅皮肤白净,而且脸干净无胡子,不像胡人满脸毛发那样吓人,而且,郑俨身体强壮,简直就是嫪毐第二,嫪毐是谁?就是历史上能把老二伸到车轱辘让其停止的人。以前胡太后喜欢抓年轻人来玩,但是不几天,年轻人就成药渣玩不动了,还是郑俨这样好,高素质而且强壮,能迎合太后的索求无度,让她在一阵阵高潮中忘记这乱七八糟的世界。

胡太后扳倒元叉后,郑俨是她唯二收获。

一个女人,有什么比掌握权力的巅峰以及拥有天下最英俊的男人更令人满足呢?

男人和权力一样,都不能分享。

现在郑俨就住在后宫,无太后命令他不能出宫,即使出宫了,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事,都需要跟随的太监同意——妒忌,正是妒忌让胡太后癫狂。

但是没有办法,胡太后是40多岁的女人,熟透的身体正缺安慰,而且,她被深锁后宫数年,极度需要滋润,所以,她要补偿回来,只有、仅有郑俨能满足。

定州,叛军大营内,一处偏僻的角落,高欢等人暂被安置于此。

看着娄昭君日渐隆起的小腹,高欢发现从一个坑掉到另一个坑,而且大事不妙了。

高欢知道鲜于修礼是个草包,所以别人一怂恿,他就站出来反了;如果只是反了还没啥,还自己称王过一把皇帝瘾,建元“鲁兴”。如果说造反会被揍,但是称王建元,就会被死里揍了。强如杜洛周,尚且玩了个手段,尊破六韩拔陵为王,沿用拔陵年号;而且定州比幽州更靠近洛阳,靠近大魏心腹之地,朝廷镇压力度肯定比幽州杜洛周强。

而且鲜于修礼的对手是元深,那个与破六韩拔陵对抗数年还得胜的人,即使在降民心中,元深也有很高威望,之前不是有降民想尊他为主不是?

葛荣是鲜于修礼的副手,那个一直视高欢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男人,此时葛荣带人去附近坞堡打野搜集军粮。

想跑都来不及了。

高澄看着高欢唉声叹气,问:“阿爷,你不开心吗?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们说啊!”高欢看着这小顽童,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阿爷不是不开心,你不用担心,好好陪妈妈,妈妈说不定快生一个弟弟了,你喜欢吗?”

“你骗人!”高澄说,“坐车坐了那么久,现在我屁股好痛。而且这里的叔叔好凶哦,这里的帐篷也很冷,我想住回大房子,我想吃羊肉!”

娄昭君这时走到高澄身边,弯腰抱起高澄,说:“儿子乖啊,阿爷很快就让我们住大房子了,你不要担心啊,来,阿妈藏有糖给你吃。”

段荣看着高欢这个老襟,叹了口气:“没想到这里比幽州还险恶!幽州田野尚有余粮可劫,燕赵多豪族,人多居坞堡,田野无余粮!而且常景、元谭和广阳王哪能比较!今早我沐浴更衣自算一卦,得“遁”挂,此处危地,也不可久留啊!”

高欢苦笑,说:“天大地大,我们还能去哪里?没有路引,洛阳也去不了。”

段荣说:“不如去秀荣投奔尔朱荣?侯景刘贵已到那边一段时间了,让他们引荐,理应可行。”

正说话间,远处传来喧哗声,而且越来越大,而且有火头起,众人不知所措。

有人一路跑来一路喊:“反了反了!鲜于修礼死了!元洪业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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