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是麻烦（2 / 2）

笑笑边说边伸手在柳妈妈脸上乱摸，好像她的手是什么灵丹妙药，一摸，柳妈妈就能立马好起来。

柳妈妈将笑笑的手扒下来，哭笑不得道：“那笑笑亲亲外婆，给外婆呼呼，外婆就不痛啦。”

笑笑听了，立马吧唧一口亲在柳妈妈脸上，一老一小就这么笑着，闹着，画面温馨得仿佛定格了，吸引得人驻足守望。

用过晚饭，时间还早，柳絮便想着送送卢阳，顺便散个步再回来，只是没想到，自己刚转身，卢阳又继续跟了上来。

夜色很静很沉，只有两旁的路灯亮着，给两人脸上增添了些寒夜的温暖，卢阳想，前辈一定是有心事，否则这样寒冷的夜，她怎么会想着出来吹这冷风，可她既然不想说，那他也只好安静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柳絮决定开口打破这沉默：“卢阳，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被笑笑缠了那么久。”

“……”

见卢阳沉默不接话，柳絮又试探问到：“是不是耽误你事了？要是这样的话，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嘛，或者你有什么小愿望？说出来看看？没准我能帮上忙呢？”

“……不管怎么说，今天毕竟也是因为我，你年纪轻轻就给人白当了回爸的，帮你也是应该，说吧，我可从来不欠人情债的。”

听着柳絮信誓旦旦的话语，卢阳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看着柳絮的双眼道：“对我来说，这不是麻烦。”

柳絮看见卢阳眼中自己的倒影，愣了一瞬，好像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柳絮没来得及细想，便被另一波脑回路呛住……

？？？什么意思？不麻烦？他很开心很享受？他这是……对当爸有什么奇怪的瘾吗？

……转念一想，这倒也是，笑笑那么可爱的女儿，谁看了都会喜欢。单说略过所有过程直接就得到一个这么可爱迷人的女儿，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嘛，何况他爸爸还一直催婚要抱孙子。

“但是既然前辈既然这样说了，我又怎么好意思推辞，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到时，前辈可要说话算话。”

柳絮还沉浸在自己的脑回路里出不来呢，突然间听到卢阳这么说，也没多想，就习惯性地“嗯”了一句。

“哦对了，今天你跟笑笑单独相处的时候，笑笑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话题终究还是到了正轨上，可卢阳似乎还神游在外，暂时没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笑笑有没有说过什么关于她爸爸的话？……笑笑呢从小长在我们身边，没有享受过父爱的陪伴，所以我们有些担心她内心深处是不是压抑着对父爱的渴望……”

卢阳敏锐地察觉到，这其实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因为一旦不小心自以为是，很容易引起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因而，卢阳犹豫着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语句开口道：“其实，你们为什么不试试直接问笑笑呢？”

“我们其实也不是没想过，但总担心这样会影响她的心理状态，毕竟她现在年纪还太小，情绪来得总要比大人强烈些，而且笑笑其实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起爸爸两个字，就好像知道这是我们的禁忌似的，笑笑这个孩子其实早慧得很，心里装的事比我们想象中要多，所以我们也只能旁敲侧击着试探。”

柳絮福至心灵，一下子就感觉到卢阳的顾虑，很是耐心地跟他解释着，好像在发免死金牌似的。

而卢阳拥有了免死金牌，像是突然有了大无畏的勇气，很是直接道：“其实我觉得，笑笑并不会介意你们直接问她，她曾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畅想过自己心目中的父亲形象，同时也很确定她的亲生父亲并不符合自己的期待。”

“就像你说的，笑笑其实很早慧，虽然也许理不清逻辑是非，但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不会像成年人考虑得那么多，她的心声是很直接明了的。在我看来，笑笑并不在意谁是她真正的父亲，她在意的是这个人爱不爱自己，如果不爱自己的话，他的任何身份都没有意义。”

“何况这是一个从出生起就在她生活中缺失的角色，她即便年纪再小，也慢慢在短暂的岁月中有所体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