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要旨46（2 / 2）

推开了饱经三十六年风吹雨打的木门，微微拂过桌上纤尘，散了散空气中弥漫着的陈腐味道，忘秋看着半空中浸泡在忘川河内的少女，他的渊瞳之内头一回多了一抹忧思。

“王兄，还是把我弃了吧，为了我一个半死不活的累赘赌上自己的大道前程，这不值得。”

青灯倏忽，少女的芳魂提着灯盏站在不远处，劝说道。

“那确实是不容拒绝的价码。”

看着被忘川河水隔绝在外的无数灾障、恶孽，再看着小妹的尸身无时不刻不在被大道消解，忘秋眸光冷冽，似是意决。

“王兄……”

少女语带哽咽之色，脸颊两侧滑落两行魂泪。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你是相似之花没错，但在我这，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殷商时那只天命玄鸟转世，你只是吾妹，我不救你谁救你。”

不想听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忘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王兄，阿素以后会听你话的。”

少女太素依旧抽泣着，只不过哭的声响小了许多。

“天下一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谈不上多坏，直至目前为止，他对我们没什么算计，反而因你之事，我欠了对方一个大人情。”

看着盘旋小妹额角一小枚造化玉碟碎片和小妹尸身抱着的那本穹极造化天尊馈赠它们兄妹的天尊法，忘秋倒也不那么抗拒穹极造化天尊给自己指明的第二条大道。

不管是为了自己这个血浓于水的亲妹还是单纯为了自己，他都不会拒绝。

“王兄，那第二条大道究竟是何要旨啊，为何你会说这是不容拒绝的价码？”

太素很好奇第二条大道的要旨何在。

“清除对天地无用的残破刍狗，也就是以往量劫的败者亦或是现如今危害天地之人，讲的好听点就是剪伐天下妖邪，无论那些妖邪、刍狗是否为我所杀，我的修为都会增加，刍狗、妖邪越少，我的大道越宽，肉身越强，杀力越大，要旨大抵就是如此。”

忘秋将天下一授与自己的大道本义看的很是透彻。

从某种意义这条大道跟无上道还是有共通性的，都是吃洪荒量劫的红利，不过这条大道比起无上道的概念就略窄了，只能吃过去和现世量劫带来的红利，局限性很明显，除非坐拥穿越时间的法器，这条大道根本没有提前吃到未来量劫红利的能力，情报能力和推演能力几近于无，单纯追寻自身武力。

简单来说，莽夫，还是那种很纯粹的莽夫，脑子塞满肌肉，天克刍狗。

估计还有可能发展成有史以来最为恐怖的大道暴君，这条大道走到尽头估计指谁谁就是妖邪、刍狗，管它是什么量劫之子还是气运妖孽，逮到就是天克，杀人不沾因果，一顿连削带捶。

“王兄，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条大道……貌似有点得罪人啊，而且……”

虽然知道忘秋修习这第二大道有考虑到自己尸体状况刻不容缓的因素，但太素还是觉着这会让忘秋因此树敌无数，就很欲言又止。

“大可不必如此忧虑，如今你魂念稳固，你与其在意我，还不如想想明天回家省亲该换件什么衣裳。”

早就破罐子破摔的忘秋也不怕得罪人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不久后的回家省亲。

“说起来，我们好像有二三十年没回白玉京了，衣裳什么的确实该好好思量一下。”

太素眼睛泛起一阵精光，难得可以回家，在外游子也不由起了思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