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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浮霜看了看小白的床,轻笑了一声问道: “让我上你的床?”

“这本就是你的床,再说了,”白良玉小声嘟囔道, “我又没有洁癖。”

怀浮霜见他这会儿担心自己,才看着他轻声问: “不生我气了?”

“我没有。”

白良玉不肯承认。

怀浮霜却不信,他坐在床边,看着小白,轻声道: “我看你没吃几口,就觉得你情绪不对,后来去买栗子的时候想了一路,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走回来时又想了一路,可怎么也没想明白。”

白良玉听着他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微微蹙眉道: “别说话了,快好好休息吧。”

怀浮霜上床躺好,头依旧疼得厉害,可他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小白生气的事儿。

“小白,你说你没生气,为什么从茶馆出来之后,一直到……了尘仙门……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白良玉见他一直追着自己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跟他说自己不是小时候的白良玉,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觉得自己是他心里的那个小白的替身。

他起身想躲: “我去请孙长老过来看看吧。”

“别走,”怀浮霜能感觉得到,小白不想说,于是便也不问了,他往里面挪了挪,像昨晚小白给他留位置睡觉一样给小白也空出了很大的地方, “你也睡会儿吧。”

“我去拿药。”白良玉在这事儿上显得十分执拗。

“我吃过药了,一会儿就好了,没骗你。”

白良玉这才放下心,坐在床边,脱下了靴子。

怀浮霜看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于是伸手在他枕头旁边轻轻拍了拍,示意他躺下睡觉。

白良玉看着他难受的模样,伸手道: “我给你按一按吧,按一按,或许能舒服一点。”

怀浮霜微微点了点头,白良玉伸手慢慢抚上了他的太阳穴,温柔的轻轻的开始给他一下一下按揉着,一边按着一边问: “舒服点么?”

“嗯,好多了。”

白良玉听到有效果,按的更认真一些: “师兄你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头疼的这么厉害?”

“老毛病了,”怀浮霜对于看书会头疼的事只字未提,只是避重就轻道, “没什么事,就是偶尔疼一阵,歇一会儿就好了。”

白良玉手上动作不停,心里却不解: “那师兄为什么不去陈老前辈那儿好好看看。”

“去了,”怀浮霜如实道, “陈老前辈给我开了药,孙长老也给我炼了丹药。”

但是效果都不太好。

怀浮霜将这后半句藏在心里,没跟小白说,只轻声道: “睡会儿吧。”

“找到了?”

怀浮霜闻声,立马起身,接过他手里的书,快速扫了两眼,上面写着:古有神木,处于极寒境内,境内冰天雪地,雪地中间,有一处幻境,名曰迷雾幻境,要找神木,需先入幻境。

文字记载旁边,还画着一幅草图,只不过那草图画的实在潦草,根本看不清。

怀浮霜拿着那书下床: “我去陈老前辈那儿一趟。”

那日陈老前辈大致跟他说过神木的特征,但他实在难把那些特征和这画的这么潦草的画结合起来。

“我也去。”

小白拿起浮沉剑,直接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浮云端,那看门的小弟子这回倒是没拦怀浮霜,可不凑巧,陈老前辈不在。

“他去哪儿了?”

小白追问了一句,那小弟子才又道: “我也不清楚,师尊他前几天收到了一封信,看完那封信之后就走了,哦对了。”

那小弟子挑了挑眉,又想起了什么: “跟师尊一起出去的还有周清雨。”

“那有没有说,走了几天了,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怀浮霜问完,那小弟子便摇了摇头。

“古籍记载的,应当不会有错,我们还是直接回去找吧。”

时间经不起耽搁,与其在这儿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陈老前辈,还不如早点去找神木,早点找到,就多一份儿希望。

怀浮霜跟小白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从浮云端离开,便又回到了极寒之地。

他们按照那典籍上所写,直接往雪地中间走。

等到傍晚时候,两人想找个地方休息时,才发现周围没有山洞,也没有任何遮蔽物能让他们暂避风雪。

怀浮霜随手设了个结界,将风雪拦在外面,刚准备给小白弄点儿吃的,就发现小白脸色不对。

“我之前给你的药呢?把药吃了。”

白良玉本还想忍一忍,等怀浮霜一会儿出去找吃时候再吃药,不让怀浮霜担心,没成想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他拿出药来,把药吃了,心叹这药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结果刚吃下去没多久,身体果然舒服多了。

“小白,你以后不舒服,能不能告诉我。”

“嗯,好。”

白良玉回了一句,怕怀浮霜担心,又道: “师兄放心吧,这会儿好多了。”

怀浮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起身道: “那我去给你弄吃的。”

他刚一转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就多了几分愁容。

小白身上的魔气为什么一到极寒之地就发作,而且还发作的越来越频繁,难道这极寒之地,藏着什么玄机么?

可如果是极寒之地暗藏玄机,那为什么之前在太古殿的时候小白也发作过一次呢?

他按照沧澜之前说的时间开始仔细回想,那段时间,是小白生完孩子不久之后,自己跟谢前辈出去寻女娲石的时候,那段时间,跟以前比有什么不同么?

到底是什么引发了小白体内安分已久的魔气?

怀浮霜的面色越来越沉,可他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白良玉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他这隔三差五的不舒服,应该不是意外,或许是他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怀浮霜给他的药为什么那么好用,就像是针对他身体的问题特意研制的一样。

怀浮霜说那药是灵宝妙药,可他又不是小孩子,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能包治百病的药,怀浮霜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自己。

怀浮霜这次回来的比之前几次都要晚,他一手拎着野味,一手用法术拖着后面那几根树干。

白良玉看着那树干的粗细程度,忍不住惊讶道: “师……师兄,这个能点着么?”

“这个不是用来生火的,这个给你搭床,此处不比山洞里。”

总不能让他的小白躺在雪地上。

他说完,随手燃起了火,搭好了架子,把野味安放好,然后拿过小白旁边的浮沉剑,把那几根粗壮的巨木劈成木板,给小白搭床。

白良玉看着他那认真给自己搭床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师兄还会做木匠的活儿呢?”

“嗯,”怀浮霜没回头,却仍旧认真回了一句, “之前看过一点。”

白良玉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哪次,面上却佯装不知,刻意问道: “什么时候看过?像师兄这样的身份,怎么会看到木匠干活呢?”

听到这儿,怀浮霜才下意识反应过来,他抬眸看着小白,反问道: “沧澜跟你说什么了?”

白良玉见他猜到了,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沧澜说之前那椅子,是师兄花了好久的时间自己学着做的,师兄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白白谢错了人。”

怀浮霜低下头,又开始继续弄木头,一边弄一边道: “只是小事,觉得没必要说。”

“我做那个的本意,就是想让你坐着舒服,目的达到了就好,至于其他的,并没有那么重要。”

“或许吧,”白良玉轻声感叹了一声, “或许在师兄心里,过程不重要,可在我心里,心意才重要,师兄不告诉我那椅子是你费心做的,我便不知道师兄待我好的心意。”

怀浮霜手头的动作微微一顿,愣了片刻。

白良玉看着他,联想到了在茶楼里听到的那说书先生的话: “师兄当时为什么要送我这椅子?”

“见你去小师叔那儿坐着喜欢。”

白良玉微微笑了笑,有些好奇: “师兄光是看我坐个椅子,便能判断出我喜不喜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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