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头人的悔恨144(1 / 2)

“高恨啦,这些话这些回忆这些感情我憋在心里几年了,一直没有人可以倾诉,今天我才可以倒出来,你大概也能从我这些琐碎的话中听出:直到那时,我们所有人和福孝兄弟之间的感情都没有裂缝,大家有什么事都想着他,大家仍然精神饱满热情高涨地生活忙碌着,我也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就算二弟对他又有其它看法,但也没有为难他。”

“哦,谢长老恼他什么?”高恨问。

谢一轻轻一笑道:“他一个人掌握了很多宝贝,小雨和德族人阿汤都称他是宝叔。”

“嘿嘿,那关谢长老什么事?”高恨感兴趣的问。

“我二弟为人直率果断,好做事谋事,他喜欢小显,有意将小显培养成族长,所以除了鼓励小显去福孝兄弟处学习智识,同时又暗示福孝兄弟能够对小显以宝物相赠,因为一个人要想成为首领,凭的是智识和能力,如果二者不够的话,只好借宝物来树立权威。”

“嗯,谢长老的想法没有错,可是福长老给或者不给也没有错,因为他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

“就是这样,给了我二弟自然高兴,不给的话就会记恨,他请孔叔去劝说过,自己也去明要过,可是福孝兄弟都不作理睬,二弟心中自然不喜,因为他以为福孝兄弟一个人占了那么多宝物,理由虽然都很正当,但是他毕竟是族人中一员,也要为族中利益着想嘛。”

“或许福长老心中有其它打算呢?”高恨知道福孝的想法是:这里的族人已经过上舒坦的生活了,但是远处还有一部分族人可能还在黑暗和寒冷中挣扎,他想完成父亲的遗愿去迎接他们或者帮助他们,为了有把握,他必须带上宝物。但受福孝叮嘱,不好和谢一明讲,只能这样提醒。

谢一也点头道:“可能吧,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高恨心中又想到福孝是和谢一提到过这个想法的,可能谢一忘了,而福孝大概以为做好事可以一再邀请人参与,但是做难事只能点一下,不能勉强人家与共,而且自己守墓既遥遥无期,后来与族人又渐生龌龊,才没有再提起过。这些又不好明讲,只好问谢一道:“你当族长有没有宝物,还是凭自己的智慧和能力?”

谢一回答道:“时候不同,我任族长时,正是非常时期,由主母亲自点名,在乱世中出名比较容易,而在和平时期,人头挤挤,往往各不相服。”谢一说完,又开始深深忏悔道:“所以说这事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二弟没有错,福孝兄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因为我是族长,我应该对于当时二弟过于激进的想法和行为进行指正和阻挡,维护处于悲痛期的福孝兄弟,可是爱子之心人皆有之,因为我内心深处的自私,我对二弟的做法选择了默许、纵容甚至助力,使得大家和福孝兄弟日渐对立,从而害了二弟、害了小显、害了福孝兄弟、也害了族人。”

高恨问他道:“你好像说这件事并没有让双方矛盾激化。”

“是的,”谢一点点头道:“就像一堆干柴旁边有些个火星子,二个看守人都注意的话问题也不大,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往上面倒上油,那就没办法控制毁灭了。福孝兄弟后来也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使得所有的人都很生气,我也在盛怒之下踢伤了自己的女儿。”

“你说的莫非是福长老牵涉了德族人的王书,德族人雅雅母子到你族中讨要王书,让全族人颜面尽失?”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是过老仙告诉我的,从这里一直到福长老斗杀钓杆仙。”

“墓崩,神犬出?”谢一脱口而出后,恍然道:“难怪,只不过那时他已经是千夫所指,族人虽然眼看着他和妖仙浴血奋战,却无一肯与他同心,虽然他救了大家。”

他以为高恨知道杀鸡骇猴之后的事情,便没有说明族人对福孝彻底翻脸成仇的过程,而高恨知道他和族人只经历了杀鸡骇猴的后半段,对于前半段离奇的故事并不清楚,但他同样因为要遵守福孝的叮嘱,不好讲与谢一听,只好顺着谢一的话道:“他之前还救过族人二次,一次是现在这些生灵其实早就来了,是他和过老仙在前面震摄,把它们给挡住了;还有一次是有二个妖仙曾经光临过福德山,也被他拦住给烧死了。”

“也就是说他守墓的同时其实也在为族人守卫?我们麻木啊!”谢一扭曲着脸自言自语了一句,心情更加沉重,而不愿意再详说,笼统概括道:“不久后一个夜晚,他烧屋出走,二弟以为族人今后生存火种至关重要,他走可以,必须留下无油灯火,便带领族人连夜追赶,途中遭遇飞石压身,成为僵尸人。”谢一说到这里,悲怆道:“其后在照顾二弟期间,我越想越自责,追悔莫急,每天捶头抽脸,手上的皮也破骨也折,若不是要服侍二弟,我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我纵容二弟害了二弟、纵容福阳害了福阳和福孝兄弟、爱子不当反而害子,由于我的一点点自私和面子,使得亲如骨肉的兄弟反目成仇,族中中坚力量削弱,经此事件后族中群龙无首,人心涣散,不然兄弟齐心,何至于落得今天人兽混居的局面!那里,”他指指西北方向道:“是芳菲处,我不敢去。那里,”他又指向南面道:“是善元居,我不敢去。那里,”他指指西南面道:“是见孝处,我不敢去。那里,”他指指面前密集又破旧的人居道:“是老少族人,我不敢面对。还有,”他不知所指,竟指向自己道:“小显,我不忍面对,甚至自己,我也不忍面对,这都是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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