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这世间一切仙路已断！（2 / 2）

姜太初站在船头，看着冥河，叹息一声，“你都知道了？”

“不就是只剩下一年的命吗？徒儿没事，师父不必担心。”

姜云明面上很是冷静，藏在身后的双手却已经在颤抖。

多年来的修行失败早已让他认识到自己身上的困境，而不久前学会的推演法则让他大彻大悟。

原来他的命数早已被固定在了二九之年。任何修行之法只要能顺利入门，都能够延长他的寿命。而他的命被定死了，他活不过十八岁那年，更可能活不到十八岁！

只是，他仍有不甘。

为什么他只能活到十八，为什么他注定只能如此！

一时间，这师徒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许久，姜云明忍不住问：“难道这世间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他看着眼前的冥河缓缓流淌，想起曾经问过师父的一件小事。

他问师父，人若是死了，可还能重生一次？

师父告诉他，只有在大道法则中留下魂痕的存在才能死而复活，不然即便是活过来也不过是顶着原先记忆的另一个人。

而能在大道法则中留下魂痕的存在，至少不可能是一介凡人。

很不幸，他一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姜太初沉默片刻，取出三枚灰色符文，“此乃冥帝前段时间送来的术法与冥族修行法。”

“师父不是最清楚吗？这不过是徒劳而已。”

姜云明虽是这样抱怨，但也仍是将符文收好，稳稳妥妥安置在脑海中与诸多的符文作伴。

看着这如今已经与他齐肩的少年，姜太初忽的一笑，反问：“云明可还记得当初自己说过什么？

是你自己要试这世间的其他修行之法，为师不过是顺了你的想法，替你将这所有修行之法拿来而已。”

姜云明愣住，恍惚间自己似乎看到了曾经年幼的自己说出那些天真的话语。

如今仔细一想，若非是师父毫无办法，又怎会带着三岁的他游玩人间，整日听讲那无用的启灵之法。

“是徒儿不孝，愧对师父。”

姜云明低着头，他想握拳发泄无奈，可如今他已经是虚弱到连站在都费力的地步。

“坐下来吧，在为师面前逞强没用。”

自己徒弟的情况，姜太初最清楚不过，他拉着徒弟坐下，看着那平静的冥河，一时间感慨万千，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早已放下了什么。

“十七年前为师还在这冥河上垂钓，若非遇到了你，为师或许一直都会待在这里。”

“你此生命数早已注定，即使是我，也无法替你将命数扭转。”

“所以最开始为师的想法很简单，收你为徒不过是想带你出去看看这一方世界，至于你能有什么成就，这都不重要。”

“见你苦修启灵法难有进展，为师心有不忍，却无可奈何。”

姜太初长叹一声，他抬手拍拍姜云明的肩膀，“云明啊，师父好没用，连自己唯一的徒弟都救不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刻意缩短与姜云明的见面时间。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受不了！

他不想看到徒弟一天天走到生命的尽头，但是他没有办法！

抬抬手就能灭掉神魔两族的他，却是连自己徒弟都救不了，可笑至极！

“不！不是的，不是师父的错，是我太没用，师父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姜云明自懂事以来头一回落泪。

“我也不想死啊！”

“我都还没能报答师父的养育之恩，我还没见过师娘和小师妹……”

“为什么我一定要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犯啊！”

他哽咽不止，带着几分不甘，看向姜太初的眼神满是不舍。

忽的，姜云明想到一点，抹了一把泪，咬牙道：“不！这世间一定还有别的路，一定有能让我踏上修行路，打破这个二九命数的路！”

“师父，这世上不是还有仙路吗？”

“我们再去试试吧！传说仙人法力无边，生死可逆，苍天可斩，万劫可灭！”

仙的传闻一直在古界流传，只不过传闻仙人早已死绝，世上再无仙。

故而，他从来没想过修仙一事。

“仙路？”姜太初一愣。

千万年来，这位冠绝古今的绝世帝者，破天荒的眼眶湿润。

“云明，不是为师不想让你走仙路。这是葬仙古界，仙早就没了。”

“早在这数十万年前，这世间一切仙路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