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他坐在书桌前,看着自己写的“无”字,又翻开一本曾做过笔记的旧书,从旧书中准确无误地找出一个“无”字。

  他盯着与自己所写的“无”字笔法一模一样的那个字,久久不动——

  这本书,是张容的旧书。

  他意乱情迷的那夜,拥着怀中娘子神志不清的时候,摸到的娘子身上玉佩上的“无”字,确实与他记忆中的笔迹一模一样。

  张行简当时的心情,如瞬间被一湖冰水浇灌,周身冷寒。

  此时此刻,他静坐屋中,思考着这些:一种本应消失于这世间的书法,为什么会从沈青梧身上看到?

  沈青梧遇到过什么人?

  那枚玉佩,是谁给她的?

  是他多疑了,还是张容的“死”,另有蹊跷?沈青梧知道些什么,李令歌又知道些什么?自己被下药的那夜,是否不独独是男女之间的琐事,而是有其他的阴谋?

  这世间,本不应有那么多的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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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再拜访过这几位大臣后,我们便应离开东京,回益州了。”

  这一夜,杨肃带着几位将军从外归来,他们提着大包小包,兴高采烈地告诉沈青梧这个好消息。

  正坐在桌前捏着领下玉佩出神的沈青梧抬头,淡漠无比地看着他们。

  沈青梧不吭气。

  杨肃这几日与她话说得多了些,稍微了解一些沈青梧的脾性,他笑着提醒:“将军不置办些东西,回益州分给交好的朋友吗?来东京富贵迷人眼,来一趟不容易。”

  沈青梧不感兴趣:“我没有朋友。”

  杨肃看她半天,见她没反应,不得不干咳一声:“就算不给其他人,博帅一路提拔您,您不备点礼物给博帅?”

  沈青梧恍然大悟。

  她学会了。

  沈青梧起身,问:“我们什么时候回益州?”

  杨肃被她的果决弄得一愣一愣的,答:“上元节总得让兄弟们在东京过吧?过了上元节就该走了,不然就犯了朝廷的忌讳……将军,你这就走了啊?”

  沈青梧已经出了驿亭,自然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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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桥门街市,沈青梧从街头逛到街尾,却不知道博容会喜欢什么。她不信任自己的眼光,逛了一圈,也没有擅做主张。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街市后少人的一条长巷。汴河水清寒,抬头看到高墙后悬挂的明月,沈青梧怔了一怔:

  这处巷子是张家所在的地方。

  张行简就住这里。

  沈青梧心中忽然一动:博容和张行简都很好看。虽然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文人,但是博容不上战场的时候,风雅从容,与张行简何其相似。

  那她给博容备礼,是不是可以参考一下张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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