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说恩怨叶竹话江湖(1 / 1)

自打离了万方旅店,江雪亭母子与叶竹走了已有七八日的路程,这一路上江雪亭与叶竹并未有过多话语,江母也有意避着叶竹,叶竹见江雪亭母子二人不愿与自己交往过多,也刻意回避。这天,烈日似火,天气炎热,过路之人都赤膀露脖,浑身冒汗,江母在车厢内摇着小扇祛热纳凉,江雪亭坐在前面驾着马车,额头上的汗珠不停滴落,时不时地几滴汗珠落在眼里,惹来一阵刺痛。

就在江雪亭揉眼之时,不经意间瞥见一旁的叶竹,只看他悠然自在,正闭目养神,脸上竟没有一滴汗。江雪亭好奇问道:“兄长,这天气如此炎热,人人都汗流浃背,而你却似身处清秋,凉爽无比,脸上一点汗都没有,这是为何?”

叶竹听完江雪亭的话,大笑说道:“我与你同处这烈日之下,何来清秋?只是我有呼吸吐纳之法,夏天可以解暑散热,冬天可以暖身驱寒。”

江雪亭听此心中无比好奇,连忙追问道:“何法如此奇妙,竟能有这般功效,可否传授于我?”

叶竹说道:“此呼吸吐纳之法,是我师父传授于我,乃独门密学,初练时可以驱寒避暑,练得久时,可以通经连脉,治愈外伤,积攒内力。师父曾嘱托我不能教与外人。”

江雪亭听到这,脸上满是失落,不再多言,叶竹见江雪亭如此不悦,心中不是滋味,随后说道:“此法本不应授予外人,可你于我有恩,教给你也无妨。”

江雪亭听叶竹这样说,一扫阴霾,脸生笑意,叶竹又说道:“此法须气蓄丹田,然后运气行于带、冲二脉,你经脉未通,功效可能不会明显。”江雪亭小时候听母亲讲过全身经脉,也略懂一二,便依叶竹所说之法运气,不一会,顿觉清凉,江雪亭大声叹道:“果然有用,甚是奇妙!”

叶竹感到惊奇,心里想,他经脉未通,亦不曾练过内功,怎会有这般功效,叶竹说道:“小兄弟果然是天赋异于常人,也难怪你小小年纪能中得举人,佩服佩服。”

江雪亭听叶竹这样说,含羞回道:“应是凑巧罢了。”叶竹笑道:“谦虚,谦虚,小兄弟若是练武,他日必成大器。”车厢内的江母听到二人交谈,大声呵斥道:“莫学些旁门左道,好好用功读书,学而优则仕。”江雪亭与叶竹听江母言语中略有怒气,便各自闭口不言,继续赶路。

两人无言中行路,走了半个多时辰,江雪亭又忍不住问道:“兄长,听说你师从当今剑圣,此事真否?”叶竹立马回道:“当然是真,虽说我是半路拜师,可也是跪地叩首过的,名正言顺。”江雪亭追问道:“半路拜师?那剑圣之前有过徒弟没?”

叶竹答道:“我八年前闯荡江湖,练得一招半式,剑法也有小成,后来在潼关遇到了韩道言,也就是我的师兄,他见我颇有天赋,便带我上山去见了师父,师父知道我从未拜过师乃自学成才后,便有意收我为徒,我见机遇难得,当即跪地拜师,从此就成了剑圣弟子,几年后,师父又收了一个姑娘做徒弟,之后就再也没收过徒。”

江雪亭疑惑地问道:“收姑娘做徒弟?这可是第一次听说。”叶竹笑着回道:“我这师妹来头可不小,她是云天剑庄的千金,姓冷名语秋,此次她也要来京城,我和她相约在京城碰面。”江雪亭又问道:“莫非也是为了天下剑会而来?”

叶竹说:“正是,你并非江湖中人,恐怕不知道朝廷为何要办这天下剑会。”江雪亭好奇问道:“此中有何缘由,还望兄长道来。”

叶竹语重心长地说道:“江湖之大,门派林立,人分三六九等,门派也是如此,这众多门派中有几个鹤立鸡群,分别是南天北地,西川东海,天地两剑派自古以来就斗地难解难分,而且从来只有一师一徒,这其中恩怨也难以说清,西川枪王,枪法使得出神入化,门徒众多,在江湖上也成名已久,不知何故,近些年门派竟有衰败之象;东海邪刀,观海潮起潮落得来刀法,招式凌厉凶猛,为天下人所忌惮,除此之外还有三人,我师父自然就不必多说,是当今剑圣,剩下的两人,一人是我师妹的父亲,云天剑庄的庄主冷孤寒,他的成名绝技,寒霜飞剑和断波绝风掌威震江湖,另一人是前任朝中剑,此人剑法超群,剑招狠毒招招毙命,死在他剑下的人不计其数,江湖上给他一个名号叫做死之手,本来前六人相约于昆仑山比剑,争得天下第一之名,可朝中剑听闻此事也要去争,便找其中一人比试,此人就是东海邪刀,东方破,东方破不敌朝中剑,身负重伤,只得放弃,于是朝中剑代替东海邪刀,去昆仑山比剑,六人斗了三天三夜,才分出胜负,最后我师父剑法略高一筹,挫败其余五人,赢得剑圣之名,自古道仇家易结不易解,在这之后,江湖上腥风血雨,每天都有响当当的人物丧命,直到后来,前任朝中剑被人杀死,命丧荒野,尸首无迹,纷争这才停歇,自朝中剑死后,江湖平息了一段时间,可近些年江湖上似有复起争斗之象,朝廷为了平息争斗,也为了再选朝中剑,这才举办天下剑会。”

听叶竹说了这么多,江雪亭一时也不知作何言语,愣了半天才说道:“选这朝中剑,又是何用意。”叶竹又讲解道:“当今有锦衣卫之流,替皇帝做些见不得人的脏事,这朝中剑顾名思义,是朝廷中剑法第一,是皇帝身边的第一护卫,锦衣卫也要听其调遣,可暗地里却也是替皇帝杀人罢了,前朝中剑死后,其徒弟继任,此人姓夏名无言,可他始终不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所以朝廷才举办剑会。”

江雪亭又问道:“那前任朝中剑的姓名是什么,还有,你师父和天地二剑又姓甚名谁?”话音未落,车厢内的江母突然大发雷霆,大声喝道:“问够了没,说够了没,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去过问江湖事,你全当做耳旁风了?”话刚说完,江母咳嗽不停。

江雪亭听母亲咳嗽得厉害,急忙停车,叶竹也勒马跳下,上前查看,江雪亭钻进车厢轻拍江母后背,说道:“孩儿知错了,孩儿牢记母亲的教诲,还请母亲以身体为重,不要再生气了。”江母挥了挥手让江雪亭出去,江雪亭只得照做,又回到车前继续驾车,叶竹见江母无事,随后也上马赶路,心中却感到惭愧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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