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王盖地虎(1 / 2)

楼玉山的声音在外边道:“陈兄既然雅兴不减,玉山当然奉陪到底,不知陈兄有否依约把宝贝带来呢?”

陈海华答道:“秘巫门人最讲信誓,楼兄请看!”

从怀里掏出一方半只手掌般大呈半圆拱型的雪白玉器,在月色下闪耀着冰寒玉白中透点猩红的彩光,只是宝玉本身,已属极品;

下方是形似锯齿似的凹凸痕,样式古朴,单是要把宝玉琢磨成这样子,肯定须花绝大工夫,显然不是普通玉器。

楼玉山双目立即射出渴想贪婪的神色,遥盯着陈海华手上的宝玉,似欲瞧清楚玉上细致幼密的纹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古玉反光的本质令纹理若现若隐,且距离着实远了些儿。

封日晴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海华高举的古玉,范无双隐隐感到陈海华这类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沉的人忽然变得这般爽脆,大不合常理,但一时间仍猜不到他的下着。

陈海华从容道:“礼尚往来,楼兄是明白人,该晓得如何做吧?”

楼玉山干咳两声,点头道:“这个当然,某家有个提议,我们可分别把祭器放在后方地上,然后动手较量,胜者便可携宝离开,陈兄意下如何?”

边说边掏出另一方圆拱型的秘器,式样与陈海华手持的完全相同,其锯齿状的两排缺口,若与陈海华的秘器接合,刚好接成一片手掌般大的圆环,中间有个寸许镂空的小圆孔。

陈海华阴侧恻笑道:“何用多此一举,我索性把手中秘器交出给楼兄保管,然后再凭本领从楼兄尸身上把秘器取回来,不是更有趣和刺激吗?”

说罢不理楼玉山是否反对,持玉的手一挥,宝玉化成白芒,疾往楼玉山面门射去,只听其破风之声,便知宝玉贯满真气,劲道十足。

果然一语成谶,此一着大出旁窥的三人料外,场内的楼玉山更是大吃一惊,虽明知陈海华不安好心,却又不能任宝玉摔成碎粉,且存有侥幸之心,因为只要拿得宝玉,便可逃之夭夭,大功告成。

楼玉山也是狡计多端的人,见陈海华随玉扑来,知道若伸出另一空着的手去接,那便成双手均拿着易碎的珍宝,等若双手被缚,恐怕一个照面便要了账;

但情况与时间又不容许把手中的宝玉先收入怀内去,人急智生下,也是艺高人胆大,阴柔之秘劲注入手中宝玉里,竟迎着照面飞来的另半边宝玉撞去;

另一手握成拳头,照着疾掠攻来的陈海华隔空一拳轰去,烈烈的狂风骤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一只拳头,可见楼玉山这一拳之威;

楼玉山竟要凭蛮力以破巧,只要阻得了对手片刻,他便可争取时间收得完整的祭器,那时要打要溜,任他选择。

眼看两玉相击,同化碎粉,岂知狡猾的楼玉山使出一下精微的手法,不但化去陈海华的劲力,还把两玉接驳起来,发出“得”声脆响;

四足锯齿接口接合锁紧,变成一个完美的玉环,用劲之巧,角度拿捏的精准,教人叹为观止;

只可惜旁观的拓跋拓、范无双和封日晴,均清楚楼玉山的灾难就在此刻开始,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生死乃须臾之间耳。

两人武功相差无几,否则陈海华不用行此险着,现在楼玉山大半的心神功力均分出来去接收另一半宝玉,兼且剩下一只手应付敌人,拳风炽烈,但后势不足,优劣之势,不言可知。

果然陈海华一声长笑道:“楼兄中计哩!”,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咒语引动某种秘器,竟在拳劲及体的一刻,一个旋身,化去对方大部份拳劲,拼着受伤也要占据上风,有违物理常识般,在空中倏然加速,直挺挺撞入楼玉山怀里去。

楼玉山大吃一惊,全身道袍像先前般再次鼓胀起来,岂知陈海华已腾身而起,已经来到他头顶上空。

楼玉山秘术不但了得,此刻处在下风,已然完全顾不得狼狈,竟然往横滚开,大圆球般从街心滚过东面的行人道去。虽避过头爆而止的临头大祸,亦陷进更大的危机中,而到此刻他仍未有空隙收起重合为一的祭器。

陈海华一个大侧翻,眨眼间追上楼玉山,楼玉山亦是了得,双脚不知如何竟从下往上疾撑,分取陈海华的小腹和胯下,但围观三人均知这是强弩之末不能持久。

陈海华低叱道:“找死!”不管不顾双掌下按,拍在楼玉山左右脚尖处;

一个是全力施为,一个是勉强反击,高下立判;

楼玉山张口喷出漫空血花,被掌劲冲得加速滚动,陈海华正要追去,了结他的生命,楼玉山终作出最不情愿却又是最正确的选择,猛力一扬,手上完整的秘器脱手而去,直射往长街的高空中。

陈海华哪还犹豫,彷佛早有预料般,一声“多谢楼兄”,刹止冲势,倒射而回,沿街往空中快速上升的祭器追去。

一声娇叱,静候多时的封日晴早穿窗而出,像一只轻盈的美丽雀儿般,衣袂飘飘的赶在陈海华前头,冲空追去。

楼玉山受创颇重,“砰”的一声撞破铺门,滚入范无双隔邻的第三间店铺里去。

范无双并没有拦阻封日晴,在他的立场来说,此刻是越乱越好,自己方好脱身。

祭器此时升至顶点,正从十多丈的高空回落,而封日晴离它只余五丈许的距离,陈海华则仍在七、八丈外,眼白白的瞧着封日晴势可捷足先登,气得双目差点喷火。

就在这紧张时刻,一道白光闪电射出,直击宝玉,后发先至,肯定可准确无误地命中宝玉,把它击成碎粉,此着太出人意表,突然其来,没有人会想到有此突变。

出手的人正是拓跋拓,他像范无双般对甚么祭器完全摸不着头脑,先前判断此人是鸠无计,因此隐忍至今,此时见到出手之人竟是一年轻女性,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绝不可以让此女得手再反过来联手范无双夹击自己。

封日晴眼看秘器快要被击中,俏脸现出愤怒的神色,香袖扬起,袖内飞刀脱手射出,迎往拓跋拓的匕首,因凌空运劲的关系,去势已老,她再不能保持斜上的升势,往下落去。

“当”!

金属交击的声音,互相激飞开去,投在地面。

陈海华暗叫一声天助我也,双脚用力,斜掠而去,几可肯定可赶在封日晴前把秘器抢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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