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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无奈地看着他,姜烈渊好似求知好学的好学生,一脸正气。
他想让自己说虎狼之词,余粥偏不说。
余粥想了想,举例子道:“就是看着心上人会心跳加速,会脸红,会一直夸他好看。”
“我现在也想。”姜烈渊认真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想说了,你真好看。”
姜烈渊是低音炮,说话天生带着磁性。
不是现在某些油腻男装出来的气泡音,而是压低的音调仿佛时时刻刻透露着内心的深情。
他平常话很少,只有对余粥,才觉得有说不完的话。
余粥道:“其实我骗了你,谈恋爱还有种刺激,是咱们以前没做过的。”
姜烈渊没想明白,忽地被余粥勾住了脖子。
这次没有吻额头,也没有亲下巴。
余粥偏过头,柔软冰凉的嘴唇贴上了另一张唇,鼻息交织。
姜烈渊沉稳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喵——”大橘睡醒了。
小红泥炉炖着火腿和冬笋,熏好的火腿自带着咸淡味,无需再放其他调料。
余粥调了两碗蘸水,酸辣口的,解腻。
直到冬笋火腿上桌,香味扑鼻之际,姜烈渊还像傻了似的没反应过来。
余粥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火腿,装作淡然道:“怎么,亲个嘴就让你这么刺激?”
姜烈渊缓过神来,余粥见他连着脖子根脸全红了。
姜烈渊肤色较黑,能肉眼见他脸红,说明是真害羞了。
他嗫嚅道:“没、没有。”
余粥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但很喜欢欺负姜烈渊的感觉。
看这个平日高冷话少的糙汉在自己的欺负下渐渐慌了阵脚,也像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既兴奋又克制。
余粥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汤,鲜美温暖,压制住同样兴奋的内心。
姜烈渊说得对,他们的生活没什么变化。
以前一起做饭吃饭喂猫,现在还照样做饭吃饭喂猫,不同的便是姜烈渊的幼稚属性越来越暴露了,终于显现出本性。
吃过饭洗了个澡,余粥用布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大橘躺在他腿上哼唧唧。
姜烈渊也刚洗完澡,天都黑了。
他看了看大橘,凑到余粥身边道:“它们是你崽子,那我是它们的什么?”
余粥不假思索道:“妈妈。”
姜烈渊把大橘从他身上拎着丢回草床上,大橘刚好压在了三花身上。
“还吃崽子的醋啊。”余粥瞥了眼他。
刚洗过澡,脸颊泛着微红,乌亮的长发拢在另一侧擦拭,露出好看的脖颈。
他眼角微微上翘,翘在了姜烈渊心里。
姜烈渊到现在还晕乎乎的,自己多了个大美人夫郎。
“余粥,你有没有小名。”姜烈渊盯着他的侧脸,喉结滑动:“我想跟你更亲近一点。”
“我妈以前喊我小刺猬,她说我跟个刺猬一样,看着浑身是刺儿,实则敏感好哭。”余粥笑了笑:“其实你叫我什么都无所谓,称呼这个东西……”
他还没说完,就听那人沙哑着嗓子,唤了句:“粥粥。”
余粥:“……”
浑身汗毛倒立。
姜烈渊解释道:“不是你说喊什么都可以的嘛。小刺猬是你家人喊的,我是你男朋友,想喊点不一样的。”
余粥僵硬道:“那这也太、太……”
太羞耻了吧!
姜烈渊在外面一副冷脸,摆着生人勿进的壮汉,回家关上门黏着他一口一个“粥粥粥粥”。
余粥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离他远了点。
“对了,我一直好奇。”余粥朝床里面挪了挪,看着他倒完水道:“你说你以前在丧尸小说里,是什么意思?”
姜烈渊的手上有厚厚的枪茧,如果不是他相信姜烈渊,估计早就离这人能跑多远就多远了。
姜烈渊收拾着被子道:“穿去丧尸小说里,帮助只会耍帅没有实力的主角推动剧情,顺便救几个NPC。”
余粥饶有兴趣道:“说起来,我读书时特别喜欢看一个小说,里面有个配角特别厉害,没有感情线单纯搞事业,好像也是丧尸猎人。”
“当时那部小说还是在校门口卖的杂质上连载,我每天早饭攒一块钱,等到周五时去买。关于那个角色的描写我都翻烂了,还摘抄进了作文里,帅死了。”余粥幸福地回忆道。
姜烈渊好奇:“什么小说?”
“名字说出来有点丢人,叫《哄睡尸王的一百零一天:丧尸猎人你不懂爱》。”余粥哈哈笑道:“可惜那个丧尸猎人太直男了,一直拆散男女主,导致他结局孤寡一生,最后成了个坏脾气的怪老头,大快人心。”
姜烈渊:“……那个丧尸猎人是不是叫姜傲天。”
余粥:“?”
姜烈渊:“是我。”
气氛尴尬半晌,姜烈渊默默抱着被子睡进了猫窝草床。
“过来睡。”余粥都给他腾好了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历史丢人,还是因为余粥说结局“大快人心”,姜烈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说话。
余粥被气笑了,光脚下床灭灯,然后一把扯开姜烈渊的被窝,自己钻了进去。
“你真是。”姜烈渊因为冷风灌入倒吸一口凉气,继而把钻进来的余粥搂紧怀中,温度再次上升。
两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一张草床上,大橘和三花跑去大床,睡得香甜。
余粥缩在被窝中,只露出半张脸,眼睛亮晶晶的。
“你知道吗,后来我给杂志社写了读后感,还投稿了一篇我自己写的姜傲天的同人文。他在我的同人文中,永远是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我好喜欢他。”
“而你也是,”余粥摩挲着他的胳膊,从腋下穿过去紧紧抱着他,鼻尖皆是姜烈渊身上的皂荚香气。
余粥喃喃道:“我也好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纯爱战士在哪里———(嘶吼)(拔剑)(不小心砍掉了小剧场)
◎命中注定◎
姜烈渊一向是个沉着冷静的人, 但仅仅限于没有余粥的时候,他能面不改色处理一切突发情况。
他还未将自己那天偷亲余粥额头的事情告诉他,就收获了珍宝般的第三个吻。
这个吻不在额头, 不在脸颊, 是在嘴唇。
轻柔温软的, 猝不及防的,心如擂鼓的, 那一秒时间被无限拉长。
如果说余粥向他告白那次,姜烈渊手脚僵硬是因为大脑宕机,在思考余粥为什么会喜欢他这种人;
而刚才在灶台前, 热水烫的烟熏火腿氤氲着肉香,刚买的冬笋清新, 冒着小泡泡的热汤香浓。
他方才的身体僵硬, 是在努力克制自己血液中的某种冲动。
和余粥呼吸交织之时,两片唇瓣似蜻蜓点水般贴了贴,随即便分开。
在余粥看不见的视角,姜烈渊手臂上青筋凸显, 攥紧的手微微颤抖, 背后发汗。
好像有岩浆包裹着他的周身, 一点点烧坏他的理智, 心中总有个声音蛊惑着他,让他做坏事。
姜烈渊拼了半条老命才控制住,而余粥露出个狡黠的笑意,没事人似的继续做饭。
现在忽然掀开自己的被子钻进来。
姜烈渊:“……”
“我记得刚跟你接触的时候, 你手总是冰凉的。”余粥嘟囔道:“现在跟火球似的热, 你是不是发烧了?”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 声线有点不稳:“可能我天生体温高吧。”
“真好。”余粥满意道, 半个身子都陷入姜烈渊怀里:“冬天的大暖水袋,夏天的大火炉。”
罢了他笑嘻嘻道:“等夏天你一个人睡,我才不靠近你。”
姜烈渊眉梢一挑,刚准备反驳,忽然二人同时一怔,气氛沉默。
冬天过去,他就要离开,哪还来的夏天?
姜烈渊感受到余粥的胳膊微微滑下,他重新在被窝里抱紧了他。
姜烈渊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的心口也一阵落寞。
“没事儿,”反而余粥先扬起一个释怀的笑意,道:“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是能永恒的,人要学会知足。”
姜烈渊嘴里苦涩,他第一次谈恋爱,谈的还是必须会分手的恋爱。
“不要紧,走一步看一步。”姜烈渊缓缓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寒冷的夜风顺着门窗的缝隙吹进来,而余粥只感觉热得要出汗,半梦半醒不由得推了推姜烈渊。
他不是一个心大的人,但一直是个坚强的人。
某些事情胡思乱想一晚上也无法改变,还不如趁着被窝暖和赶紧睡觉。
累了一天的他早就进入梦乡,而姜烈渊怎么也睡不着,寻思有什么理由可以继续留下。
结果因为太热被余粥嫌弃推开。
姜烈渊肚中的坏水突然涌了上来,他失眠睡不着,余粥却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