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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息轻软缠绵,不知不觉,任渊发现两人的距离只有一个狭窄的水池了。

脑海中的危险信号在瞬间敲响,冰凉的水滴从指尖滑落,仿佛也带上了炙热的温度,一点点变得粘稠。

手心紧贴着的皮肤触感温润,却又滚烫无比,任渊目视着镜中,青年昳丽的脸甚至没有任何引诱的表情,清冷的声线却宛如勾人一般。

他差点就忘了,面前的人本性是危险的。

“池哥——”

门被推开,任渊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青年却已经干脆利落地将手抽了回来。

细白的手指撑在水池上,他神态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怎么了?”喻安心情很好地挑了下眉。

来叫人的商景不由得脸红:“哥,闻导叫你,到你的戏份了。”

“嗯,来了。”

任渊站在原地,手上的水已经干了,却仿佛还带着青年手上的温度。

他许久才反应过来,喻安已经离开了。

刚刚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又好像发生了,一种旖旎的情绪周旋在他心间,那是不该有的冲动。

他好像又一次落入了那个温柔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

帮什么,怎么帮,说来听听?

喻安:任老师是不是在想涩涩的事?

任渊(脸红版:安静。

第40章 花瓶美人(11)

下午的戏份很快结束,很让工作人员欣喜的是,这次令人头疼的喻安,也很快过了该演的几场戏。

喻安接过小张手里的水,往监视器处走去,他也知道刚刚那几场戏没什么大问题,副导演喊卡的时候,兴奋地都快蹦起来了。

“闻导,我刚刚那条如何?”喻安放下水瓶,弯唇看着监视器上定格的特写,随口问道。

闻谦还是那副冷冰冰的姿态,却也点了点头:“不错。”

不知道从来跑来的商景也跟着发出感叹:“哥刚刚演的真的很好,那个……还有谢谢你上次的蛋糕!”

被夸奖的感觉的确是好的,喻安含笑的表情都柔和了些,他余光不着痕迹地瞥向身后的高大男人。

即便任渊好像对此没什么反应,喻安还是看到那只冷白的手,拇指颤了颤。

任渊沉默地站在监视器前,听着青年跟其他两人打招呼,莫名的不舒服感使他有些烦闷,不经意间眉头都皱了起来。

但实际上他也觉得喻安刚刚演的很好,他应该上前去表扬一下,但方才在小浴室内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无法忽视。

手心处的温热触感似乎还残留着,回想起来便更加滚烫。

任渊闭了闭眼,微低下头,从身后对背靠他的池喻安说道:“刚刚演的不错。”

既然任影帝都主动表扬他了,他自然也不能忽略他。

喻安转过身,弯唇一笑:“是任老师教的好,才让我这个一窍不通的花瓶领悟到了一点。”他抬手将手里另一瓶冰水送上。

冰水直接贴到了任渊脸侧,冰凉的湿润感传来,任渊往后一撤,面前的青年则笑得像是小狐狸,喊他:“任老师喝口水,待会要拍我们的对手戏。”

属于青年身上的香气淡淡飘过来,对方却又丝毫没有意识到地直起身。

他脸侧的水珠逐渐被蒸发,瓶身上的水沾湿了他的手心,任渊拧开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的确让温度降下来不少。

对手戏就是他们中午对过的那一段,虽然没有对完,但任渊知道对方是没有问题的,他也能感受到,从进组到现在,喻安是演的越来越好的。

即便再差的时候,也不会差过池喻安曾经演过的那些角色,但这也让任渊的怀疑更深。

但并不是怀疑到喻安身上,而是他想起池喻安那个经纪人,还有这个什么金主。有时候很多小演员会跟经纪人搞好关系,因为这决定了他们接到的资源。

任渊记得之前在试戏那天,池喻安的经纪人对他,可并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而池喻安……

“任老师,你在发呆吗?”喻安唇角轻勾,凑近了一点,“要开拍了。”

说完这句话,貌美的青年便直起身子,自顾自地朝着场中走去,白短袖衬得他肩膀纤瘦,隐约可以看到蝴蝶骨撑起的形状,侧脸笑着同身边的商景说着什么。

任渊抬起眼,深邃的眼眸一沉,他也很清楚。

骄傲又自赏的小孔雀,是不会允许自己跟一只吵嚷的鸡搞好关系的,因为他不该待在鸡群里。

灯光师在一旁调整着灯光,喻安坐在长板凳上,微仰着头面对任渊,白炽灯下男人的表情有些僵硬,喉结突起锐利的弧度。

喻安弯了弯唇,散漫道:“要开拍了,还是说,你不想跟我拍吻戏?”

任渊才想起来,这段戏的后面是电影中第一场吻戏。

苏青水看出了白也对他的喜欢,为了让对方帮他隐藏杀人的真相,他便吻了白也,以一种引诱的姿态,让少年成为他的共犯。

他的确没有拍过吻戏,曾经也很少会接感情戏,任渊知道自己不会因为一场戏而慌张,此刻却着实感觉到一点干渴。

他喉结滚动一下,没有去看喻安,低声道:“没有。”

任渊顿了一下:“身为演员,应该有职业素养。”他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青年艳色的唇上,那笑容明媚到刺眼。

他不想承认自己有些许绷紧。

“《千禧》第30场,3镜1次——”

白也的表情有瞬间的恍惚,尖而小的下巴抬起,眼眶泛着一圈红,他有些不知所措,无论是亲眼见到血,还是意识到眼前的人其实是个杀人犯。

苏青水眸光一暗,接道:“你会报警吗?”他的声音压得温柔,抬手托起了白也的脸庞,手背稍稍用力。

“……不会。”白也茫然地下意识回答,他眼中蓄着泪水,细白的手颤颤地垂下来,喃喃地重复,“可是你杀人了,你真的杀人了。”

“白也,我会对这件事做出解释,但你要先相信我好吗?”苏青水的声音平缓,他又低下一点头,双手捧着白也的脸。

他从来没有像拉多余的人下水,他只是想要为当年的事情复仇,可是面前的少年已经发现了这一切。

苏青水深邃的眼睛轻眨:“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他看得太清楚了,少年眼中对他的爱慕和期待,如今掺杂着恐惧,他本意并非如此,但此刻的确让他好拿捏起白也。

“苏青水……”白也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不会说别的话了一样,只会重复这一个名字,他在挣扎着对方所说的话。

要为一见钟情而付出代价吗?

灯光此刻变得半明半暗,男人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下颌角处是光亮的,白也则是完全在光亮处,照亮了他的泪痕和艳色的唇。

呼吸交错,摄影机拉进,接下来就是吻戏。

在摄影机拍摄不到的角度,喻安整个被任渊挡住,他声音轻的像是羽毛飘落:“任老师讨厌的话,可以不用真的吻我的……”

两个人距离太近了,任渊垂下眼,就能看清楚青年长而卷翘的睫毛,带着艳色的唇微张,饱满圆润,诱人亲吻。

然而下一秒,他就听见喻安无声地一笑,勾着他脖颈的手骤然用力,唇瓣几乎贴上他的唇角,声音轻佻,与之厮磨:“我也不缺这一个吻。”

一种莫名的情绪被挑了上来,任渊无法克制下来,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吻上这张唇,令他再也说不出这种话,成为最后一个吻他的人。

他的确这么做了。

眼眸里泛起一点水汽,喻安几乎是被迫仰起头,承受着灼热的亲吻,薄凉的唇紧紧与他的唇相贴,促使他微张开嘴,如同被撬开的蚌壳,露出柔软的内里,被肆意侵占。

艳色的唇沾上水液,喻安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他肩膀细微地颤抖,灯光移动,黑暗逐渐也吞没了他,两人从这一刻开始成为共犯,沉沦在激烈的吻中。

不是借位,他们在摄影机的镜头内假戏真做。

他们在这一个吻中,透过两个角色壳子,吻到了真实的对方。

【爱意值:55】

片场内,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由得一滞,眼看着男人的宽大身影挡住略显纤瘦的青年,那双踩在地上的白鞋,往前搓动了一下。

这是亲了吧?

是真亲了吧?

制片人甚至有些恍惚,犹豫着是不是该给任渊买个荧幕初吻这种热搜,到时候再把这段剪进宣发的预告片里。

所有人不约而同想到:任影帝可真是敬业啊!

副导演站在监视器前,也一副“嗑到了,啊不对是演的太好了”的表情,激动地握着对讲机准备喊卡。

只有闻谦坐在苹果箱上,长腿交叠,表情看不出好坏,手却去抽了一根烟,用火机点燃后,淡淡对副导演说:“喊卡吧,这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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