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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的心境变了,有些事情就不会改变了。

就像当初他要是早点知道怀浮霜没回来是在为他找龙泉草,他肯定舍不得离开了尘仙门,可如今,即便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想再回去了。

怀浮霜: “龙泉草已经找到了,我已经让人去请陈老前辈来炼制解药了,再过两日,估计便能做好。”

“找到了?”白良玉蹙眉,当初系统说过,那龙泉草周围设有许多机关,十分危险,那怀浮霜他,去取龙泉草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师兄你……受伤了么?”

怀浮霜停顿了片刻,才低声道: “我若是受伤了,你愿意跟我回去么?”

白良玉抿了抿唇,低声道: “说到底,师兄也是因为我受伤的,师兄若是愿意,可以留下来养伤,等伤好了再回去。”

怀浮霜闻声,轻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悲戚: “所以说,你还是不愿跟我回去是么?即便是留我,也只是因为我是因为你受伤的么?如果不然,你便不会留我么?”

白良玉狠了狠心,他们之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纠缠,不如早点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

白良玉: “是。”

怀浮霜听着他那十分笃定的回答,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小白冰冷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跟师兄之间,无非也就是一夜荒唐,有了个孩子,除此之外,也就只是师兄弟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跟师兄回去?”

“了尘仙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师兄要是还缺小师弟的话,可以在新人里面再选一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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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浮霜红着眼睛看着白良玉,他不懂,为什么明明自己离开去救陈老前辈的时候,小白还想着跟自己一起去,还担心自己,还想让他早点回来。

如今没过多久,小白竟变成了如今这般让人陌生的模样。

“一夜荒唐?”怀浮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狼狈,可他的嗓音还是哑的厉害,他自嘲般轻笑道, “你我之间,难道就只是如此么?”

“在你眼里,我便只是你的师兄,再无其他么?”

“是。”

白良玉回答得很快: “在我眼里,师兄你一直是让我敬佩的大师兄,因为敬佩师兄,又住在太古殿,所以才跟师兄走得近了些……”

“若是我之前的任何举动,有让师兄误会我们之间关系的,我在这里跟师兄道歉。”

白良玉话音刚落,就听到怀浮霜轻声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待我,与我待你的心意是一样的,看来是我多想了。”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半天过去,白良玉才率先开口道: “师兄没别的事的话,就请先回去吧,我有些困了。”

怀浮霜蹙眉看着白良玉,听着他那冷漠的话,眸里的光渐渐暗了下去。

可他知道,他不能走,若是走了,下一次就不一定能这么幸运找到小白了。

不管怎么样,要先留下来,或许,再等一等,小白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我受伤了。”

白良玉: “?”

“什……什么?”

怀浮霜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受伤了,你说过,我可以在这里养伤的。”

白良玉咬着唇,强行将心底的担心和差点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低声道: “那我让朱雀给师兄找间房间养伤,不过这里没什么好大夫,都是些凡人,师兄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别耽误了伤情。但这句话白良玉没说,也不能当着怀浮霜的面说。

怀浮霜却根本没有心思考虑那些没用的事,只是关切道: “我可以来找你么?”

白良玉沉默了许久,抬眸狠心道: “师兄既然受伤了,还是少活动,多卧床休息的好,还是……别四处走的好。”

怀浮霜抬眸看着他,良久,又开口问: “那你会来看我么?”

“我……”白良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低声道, “我眼睛看不到,不方便。”

怀浮霜没想到小白会这么狠心,一时间有些不可置信,他盯着小白的脸,声音哑得厉害: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么?明明之前你还不是……”

白良玉: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只想好好留在这里生活。”

“好,”怀浮霜轻轻施法,在小白手腕上缠了一道别人看不到的手环, “你既不愿见我,我走便是了。”

怀浮霜转身刚要走,便撞上了刚从门外进来的教书先生韩平。

不知道是一直憋着一口没吐出来的缘故,还是那一下跟韩平撞得狠了,撞到了伤口,怀浮霜面色瞬间白了,轻咳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来。

白良玉听到怀浮霜的咳嗽声,还是没忍住急忙喊住了他: “师兄,你……你在这儿养伤吧,我没……没不愿意见你。”

没等怀浮霜说话,旁边的韩平便开口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白公子这儿有客人就先不打扰了。”

朱雀跟君玉本来是跟在韩平身后一起过来的,只是两人远远看见怀浮霜,都心虚理亏,十分默契的直接躲了起来,没敢进去。

白良玉听到教书先生的声音,低声道: “师兄你喜欢哪间房间,便住哪一间吧。”

怀浮霜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又转头看了眼他旁边的韩平,转身出了房门。

韩平见怀浮霜走了,转头看着白良玉笑了笑,八卦道: “公子这客人也太矜贵。”

“怎么了?”

白良玉反问。

韩平笑了笑道: “只轻轻撞了一下,便吐血了,不是太过矜贵么。”

他说完,才想起原本要跟白良玉说的话: “君玉他今日表现很好,日后只要……”

没等他说完,白良玉便打断了他的话: “先生请回吧,今日没空,改日再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往外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问教书先生: “麻烦问下,刚才那人,往哪边走了。”

“爹爹,我知道。”

耳边传来君玉的声音,君玉拉着白良玉的手: “我带爹爹去。”

白良玉站在怀浮霜门前,想了许久,才轻轻伸手敲了敲门。

可过了许久,里面却无人应答,白良玉一心急,直接把房门推开了。

正坐在床上运功疗伤的怀浮霜见他来了,忙瞬移到他身边,轻轻扶住了他。

感受到怀浮霜的触碰,白良玉微微转了转头,蹙眉问: “师兄,你……伤得很重么?”

“你担心我?”

怀浮霜反问道。

白良玉被他闻得一愣,低声道: “当然,师兄的伤是因为我受的,我自然,关心师兄。”

“这样啊,”怀浮霜轻笑了一声, “可惜了,我的伤不是为你受的,所以,你不必管我的死活。”

白良玉听着怀浮霜的话,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可能有些太伤人了: “韩平……刚跟你撞上的教书先生说……说师兄你吐血了。”

怀浮霜闻声,低声道: “我若不这样,你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我这儿?”

白良玉听到这儿才明白,怀浮霜是在故意骗他,他抽开手,转身刚要走,就被怀浮霜拉住了。

“我现在有些不舒服,你愿意留下待一会儿么?”

白良玉听他不舒服,下意识道: “我去给你找大夫。”

话音刚落,怀浮霜就松开了他的手,笑了笑,沉声道: “我骗你的,你走吧。”

白良玉刚走,弦歌就开了口: “你明明就伤得很重,为什么不跟他说。”

怀浮霜手捂着胸口,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半晌,才道: “小白心软,若是知道我伤得重,肯定要为我疗伤。”

“他现在眼睛本就看不见,我本就不放心他,再让他耗费修为做什么。”

弦歌: “那你……”

怀浮霜的声音有些虚弱: “死不了。”

弦歌闷“哼”一声: “死不了这种话,你就该刚才当着小白的面儿说,说不定他还能心疼心疼你,说给我听有什么用。”

“要我说,你这样是追不回人的,你要想追人,好歹也得学学悄儿。”

怀浮霜: “悄儿是谁?”

“当初跟谢然一起追我家主人的小绿茶,你别看他后来下场挺惨的,但是人家就是很会拿捏人心。”

弦歌说完,怕他听不懂,还特意跟他讲了几个例子。

可怀浮霜听完,只是摇了摇头: “学不了。”

他说完,转头对弦歌道: “你回去一趟,帮我把浮沉剑拿来,然后等陈老前辈把解药炼好,把解药送过来。”

“好,”弦歌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 “你也不用完全学他,你就按照自己的脾性,适当的示弱就行,示弱你懂吧,就像你刚才说你受伤了那句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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