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2 / 2)

“狐”笑了笑,在上幻化出一只兽手,对着旁边随意地挡了一下,便拦住了突然闪身到他身边的谷无知的攻击。

“原以为是个体修,看来仍是个蝼蚁,不过是稍微大一点的罢了,没有任何法力和强大的肉身,害我白兴奋一场,不出凡世,皆为蝼蚁。”

“狐”一边说着,一边轻松地挡下谷无知的攻击,他的表情从刚才的惊讶又重新变得玩世不恭,看向谷无知的表情也显得有些轻蔑。

谷无知神秘一笑,虽听着“狐”的嘲讽,但手中的刀也未停下过,孰不知他每次靠近,便会偷偷从袖中飞出几颗棋子,悄然落在“狐”的身旁,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浑然天成,仿佛无形间便组成了一个神秘的阵法。

谷无知暂借突袭的机会,冲向“狐”。

“狐”也不在意,右手随意一挥,念道:“笼。”一堵墙瞬间从地里升起,挡在两人之间。

谷无知发现不对劲,便急忙往后撤,却又突然从其他几个方位升起土墙来,将他困在其中,化为困兽之笼。

“狐”轻轻打了个响指,便在身后幻化出一个王座来,自己也习惯地坐了上去,翘起二郎腿来,用手托着脑袋,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困在土墙之中的青衣,不免笑了笑,道:“虽然这副身体无法让我使用全力,但身为凡人,你已经很不错了,可惜......契约必须完成。”

此情此景,状若猫戏老鼠,仍意犹未尽。

在笼中的谷无知稍微整顿了一下,他的灵魂仿佛透过身躯和眼前墙后的“狐”对视着。“狐”看着他,眼神中仿佛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

谷无知口中默念:“定。”却见“狐”的身体忽然僵住,谷无知借此机会,手中的白棋突然闪了一下,突然就到了“狐”的身边,此时他手中拿着黑棋。

他手一抖,小刀又重新回到了手上,他将小刀推出,刺向“狐”的胸口。

哪曾想,刀在距离“狐”的身体半毫的位置,却无法再靠近丝毫了。

“狐”的脸色阴沉着,他暗骂道:“若非是人类的躯体难以承受起妖力,我岂会被个毛头小子给近身!”

他也不顾那么多,直接爆发出自身全部妖力,魔爪迅速膨胀.便宛如魔神降世,巨大的魔爪裹携着浩翰的妖气奔涌向谷无知。

刹那间,谷无知便已经感受到这股妖气,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强行被定在原地。

无知强装镇定,口中轻语着:“三,二,一,时间到。”

他刚数完,只见在周围无数雪花中雪白色的天地却忽地飘下粉色的花瓣,将周围的雪花驱散

万花中忽然现出一道倩影,一袭白衣,轻纱遮颜,素手轻挟红色油纸伞,在花之雨中徐徐走来。

她的脚尖落到飘在空中的花瓣上,轻轻一点,便到了那边的花瓣,好似个优雅的舞者。

谷无知微微松了气,他感觉到眼前那狂暴的妖气和另外一股力量一同消弥了,他觉得自己又能动了,连忙向后撤了几步,来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

他泰然自若地站着,耳朵微微动了动,嘴角微微上扬,聆听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

只道是道魔两立。

那女子撇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接着冷声道:“狐,连你也要参与这次神战吗?告诉我为什么,为了利益吗?”

谷无知耳朵微动,对“神战“一词颇有兴趣。

“狐“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双手后附,回应道:“吾本无意参与,我那些奴仆的行为并不是吾所指控的,他们怎么做,不关吾之事。”

“那你又为何在此?”

“这无须让你知道,你还没这资格,小辈还是退下吧,让你身后的大人物过来。”

“我在此,便是她的意思。”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凝固起来,周遭只有雪落在地上,作着无声的抗争。

谷无知也耸了耸肩,他也是无语眼前这俩人,明明自己知道他们在聊些很重要的事,可这俩人却神神秘秘的,除却“神战”以外,硬是藏着掖着的,不肯多透露点信息。

“既然这样,我也不再追究你一个小辈的无礼。但那人,我要带走。”

谷无知忽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注视,但只是一瞬,便又收了回去。

那女子又撇了一眼右手,然后微微蹙眉,脸色也渐渐变冷,便回道:“在我的地盘还跟我谈条件,虽说你是长辈,但这里,是人间,不是你家,我也不能任由你带走我们的人。”说着,她的气势也比先前要强上几分。

“答应他,让他带走你,他不会杀你的.“谷无知的脑海中传出林夕的声音。

“我需要一个理由。”谷无知问道。

“我有我的理由,但不能跟你说,惟一能说的,因之种,果之花,必须颠倒果因,让花重结种子,再开出不一样的花。”

谷无知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问道“那本书,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

“我信你一次,我记得上一次,也是你在背后偷偷推动事件的吧,一步步引诱我到地牢的也是你吧,”谷无知顿了顿,“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告诉我,接下来怎么做。”

藏在深处的林夕身体一颤,不由得苦笑,暗暗想着,“你还是像原来那样敏锐。”

些许时间后,脑海中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直接在耳边传来的细语,“放开心神,身体让我控制。”

谷无知犹豫了一下,便还是照做了。他彻底放开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觉一道灵魂挤入体内,将身体被夺去,意识忽然沉入深处,犹如陷入泥浆中,越陷越深,身边飞过无数身体呈半透明的鱼,还有一些模糊的身影,那些人似乎在哭泣,不久后又忽然消失无踪。

恍惚间,他就来到了一个木屋子中,屋中仅有一张床,一张木桌和一幅画,而除了木屋以外的地方都被迷雾笼罩着。

“这就是我的内心吗。”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现实中的谷无知身体一颤,藏在白巾后的眼睛扒眨了两下,便恢复了神采。

他将许久未拿下的白巾,用手遮了遮眼前的光,“久违啊,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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