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罪民（1 / 2）

“但卢修斯觉得，虽然他救了你一命，但也无权决定你的命运，一旦入了修道院，想要恢复自由就难了。”

霍罗默然，卢修斯在面对这样显而易见的利益问题，还能考虑到他的感受，让他也有些钦佩了。

老村长坐在椅子上，招了招手，他头上还有个渗血的大包，看起来有些滑稽。

“孩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但也能看出来你的出身想必不简单，我在城里见过那些贵族家的孩子，他们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完美，高贵，你就像是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想必只有那些传说里才有的精灵，才有你这样出众的外貌。”

老村长因为需要采购贩卖，经常会去亚眠城，也曾见过亚眠城那些所谓的贵族，除了因为伙食好，长得白白胖胖些，外貌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同样也是歪瓜裂枣的，那些贵族的孩子，因为摄入了大量的糖果，牙齿黑黑的，歪七扭八，哪里像是眼前的人，五官没有任何瑕疵，牙齿雪白，整齐得不可思议，这些都是需要耗费巨大的财富，精心的照顾，才能养育成这样的。

说实话，他根本都不敢想象，这样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的父母都已经死了，我的出身早就没有了意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孤儿，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能留在村子里吗？成为你们的一员。”霍罗道，他对这个世界陌生得很，至少先找个地方站住脚再说。

老村长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并不了解这个村子，一旦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对你以后的发展来说百害而无一利，我们这些罪民，都是承载着祖先的罪孽，生来便是低人一等，一旦打上我们族人的烙印，终其一生不能参与政治，不能担任任何官职，不能经商，只能从事农业狩猎工人这些低贱的职业，辛苦劳作一生，贫苦潦倒一生。”

霍罗沉默了，这样的结果同样是他无法承受的。

“别想那么多了，虽然我们无法接纳你成我们的族人，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一直待在这个村子里，直到你成年可以自己去闯世界。”

“谢谢村长，你们的大恩我铭记在心，等我长大了，做出了成就，我一定会给大家带来富足的生活！”霍罗虽然看上去只有十来岁的年纪，但是已经非常善于画大饼了。

“哈哈哈！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老村长虽然在笑，但是扫不掉他眉心的阴霾。

“村长！我们就这样一直忍下去吗？帝国的赋税越来越高，这已经超过了我们的极限了！”

“是啊，村长，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打再多的猎物，也于事无补，我们的孩子会饿死！”

“我们就活该一辈子这样被压榨吗？”

……

他们一从偏房出来，聚集在礼拜堂里面的村民都围了上来，脸上都是带着愤慨之色。

“都闭嘴！我们留在这里至少还有一线生机，真要是学那些叛民，我们九死一生！”

“我宁愿死都不愿被那些吸血鬼压榨！”

“啪！”

众人安静下来，那个跳的最凶的村民脸上挨了一巴掌！

“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村长，就听我一言，我们在这里虽然辛苦，至少算是安稳的日子，如果真有一天，大家都活不下去了，我也绝对不会拦着大家，请相信我！我一直都在为这个村子努力。”

礼拜堂里面的人沉默了。

“现在大家祈祷吧，祈祷女神能够护佑我们，原谅我们的罪孽，指引我们，脱离苦难……”

霍罗回到卢修斯的家中，看到布伦娜正在熏制鹿肉，费力地劈砍着木柴。

他在堡垒里面的时候用过斧头，那个时候他就发现，并不是斧头很轻，而是他的力气很大，远超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力量，甚至完全不逊色于成年男性。

“布伦娜阿姨，我的父母死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们可以收养我吗？我可以叫你……妈妈吗？”霍罗走上前，看着额头渗着汗水的布伦娜，这个女人长相清秀，并不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