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2)

柏七看着这几个小喽啰,也没揭穿他们的谎言,只是上前道:“自仙魔大战以来,仙魔两族便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如今已过了“活水”,该知此处正式说起来,算是仙族的地界,尔等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怀浮霜看着柏七,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若是百年前遇到这种情况,柏七早就直接把这些人全打跑了,如今却也收敛了些许,学起了师叔先礼后兵那一套。

那三个小喽啰还不知道自己惹了谁,只管过嘴瘾逞能道:“呵,就你们,带着瞎子,还敢如此跟爷爷……”

“啊……噗……”

那草包没说完话,就被柏七隔空一掌拍到了后面的千年古树上,凌厉的掌风带起了一阵风,吹的那千年古树的叶子又掉了些许。

其他两个草包见他们实力相差竟如此悬殊,吓得转身就想跑,可不知为何,脚下突然就像是生了根一般,怎么跑也跑不出半步。

直到这会儿,三个草包才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儿,纷纷开始告饶:“爷爷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白良玉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些个魔族弟子委实是能屈能伸好典范,爷爷瞬间变孙子,好在他声音不大,其他人都没听到。

怀浮霜看着那三个草包,懒得废话,直接问道:“为何过界?”

三个草包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谁也不敢说话,毕竟出门的时候护法才刚交代过,不准把此行的目的透露出去。

恰在此时,林中突然起了一阵怪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

白良玉被那狂风吹的微微眯了眯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到那三个草包前面又多了一个人。

那人个头不高,身宽体胖,身上穿着一身棕色的长袍。黑发长须似乎很久没打理过,都粘连在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矮版的张飞,却比张飞还邋遢。

草包们见帮手来了,忙在后面造谣:“大哥,他们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还……还出言不逊,说魔教的都是废物,你得帮我们出了这口恶气啊。”

那人闻言,信了手下草包的话,转头想看看是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转头一看,却是一帮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长身玉立,身姿英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俊朗非凡,宛若谪仙下凡。旁边比他稍矮一些的,看着温文尔雅,像是没什么脾气。最后那个拿着盲杖的瞎子虽然瞎,但那一张脸绝对称得上是绝世美人!

那人看完,唇角多了抹笑意,改了原本想要教训他们的主意道:“你们可以走,但要把后面那个绝世美人儿给我留下。”

柏七这会儿也懒得跟他们多做纠缠,开口道:“不想吃苦头就立马让开!”

可那人却偏偏不听劝告,听柏七这么一说反而亮出了武器,做出一副要将人强行留下的架势。

柏七刚要上前收拾他,就听到一道陌生的带着些训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蠢货,有眼不识泰山的东西,还不快滚开。”

不久后,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那男子身形修长,但却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放在人群里不会被人注意到的普通长相。

后面那群草包看见他,吓得立马老老实实站好,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左护法。”

“还不快滚!”

那左护法厉声喊了一声,其他几个草包吓得一溜烟立马跑了。

左护法转身,看着面前的三人一兽,随后把视线放在怀浮霜身上,微微颔首,躬身道:“他们有眼无珠,顶撞了云止仙尊,还请云止仙尊莫怪。”

白良玉在后面看着,心里一时间有些惊诧。

仙魔大战之后,云溟仙尊杀了魔尊,自那之后仙魔两族势不两立,没想到如今面前这个护法对怀浮霜的态度竟然这么恭敬。

怀浮霜冷冷睨了他一眼,并不在乎眼前人是谁,只低声问:“你们不惜过界也要到这苍冥山上,是要找什么?”

那左护法闻言,也不隐瞒,直言道:“听说这苍冥山上有一件法宝,能用来寻人,此番过界便是为此。”

怀浮霜见他态度还算好,低声嘱咐了一句:“莫要作恶。”

左护法闻声,微微颔首,出言保证道:“仙尊放心,我们既然来到了仙界的地盘,定然会遵守这里的规矩,我一会儿回去定会好好教训他们,让他们守规矩的。”

“更何况,您还在这儿,我们哪敢儿作恶啊,又不是活腻了。”

“嗯。”

怀浮霜轻声应了一声,那左护法立马懂事退下了。

白良玉这才看明白,并非是这左护法忘了两族仇恨,而是他心里清楚,他和怀浮霜的修为和境界都差了太多,根本不是怀浮霜的对手。

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想到这儿,白良玉瞬间就明白了为何刚才那几个小喽啰那般能屈能伸,原来是跟他们左护法学的,倒也算聪明。

几人又继续出发开始赶路,刚走了片刻,白良玉的肚子就叫了一声。

那声音不算大,但还是让离他很近的柏七听见了。

柏七知他跟怀浮霜有过节,不好意思开口,于是便在后面喊了怀浮霜一声:“歇一会儿吧,我饿了。”

怀浮霜不愿意浪费时间,也不想强迫柏七,于是在离开前轻声留下了一句“你们先歇着吧,我先去前面找找看。”

白良玉听怀浮霜要走,下意识随口跟了一句:“师兄,我跟你……”

他话还没说完,手腕处就被人握住了。

他茫然的往柏七那边侧了侧头,柏七却拉着他走了两步,走到一处露在外面的树根前停下,找了个相对平稳的地方让他坐下了。

“我们走得慢,跟着他也是拖累,让他自己去找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柏七说完,嘱咐弦歌出去找吃的,自己则用术法在原地聚集了一堆细木枝点起了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中,几点火星子从燃烧的木堆里升起,片刻之后又化为灰烬。

不久后,弦歌就带着两只野味回来了,柏七刚要接过野味动手烤,白良玉就摸索着伸出了手:“我来吧。”

虽然嘴上没多说,但白良玉心里明白,柏七方才说饿了不过是在替他解围,如此好心,自己又怎么好意思什么都麻烦人家。

可柏七却只笑笑,并没有要把那野味往白良玉手边递的意思,白良玉本就眼盲,如何能掌握好火候。

但他总不能把人家的伤心事拿出来说,于是轻声道:“弦歌吃我烤的东西吃惯了,你歇着吧。”

“多谢。”白良玉由衷道。

他坐在树根上,眼神似不能聚焦一般盯着那忽高忽低的火苗。

这一路上,虽然怀浮霜从未管过他,但柏七和弦歌却对他多有关照,事无巨细……

柏七:“弦歌。”

白良玉的思绪被柏七那一句“弦歌”打断,他微微侧耳,便听到柏七跟弦歌嘱咐道:“弦歌,我知道你对以前的事心有芥蒂,但怀浮霜难得找你帮一次忙……”

“而且他跟我提过周清雨几次,可见他心里对周清雨这个小师弟是十分上心的,你也知道,他那冷淡的性子,难得有个让他记挂的人,你全当看在你主人的份儿上,别跟他闹脾气了。”

树林中瞬间沉默了,只能听到野味被火烤的冒油的滋啦啦的声音。

良久,弦歌走到柏七身边,顺从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几人吃过东西,弦歌在前面寻着气味儿去寻怀浮霜。

但怀浮霜走得太快了,他们带着白良玉又不能走太快,走了半天也没追上怀浮霜的脚步。

就在白良玉走累了的时候,前面的柏七和弦歌却突然同时停下了脚步,白良玉一时没停住不小心从后面撞了柏七一下,柏七转头看了他一眼,道:“再歇一会儿吧。”

白良玉正纳闷柏七为什么似乎能听懂他的心思一般,就听柏七对弦歌道:“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弦歌闻声点头,瞬间消失在眼前。

白良玉听着弦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略微有些茫然地问:“它去哪儿了?”

柏七没急着回他,而是将他带到了一处平地坐着,等他坐好了才悠悠然开口道:“去解决前面的拦路凶兽了。”

白良玉闻言,担心弦歌打不过,循声侧头低声问柏七:“它自己打得过么,要不你去帮他吧,我在后面跟着。”

“放心吧,弦歌对付那些东西绰绰有余,你……”

柏七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低声对身边的白良玉嘱咐了一句:“你在这儿待着,别动。”

“你要去找弦歌么?”白良玉有些心慌地侧过头问了一句,自己待在这儿太危险了,可若真是弦歌有危险,他也不能强求柏七留下。

他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些不安,柏七识破了他心底的慌乱,而后随手在他周身设定了结界,急声道:“在里面待好,别出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