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复活梅加33(1 / 2)

幸运的是,我们找回了梅加,把他带回了军营。

修理师检查了伤口,子弹贯穿了头部,身体多处骨折。在得到允许后,修理师拆开了头部,取出量子大脑。那是模拟人脑的量子计算机处理器,虽然看上去不大,但却有强大的计算能力,相当于旧时代的一台巨型机。

将机械大脑连接检查设备后,修理师指着屏幕跟我们解释。

“看到那块硬币大小的黑色区域没有?那就是子弹贯穿的地方。”

我跟玛丽看着那个黑色区域,就像从明亮的星空中看着一个黑洞,那里是生命的禁区,死亡的代名词,就连光都逃不出去。

“还能修好吗?”,看着失去头颅的梅加,我若有所思的问道。

“破坏的区域比较大,我只能尽力而为,但无论如何不可能恢复到当初的样子。”

“他能醒过来吗?”

“可以醒过来,但记忆估计会丧失。”

“记忆会丧失?”

“是的,我是按照人类的语言说的,这样比较通俗易懂。”

“不管怎样,你先让他醒过来吧”

“你们一周后再来吧”

“需要那么久?”

“是的,你也看到了,一团糟。”

“好的,麻烦你了。”

“应该的,这是我的工作。”

一周后,当我们再次见到梅加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他的面貌基本没变,但是大脑的部分和身体的大部分已经不是原来的了,那他还是他吗?我忽然想起了“忒修斯之船”。

忒修斯之船(TheShipofTheseus),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

忒修斯之船被用来研究身份的本质。特别是讨论一个物体是否仅仅等于其组成部件之和。一个更现代的例子就是一个不断发展的乐队,直到某一阶段乐队成员中没有任何一个原始成员。这个问题可以应用于各个领域。对于企业,在不断并购和更换东家后仍然保持原来的名字。对于人体,人体不间断的进行着新陈代谢和自我修复。这个实验的核心思想在于强迫人们去反思身份仅仅局限在实际物体和现象中这一常识。

类似的悖论,还有“赫拉克利特之河”,人们虽然同样渡过相同的河,但流经身旁的水却是不同的。普鲁塔克亦引用赫拉克利特的观点,提出无法再次渡过相同的河流的假说。“祖父的旧斧头”,英文的口语,指某物每次都残留了本来的一部分;但更换了另一部分,逐渐所有的部分都换过的意思。斧头的刀刃换了3次,刀柄也换了4次,可是还是同一把旧斧头。

亚里士多德认为可以用描述物体的四因说解决这个问题。构成材料是质料因,物质的设计和形式是形式因,形式因决定了物体是什么。基于形式因,忒修斯之船还是原来的船,因为虽然材料变了,但船的设计——形式因——没有变。从这个角度看赫拉克利特的河流问题,则两次踏入的是同一条河流,因为河流的形式因没有变。事物的目的决定了其目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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