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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不多,刚好给排骨提鲜,也中和了些许油腻。
生煎包底部焦焦脆脆,煎炸程度刚刚好。
余妈幽怨道:“我的好儿诶,你多吃点吧,咱们开小餐馆的你却这么瘦。”
“作为太子这么瘦像是什么样子,”余爸大手一挥道:“这些,都吃完!”
“饶了我吧。”余粥觉得自己肚子圆圆。
“余粥?”
“我、我吃不下了……”他发出声梦呓。
姜烈渊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弯腰将熟睡的余粥放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床板冷冰冰的,只潦草地铺了层软布,谁知道他刚想起身就被余粥一把拉住袖口。
“别走!”
他哭腔大吼了一声。
姜烈渊蹙着浓眉,他以为余粥醒了,没想到是在说梦话。
而这个梦似乎不太好,导致余粥哭得断断续续。
红盖头早就掉在了地上,余粥俊美的面容看上去很痛苦,一颗颗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脸上的胭脂将它染成了红泪。
姜烈渊伸出大拇指给他擦眼角,反而将红色的胭脂擦花了,隐忍的睡相愈发楚楚可怜。
“做的什么梦啊?”姜烈渊嘟囔了句,走也走不开,只得无奈地坐在床边让他拽着袖子睡。
余粥意识朦胧,凭借着本性朝暖源靠去,殊不知躺在了姜烈渊腿上。
姜烈渊原打算推开他,但想了想算了,右手轻轻拍着余粥的背。
罢了,他叹息一声,左手伸出两指点在太阳穴开口:“穿书员006姜烈渊,申请联系总部。”
姜烈渊等了好久,脑海里穿出句欠揍的电子音:“您的脑电波话费不足嘻嘻,总部已驳回。”
姜烈渊本就不白的脸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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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粥梦到了他上初中时候的事儿,眉心紧蹙,感觉整个人掉进了黑漆漆的冰窟窿当中。
当他拼命往外跑后倏然睁开眼睛,破木桌上的烛影微微晃动,从门缝溜进来的冷风带有泥土的腥味儿。
眼睛像是蒙了层胶似的模糊,余粥愣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反应过来,他已经穿书了。
不知为何,他头痛欲裂。
四肢酸痛,口舌发干,余粥强撑着疲倦的身体下床找水喝。
然而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冰冰凉的石床和桌子,只剩下角落里积满灰尘的瓶瓶罐罐。
余粥身体愈发沉重,扶着墙壁咳嗽。
不过他记得离这里不远处有条河,他可以去那里喝水。
身躯对水的渴望已经战胜了软绵无力的身体,余粥揉了揉眼睛推开门,正好这时门也从外面被拉开,他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堵墙上。
“好疼…”余粥捂着鼻尖闪出了泪花,这里怎么会有墙?
他下意识摸去,此“墙”怎么鼓鼓囊囊的还有两个褐色的点,余粥一激灵,喉结滚动睁大眼睛——这喵的哪是墙,是赤着上身的男人啊!
“对、对不起!”余粥结结巴巴。
洗澡归来的姜烈渊表情变幻莫测,嘴角抽搐。
湿漉漉的水滴从他鬓角的发丝滴在健壮的胸肌上,往下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然而余粥没空一览无余,后退一步道:“请问您是?”
姜烈渊:“……”
他正了正色,略带无奈道:“姜烈渊。”
余粥听着名字耳熟:“跟我成亲之人名字好像。”
姜烈渊瞅出了他的不对劲儿,双颊红得吓人,关门进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余粥眨眨眼,用手推开姜烈渊手腕,像一只炸毛的猫生气道:“你到底是何人,别冒充我夫君,我夫君可是村口神经病,他才没你这么俊!”
余粥内心得意,虽说他脑子有点迷糊,但他可没这么好骗。
眼前的人刚洗完澡,黑漆漆的头发撩在脑后,健壮却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流畅,透露着丝狂野。
浓眉大眼,长相宛如武侠小说中的侠客般帅气俊朗,下颌棱角分明,嘴唇抿得紧紧的,好似刀锋,英俊得让人不敢直视。
余粥才不会觉得自己有这样好的运气,双手抱胸哼了一声,眼角轻上挑。
而“村口神经病”本人姜烈渊,此时心情更加复杂。
他不知道是先该复杂那声“夫君”喊得是多么丝滑,还是该复杂自己长得不如自己。
但首先,他要穿上上衣。
余粥见他朝自己走来,随后从自己手里抽出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件儿衣服。
“你睡着了拽着我袖口不放,我便只好脱下来。”姜烈渊淡淡道。
好家伙。
余粥睁大了眼睛,原来这人真是他夫君。
放在平日里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然而现在脑子被烧得云里雾里,余粥望着他怔怔道:“以后别用头发挡着脸了,你长得好看。”
姜烈渊差点给衣袍系了个死扣,手指一顿道:“嗯。”
“可能他们见你好看,也不会再说你是神经病了。”
姜烈渊一直面瘫的俊脸上终于有些绷不住,小麦色的皮肤不轻易脸红,不然他要跟余粥一样了。
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正对余粥,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苦命的夫郎。
余粥还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映衬着本就白皙的皮肤宛如玉雕,眼眸同漆黑的发丝一样,泼墨般的乌亮。
他发烧时双颊红得格外明显,给眼眶周围都染上层薄红,被衣带勾勒的腰身显得愈发纤细消瘦。
姜烈渊眼眸暗了暗,难怪说古时男风盛行,这苦命崽要是落在坏人手里,不知道能活几天。
虽然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但娶他总比看着他入虎口强。
余粥见姜烈渊盯着自己出神,便咳嗽了一声。
反正从他嫁人的那一刻起,节操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余粥软下声音道:“我想喝水。”
罢了,姜烈渊好像还在发呆。
余粥攥了攥袖口,狠下心道:“夫君,我想喝水。”
姜烈渊顿时汗毛倒竖,脚步没站稳差点摔一跤,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给他打水。
余粥一屁股坐在床上松口气,反正喊个“夫君”又不要钱。
喝过水,余粥觉得燥热的身体好多了,可是头还晕。
他坐在床上,姜烈渊就站着。
忽然姜烈渊道:“你知道现在要干什么吗?”
余粥放下水瓢身体一僵,新婚之夜要干什么他当然知道。
虽然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但好歹入乡随俗,也是人家姜烈渊救了他又娶他,在这个时代已经合法了。
“真的要吗?”余粥不由得紧张,咬了咬残留着口脂的下唇。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但在新婚之夜拒绝姜烈渊的话,万一他一生气把自己这样那样怎么办?他块头这么大自己也打不过他。
余粥委屈,站起身缓缓脱下衣服,香肩似笼纱。
姜烈渊一口水没把自己呛死。
余粥眼圈更红了,到底要怎么样嘛,他对自己还不满意?
“我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夜深了要睡觉了咳咳咳!”
姜烈渊把自己憋出内伤,古代的哥儿都这么开放吗?
余粥声音颤抖视死如归道:“我知道,你轻一点对我,我怕疼。”
“我说的睡觉是真的睡觉!两眼一闭的睡觉!”
余粥迟疑,穿回衣服。
姜烈渊本人要吐血的程度,但思考片刻,怕余粥觉得自己是嫌弃他,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事情…以后再做,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就算了吧。”
余粥才明白过来是自己思想不纯洁。
他又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初秋的夜里已经有了些凉意,硬邦邦的石床既没有被子也没有褥子,只覆盖着层灰色的软布。
余粥躺下后很自觉地往里挪了挪,给姜烈渊让了半块儿位置。
“不用,我睡地上就好。”姜烈渊两指一掐灭了烛光,朝角落里的干稻草走去。
他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姜烈渊已经合上双目,便也不再多说。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时屋内已经没了姜烈渊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破烂的门窗,斑驳着些许光影洒在余粥的眉眼处。
睡了一晚上的石床自然不舒服浑身酸痛,但好在身上不再发烫,四肢也跟松绑了似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我昨晚都说了什么啊……”
回忆起那羞耻的话,余粥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穿越过去给自己两嘴巴子,太羞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