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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状似香炉似的东西,往柏七面前一放,冷声笑道:“放心吧,吸干修为很快的,只会难受一小会儿。”

怀浮霜暗中解了柏七的灵脉,柏七瞬间挣脱了那两个小喽啰的束缚,伸手去夺那法器。

那右护法没想到柏七竟然能挣开那绳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那法器被柏七夺了去,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抢。

两人过了几招,打得难解难分,那人见柏七修为不浅,忙从怀里又掏出个对象儿来,还没等柏七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就听到怀浮霜在他背后喊了一声“屏气凝神”。

柏七这才反应过来那法宝放出的气体有毒,可他离得太近,这会儿已经中了招儿。

只一瞬间,柏七就觉得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修为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般,半分也使不出来。

那右护法听不到怀浮霜说话,自以为占了上风,走到柏七旁边,得意洋洋地伸手捏上了柏七的下巴:“就凭你,也想跟本护法斗?”

弦歌见柏七受制于人,急的立马跳出了怀浮霜设的结界,冲着那右护法扑了过去。

那右护法修为不浅,柏七生怕弦歌受伤,忙喊了他一声:“弦歌,退下。”

可这种情形下,弦歌根本不可能听他的。

那右护法见到弦歌,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片刻后,就随手召来一柄利刃朝着弦歌的脖颈刺过去。

“弦歌小心!”

柏七惊呼一声,挣扎着起身想要过去帮忙。

起身的瞬间却只觉身后略过一阵微风,是怀浮霜,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右护法眼见着利刃就要刺破那雪狼的皮毛,刺进雪狼的皮肉,面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狰狞的笑意,不料却突然有一道无形的力道隔空贯来。

方才还带笑的眼底瞬间现出了一抹诧异,这山洞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怎么一点儿异常也没察觉到。

不过诧异归诧异,他并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毕竟他从小到大,在魔族里从未败过,而且即便是那些颇有名望的仙门弟子又如何,还不是都同样败在他手下。

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自信满满,伸手和那无形的力道对了一掌,眼底的淡定瞬间化作一抹惊讶,身子被那力道撞击的连连后退了十几步才勉强停下,五脏六腑仿佛被震碎了一般,发出阵阵绞痛感。

“不可能!”

他擦去嘴角的血迹,一边摇着头不敢相信,一边叹道:“即便是当年跟魔尊比试时,魔尊的修为也没有这么高……”

他自言自语了片刻,抬起头来,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满是伤疤的狰狞面目,看着怀浮霜问:“你究竟是何人?”

怀浮霜没理他,径直走到柏七身边,将柏七扶了起来,待柏七站稳了,才从怀里掏出法宝,将韩沥的尸体从法宝中放了出来。

柏七看着地上韩沥的尸体,在一边咳嗽了两声,不解问:“不是,你不是有洁癖么,这尸体你怎么还随身携带着呢,你也不嫌晦气。”

怀浮霜也没理会柏七,柏七不知道他认得韩沥,自然不理解,不过现在也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他转头看着那一脸不可置信模样的右护法,冷声问道:“你可认得此人?”

那右护法往地上看了一眼,一眼就认出了那人,可面前人修为如此可怖,即便是向来嚣张的自己也不敢惹这等人物,于是他冷声道:“不认识。”

怀浮霜没有直接拆穿他的谎言,而是分析道:“按理来说,以你的修为,是断然不可能打得过他的,你且告诉我,他是如何死在你手上的?”

“不……不是我,我都说了,我不认得他。”

“可他身上的那抹残存的魔气,跟你身上的分毫不差。我再问你一次,他是怎么死的?”

白良玉下意识看了怀浮霜一眼,明明他声音也不大,虽然他平时说话时的声音也很冷,没有任何情绪,可他刚才的语气,已经不仅仅是冷了。

可右护法不是白良玉,他听不出怀浮霜的语气,见自己被识破了,也不再隐瞒:“无可奉告,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怀浮霜冷眼扫了他一眼,声音低沉道:“你记着,他姓韩名沥,是千景宗宗主的大弟子。”

“少废话!你是谁?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那右护法心急道。

柏七冷声在旁边道:“死人而已,不必知道这些。”

也难怪怀浮霜一直带着那韩沥的尸体,原是认识,以怀浮霜的性子,能让他耐着性子跟那右护法废那么多话,说明这韩沥在怀浮霜心里应该挺重要。

怀浮霜肯定会替韩沥报仇,而且即便没有韩沥,这人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怀浮霜也不会放过他。

果然,柏七刚想完,就听到了怀浮霜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死得明白,让你知道你在为谁赎罪。”

那右护法见怀浮霜起了杀心,立马就跑,可没跑几步,就被结界挡了回来,四面皆是如此,那人用结界给他造了一座无形牢笼。

怀浮霜冷冷睨了他一眼,眼底杀意乍现,声音冷如千年寒冰:“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取人修为,杀人害命,可是为了复活魔尊?”

那人看到他眼底的杀意,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害怕也没用,于是整个人便坦然了几分,长笑了几声,挑衅道:“你去地下问那些死人吧,看看他们知不知道,哈哈哈哈……”

他深知自己不敌对面之人,说完便伸出手掌朝着自己脑袋一掌拍了过去,可对面之人却用法术将他整个人禁锢住了。

这回不是单单把他禁锢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而是把他禁锢成了一个动弹不得的“木头人”。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到底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刚刚还准备坦然赴死的人这会儿又慌了神儿,声音都带着几分战粟,他实在想不到,这世界上竟有修为如此高的人,竟能将他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想当年仙魔大战之时,他曾在暗地里偷看云溟仙尊和魔尊对战,可即便是那仙界第一人云溟仙尊,修为也深不至此。

想到云溟仙尊,他脑海中瞬间连带着想起一个人来,一个传闻中修为深不可测的人,云溟仙尊的大弟子。

“难道你是……”他眉头紧锁,满脸惊讶,一句话没等说完,他就看到了那传说中的太古剑。

他愣在原地,茫然站了半天,才失魂落魄般的说了一声:“太古剑,你就是年纪轻轻修为就远超你师尊云溟仙尊的云止仙尊?”

也难怪自这人进山洞时他就没有察觉,堂堂云止仙尊,岂是他能斗得过的。

想到这儿,他自嘲的哈哈大笑了几声,想他前半生追随魔尊,后半生都在追求修为更上一层楼,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多少敌手了,可如今……

如今一看,跟怀浮霜这样的天纵奇才比起来,自己不过就是个井底之蛙。

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于是他苦笑了一声,看着怀浮霜道:“仙尊,即便今日你杀了我,日后也必将会有人为我报仇的,你等着,我在地下……”

怀浮霜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太古剑悬在那人头上,一道剑光刺下,那人瞬间没了生息。

柏七拂去身上的尘土,轻笑了一声问他:“你为何不等他把话说完。”

“晦气。”怀浮霜的声音还是冷冰冰的,他转头看了柏七一眼,轻声问,“受伤了?”

柏七淡然道:“没事,就是吸了两口毒气,一时不察。”

两人刚说完,旁边那几个小喽啰就哆嗦着跪了下来,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道:“仙尊饶命啊,仙尊饶命,我们都是受人指使的,我们……我们真没干什么坏事儿。”

柏七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心叹就他们那点儿能耐,那个脑子,应该也做不成什么坏事。

“仙尊,那……那……那个……”

刚才被右护法打成重伤的小喽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往白良玉那边指了指,提醒道:“那边那个……那个美人儿貌似……中毒了,晕……”

二人被他一提醒,立马回过头,却发现白良玉不知何时已经晕倒在那儿了。

柏七急忙上前,想要将白良玉抱起来,不料却被怀浮霜抢先了一步。

柏七探了探白良玉的鼻息,微微松了口气,转过头:“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

怀浮霜没理他,将人打横抱起来后,才轻声道:“人是我带出来的,我自然要安全把他带回去。”

柏七叹了口气:“方才是我们疏忽了,他修为尚未恢复,即便是捂着口鼻也能吸入一些毒气,你快带他回了尘仙门看看吧。”

怀浮霜顿了片刻,心知白良玉在了尘仙门不受待见,怕人不肯尽心给他医治,于是轻声道:“这里你处理吧,我带他去别处。”

“行,”柏七应了一声,“那你照顾好他,我跟弦歌先去寻女娲石了。”

“嗯。”

柏七看着怀浮霜的背影,轻声笑着问弦歌:“你猜他是不是去浮云端找‘回生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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