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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知道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只有主管知道。劫匪让我们把保险柜全部打开,说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她紧张得额头冷汗直冒。

“所有的东西?”琴酒眯起眼睛,捕捉到了这起抢劫案中的异常。“说清楚。”

“他们两个人往包里塞保险柜里的东西,一个包专门用来装值钱的珠宝首饰,一个包用来装其他的东西。”东山小红面对枪口举起手,快速地回答着,“那个头领最后带走了轻的那个包。

看来,对方就是冲着黑衣组织手里的这份军火情报来的。自觉已经有了追查方向,琴酒放下了枪,警告道:“你最好讲的都是实话,不然,我会亲手处决掉你这只老鼠。”

他说完转头就走,身后的伏特加跟了上去,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走到门口时,琴酒突然回头撂下了一句:“组织不养废物,去做你该干的事。”

东山小红:!

被警告的年轻女人看着两人走远,身体颤抖了起来。她脸色发白,喃喃自语:“废物,我是废物……该干的事……我不想死……啊,该干的事,我要去……”

伏特加离开了审讯室,才终于出声问:“大哥,那个女人什么也干不成。我可是听说了她在训练场枪枪脱靶。你还要让她去做什么事呢?”

“呵,要不是组织还需要赫雷斯,我才不会留着她。这只是警告而已,让她好好地应付那些警察。”

琴酒对自己衷心的小弟还算有耐心,道出了下一步行动:“是时候让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们知道,敢动组织的东西是什么下场了。”

第28章

如何追踪一群蒙面的劫匪?尤其是现在距离案发已经过去了两天, 连警察都还在追查之中。况且,这群劫匪的目的并不完全是为了既得的金钱珠宝,而是为了一条不知何时才会变现的秘密消息。

东山小红明面上是倒霉的, 曾被劫持为人质的,尚且惊魂未定的银行小职员;暗地里是黑衣组织不受看重, 只因为与代号成员有密切关系,才有过特殊招待的底层职员。再深挖一层,她是公安部对魔特异课被派出去要求进行低调的卧底任务,发挥本性执行命令的警察小姐。

她问警方肯定是问不出消息的,问本厅也没有权限。去问组织的情报组?组织内部可不是什么友好相处共同进退的创业团队——除非你能将敲诈勒索,偷盗暗杀这种共同行动称之为团建的话。

但东山小红在危机情况下反而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越是紧张危急的时候,她就越是能集中精力。胆怯怕死是她一贯的性格, 但是一个手脚协调还一心想着考大学的女生, 又怎么会真的是个蠢货呢?

尽管东山小红并不知道,那些面具底下的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但从保险库被拽到大厅里的过程当中,她记下了那几个蒙面男子每一个人的声音, 每一个人的体型,还有每一个人的体态。

声音或许会经过面罩的影响而模糊, 体型或许会因为穿着的变化而走形。但是体态, 每一个人的站立和走路姿态都是他本人从基因层面到社会层面的经历所共同塑造而成的, 是很难被意识到需要去伪装的。

至于剩下的,那就看运气了。靠着对魔特异课的暗箱操作, 东山小红拿到了案发前后两天的监控录像。她盯紧了那几个劫匪的行动路线,并在岸边的指导下, 由此推测出了他们可能途经的区域。然后循环往复, 再次靠着调取录像, 推测活动区域来缩小查找的范围。

他们该庆幸劫匪人数众多, 好几个成年男人的生活需求是无法靠着一次采购就能满足需求的,从而可以龟缩在某个安全屋内不出来。只要有人外出活动,就一定会显露出痕迹。

东山小红最后拿着一张圈划好范围的地图,一个一个地方地去蹲守。作为银行职员,这几天她处于放假的状态,该配合警察的笔录也已经完成了。而作为曾被劫持的人质,也不会有人会去多打扰她。

她很有空,也很有耐心,更是在过大的心理压力之下,有了出色发挥的动力。

东山小红的蹲守并没有白白浪费时间。正所谓“迟则生变”,所有的行动越早开始越有效。就在她开始蹲守的第二天,东山小红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那是被派去一起看守人质的其中一个劫匪。东山小红暂且将他编辑为劫匪C。他是出来补充物资的,从商店里拎了一大袋速食盒饭出来。

东山小红在蹲守的时候给自己做了变装。她畏畏缩缩的气质使自己成功地隐藏在人堆里。再加上大街上从不少见戴口罩的人,东山小红遮挡了自己的面容,把头发梳成了双马尾,因为贫穷节俭而造成的纤细体型再套上一身常见款式的格子裙校服,就是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高中女子了。

东山小红认出劫匪的身姿后,故意跟他相向而行,低着头擦肩而过。瘦弱的女学生被碰了个踉跄,在对方粗鲁的咒骂下赶紧道歉离开。

劫匪浑然不知,他的裤子边黏上了一枚窃听器。

虽然劫匪很是警惕,但在大街上,他也不能做出过于引人注目的举动。因此,东山小红屡屡躲在他的视线死角,尽可能自然地表演成一个在学校里备受欺凌的自闭女生,低着头远远地坠在他的后面。

然后,劫匪就打了车。

东山小红从包里拿出了对魔特异课专用的跟踪设备,快速地从即将启动的汽车边路过,随手一贴,将它粘在了轮毂附近。至于她自己则是提早租好了车,刚粘上发信器就赶紧跑到停车场去,根据定位器显示的方向,隔开了一段距离开车追了上去。

最后,出租车停顿了十分秒钟,然后再次启动。而东山小红则是确认了那个下车地点,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

她再次下车时,已经脱去了那身伪装用的裙子,而是穿着便于活动的运动装。她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动静,一一辨认出了是劫匪B、D、E、F四人。

那么,头目A在哪里呢?

东山小红耐心地等待着,把准备好的匕首一把一把地绑在了武装带上,然后套上一件风衣走下了车。

这附近是密集的住宅区,房子又挤又窄,有些年头了,是急速都市化之后坍缩的旧痕。这里的租客很多,每天来来往往的男女各有不同,无人关心自己的邻居到底是谁。

白天大家都去工作了,这块区域由此显得十分冷清寂静。

东山小红沿着劫匪下车后的方向走去,根据监听器里的声音判断出行进的距离,然后走上了二层楼。

一个住户门前堆着鼓鼓囊囊的垃圾袋,里面塞满了速食盒子。

东山小红小心翼翼地俯身靠上去听着,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频率与耳机里传来的一致。

就是这里了。

虽然目前听起来唯独头目不在,但东山小红已经耗完了她的耐心。她听着里面拆开塑料包装,掰开筷子,还有开啤酒罐的“噗呲”声,知道他们这会儿正在吃午饭,是戒心开始降低的时候。

“笃笃笃。”东山小红敲响了房门。室内骤然寂静了下来,一个劫匪示意大家别出声,然后慢慢地走到了门前。

在通过猫眼看到外面只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后,他小心地把门打开了三分之一。对方表情腼腆,一脸紧张,看到开门的是男人后更是下意识地低下头避让对方的目光。

“有什么事?”劫匪F恶声恶气地问。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这张面孔属于前几天那家银行的某位职员。谁让对方哭得一幅惨兮兮的模样,和现在全然不同呢?

“啊啊,那个,你们声音能轻一点吗?”年轻的女人怯生生地问,样子扭捏极了。“我是隔壁上夜班的,白天需要休息。”

“关我屁事!”劫匪F怼了她一句,就要关门,却被另一个人阻止了。

“抱歉,我们会轻一点的,请你不要介意。”另一个人在里面大喊着说。

“啊,哦。”年轻女人下意识地回应。

开门的劫匪F拉上门,但没完全合上。他转头看向出声的劫匪D:“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

劫匪D开口:“别忘了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可别给大家惹事。”

东山小红通过耳机听到了这一切,再次确认了这是劫匪们的安全屋。

劫匪F听懂了他的意思,再次拉开了门:“好了,我们知道了。你走吧。”

他依旧不太客气,却应下了对方的要求。

正当劫匪F要合上门,转身接着去吃饭时。一道锐利地匕首透过门的间隙,以“一”字形的伤口快准狠地抹开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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