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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即便有厚厚两层,也能隐约看到里面模糊的身形,而水声更是增添了一份暧昧。
原本平静的气氛显得有些旖旎,仿佛接下来就会发生些更加暧昧的事情。
任渊指尖捻动着纸张,漆黑的深眸垂下来,叹气摇了摇头,也自觉想法有些离谱。
碰见池喻安之后,对方就像是什么影响他磁场的带电粒子一样,不停在他身边跃动。
那一页剧本的边角已经被捻得翘起来,任渊鬼使神差想到试镜那天,青年的身子的确是白皙纤瘦,一个疤痕也没有。
喻安洗了个舒服的澡,出来的时候脖颈都透着粉,猫儿眼弯起来,笑眯眯地坐到了沙发扶手上,紧靠着任渊的位置。
他状态随意,摸出来一颗下午从前台拿的薄荷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
任渊蹙起眉,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让他原本平静的思绪中断,他低下声音开口:“坐好。”
“我有坐好啊。”喻安依然笑眯眯的,倾身过去看,“任老师在看剧本?好用功,能给我指导一二吗?”
任渊刚要往后撤开距离,一滴水珠滑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是青年没有吹干的额发滴下的水。
面前的池喻安脸上依然带着笑,眼尾小钩子般上挑,一举一动都透着勾人的味道,令人难以分辨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随心所欲。
任渊没有直接问答,他的指尖点在‘千禧’的黑体字上,敛眸问:“你不喜欢演戏,为什么要接这个角色?”
“我是不喜欢演戏,但我喜欢钱啊。”
喻安托着下巴,坐在沙发扶手上撑着手,足尖勾着拖鞋一晃一晃,浑身透着随意,仿佛对一切都不在意一般。
他看着任渊将腿往一旁收了下,舌尖绕着薄荷糖顶到上颚,甘甜清凉的味道慢慢扩散,一点点融化在口腔里。
任渊的表情则像是不解:“既然喜欢钱,为什么不去继续接来钱更多的戏,据我所知,有部古装剧正准备让你当男主,比闻谦的片酬高了不止一倍。”
拍文艺电影的,哪怕是闻谦这种稍带商业属性的导演,一部电影投资也没有那么高,毕竟是小众。
相对来说赚的多的,也只有制片人,演员来拍文艺片,要么是个人爱好,再就是为了口碑,要么就是友情出演。
喻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一点一点凑近了任渊,声音带着点慵懒:“任老师很了解我啊,私下一直在关注我吗?”
“别害羞嘛,你承认了我会很开心的。”
这么直白的话语让任渊下颌线绷紧,薄唇也抿紧了,他觉得他大概需要先让面前的人学一下,什么叫社交距离。
眼看着任渊神情冷淡,好似下一秒就要把他踢出去,喻安也只是笑了笑,咂摸着嘴里最后点甜味:“我还是那个原因,采访上说过的。”
“要我重复一次吗?”
任渊没来得及拒绝,青年那张昳丽漂亮的脸便凑近了些,近在咫尺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吐息轻软。
“因为喜欢你啊,任老师。”
剧本被男人一推,任渊皱眉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只丢下一句:“你先看吧,我去洗澡。”
看着男人挺拔的背影被门挡住,喻安忍不住问:【111,他就是单纯去洗澡吗?也太那个了吧】
系统沉默片刻:【你想的洗澡更那个好吗?!】
怎么回事,他的小宿主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是他要的人不对吗???
没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水声。
喻安闲闲地翻了两页剧本,发现任渊可比他认真得多,每页上属于苏青水的台词都做了标记,还有他们的对手戏,旁边都写了注解。
难怪对方是影帝呢。
而在浴室里,任渊迟疑了一下,还是穿着浴袍走了出去。然而刚刚还低着头,小腿晃晃悠悠的青年,此刻却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任渊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已经睡着了。
平心而论,池喻安的确长了张很招人的脸。此刻睡着了,更是看上去乖顺了不少,漆黑的长睫垂下,眼尾还是自然微上挑的样子,唇瓣红润,很好的闭着。
任渊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站了好几分钟了。
他想起今晚池喻安的话,虽然语气散漫,但又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他隐约觉得,也许对方能让他心软,并不只是因为长相。
没办法。
任渊垂下眼,终究是叹了口气,伸手小心地趴在桌上的池喻安打横抱了起来。
怀里的人下意识蹭了蹭,眼睛却还紧闭着,柔软的黑发轻蹭着他的脖颈,任渊低头看了一眼,确定人没醒后,才抱着往床边走。
这短短几步路,却让他无比别扭,也许是因为怀里青年实在轻,又像是柔弱无骨般紧靠着他。
好像是他第一个主动抱的人。
“苏青水……”
是在叫他?
还是影片中的角色名。
任渊一时间有些哑然失笑,怀里的池喻安微皱着眉,连长睫也不安地颤了两下,呓语出声:“别丢下我……会有钱的……”
呓语声轻轻,带着一点悲伤的味道。除此之外只有空调风细微的响动。
这句好像不是台词。
任渊皱了下眉,动作放缓将怀里人放在床上,他弯下腰将一旁的被子盖到池喻安身上,却在掖好被角的时候怔住。
轻软的触感依然清晰,带着些许缠缠绕绕的香气,将他定在原地。
刚刚,唇瓣擦过了他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任影帝今天也是遭不住的一天
第34章 花瓶美人(5)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喻安还有点迟钝,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在看到从隔壁房间走进来的男人时,才恍然醒悟。
他昨天是睡在任渊这里了。
任渊让他睡了自己的床。
喻安唇角勾了勾,掀开被子笑眯眯地跟任渊打招呼:“任老师早。”
任渊沉默了一下,没有回应那声早,而是说:“醒了就准备出去吧,你在这里我相信也不是你的经纪人希望看到的。”
坐在床上的的人挑了下眉,肉眼可见地闪过一丝不耐烦。
看来池喻安和经纪人的确有些过节。
“任老师是怕误会吗?可我们是清白的。”喻安走下床,手臂舒展了一下,那一截手臂很白,线条漂亮。
“没有。”任渊抿了抿唇,表情又严肃下来。
喻安一看他这样子就想笑,大概是因为难得遇见这么正经的人,虽然他说话不着调,对方却还总板板正正地回答。
也太有意思了。
“真的吗?”喻安手背在身后,靠近了一点任渊,目光下移,他看到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任老师真的没有趁我睡着使坏吗?”他眼尾上挑,语气含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比如偷偷抱我,或者亲我。”
“都没有。”
冷淡的话果断打断了他,任渊下颌线绷紧了一点,脑海里却清晰知道,抱和亲,昨晚都以不同的形式实现了。
那一点带着薄荷凉的触感。
任渊果断转过身,走入洗手间里关上了门。
喻安看着任渊走进洗手间,也不打算继续磨蹭下去了,反正过会儿还要片场见,他们还有的是时间呢。
溪镇,白墙黑瓦,入镇口的位置长着一片绿荫。
原本这是个旅游景点,制片提前联系了工作人员,把这里清了出来。
闻谦的目光落在懒懒靠墙站着的池喻安身上,青年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那儿,却又没有那天像白也,同样的眼神,此刻只有散漫了。
他点燃了根烟,目光没有移开,想起试镜那天让对方脱衣服的事情。
其实他并非看不出池喻安浑身都生得好,现场看也算是他一时兴起了,他已经很久没能被一个人调动起情绪了。
或许池喻安的确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魔力。
“这场拍白也初遇苏青水,晚上还有场夜戏要拍,大家都精神着点啊。”
“来场记打板。”
“《千禧》一镜一次——”
白也蹲在镇口,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咬住,都是下午了天气还热得不行,他额头冒出点含住,快要滴到眼角和嫣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