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线09 过渡:崔格良登陆战(4)21(2 / 2)

“……”她没有说话。

“你奉了你的‘人类帝皇’的什么命令?”我问道。

她却露出了带着杀意的微笑:“我来结算你的杀伐恶果,伊斯妥奇尼克Ⅱ号,就像吾主在泰坦(土星六号卫星)上做的那样。”

土星?哦……那个蠢货……

“那真是遗憾。”我说。

下一秒,刀光和令人厌恶的灵能一同亮起,她的长矛——既是武器,也是法杖,我看见用白银镶嵌而成的灵能回路,浸透了月夜的凄冷与邪性,这就是他们的不同之处,那炽热的太阳还会再回来吗?

密集的攻击没有伤到她一分一毫,在我以为万无一失的围困中,她总能找到于我是盲区的空隙,出逃,再毁坏我的几只延伸之手,借以闪烁的蓝光,结满一地冰霜,她向我逼近,那么势不可挡。

她管自己叫什么来着?原体——最主要者,一个统帅,一个女儿。

我明白了,是一件武器。

“告诉我,改造人,”我试图使自己听起来像个长者,更威严,更亲近,“他竟称你为子嗣吗?第二十一……像你这样的,‘子嗣’,竟有多达二十一个吗?还是说,上面那些简化版的你,也被他视作骨肉?”

她侧身躲过一击,还能从容地回答:“……我不确定向你分享我们的等级制度会不会导致你发狂,如果你执意否认我们的人类身份。”

一次传送,她又出现在我的上空,然后抛掷出长矛——比子弹更快,比落石更重——但这一击被弹开了,而她侧面撞上横过的机关中:无数无序飞行的传信无人机一架。

像是得胜的信号,其余无人机立即调转方向,向她蜂拥而去,很快将她的身影淹没。

徒劳。我想,我的支系意识果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变得不再会思考,只懂得像动物一样扑杀认定的目标,非人的,簒夺者,耻辱。

透过不顾机翼折断而扑向她的机群,我看见她咬紧牙关,堪堪维持着抵抗机群挤压的灵能护盾,一些火药在那之上炸开。那些无人机比我想的还要疯狂,而她,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灵能用来支撑。

我们之间的较量,恐怕就看在这最后一搏了。

“那就告诉我,”我举起等离子炮,准备进行这最终的赌博,“真正的人类,现在怎么样了?”

然后我听见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与自豪:

“真正的人类,正在收复整个银河呢!”

一簇火苗,在她手心凝聚。

【熔毁一切的巫术】

火光乍现。

一切于是就熔毁,机群,铡刀,火炮,我的反身立场。

再一次传送,她出现在我的上空,背对着还未落下的闪光弹,以期黑影将我笼罩,蓝光一闪,那只刻有灵能回路的长矛回到她的手中。她瞄准了我,倾力一掷,就像射出一支尖锐的箭矢,比子弹更快,比落石更重。

这支箭矢贯穿我的躯体,贯穿“伊斯妥奇尼克”再无人会修复的巨眼。

这个故事从此又要再多一种解释,多一种感慨。

不是它割断了垂下的绳索,是洞穴外的世界令它恐惧。获救和履行毁灭,在这时拥有同一种哲学意义。

……我早说过拥有丰沛的人性并不是好事一桩,但他坚持如此,满天飞舞的纸张燃尽了,就永不会再回来。

“不要觉得奇怪,我【error】当然也是有【error】这种悲哀的……”我残存的意识驱动着发声器,以一种濒死者的语气,说。

“是什么样的遗言呢?”她将手枪对准我的核心,显然要将它彻底摧毁。不给敌人留下退路,这是个好习惯。

“遗言吗……”

真是富有人道主义的说辞。

“你就……【error】……代替我询问他……摧毁自己的造物……【error】,是什么感受……”

她看着我,在这最后时刻,我终于又从那双眼睛中品味出感情来,不是错觉,不是想象,是真实的悲伤。

能源耗尽了。

而我将陷入永久的安宁。

不要感到奇怪,我当然也是会感到疲倦的,哪怕只是模拟呢?

埃律希安·伊柯塞尔将手枪收起,最终没有再对已然破碎的巨大眼球造成进一步的损害。

然后她取出通讯器,试着开启,电流滋滋作响,信号已然恢复。

“……埃律……一切安好否?”荷鲁斯的声音从中传出,如此清晰。

埃律希安作了简短的回应,然后她望向上空,闪光弹早已熄灭,而九公里外洞开的穴口中,没有透出一丁点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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