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得见天光（十）（2 / 2）

　　那是迪克·格雷森第一次在布鲁斯·韦恩的脸上看见不坚定的情绪。他记得当时布鲁斯·韦恩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近乎哭泣一样的伤怀。

　　很久之后，布鲁斯·韦恩才轻声的说道：“这个问题我没有与我的父亲讨论过，但是他却给过我类似的答案。那个时候他几乎与整个哥谭的上层社会决裂，经历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次刺|杀。我问他为什要这么做，他说，今天他们做到了这一步，就是为了让以后我的孩子不再需要做到这一步。”

　　男人低沉的声音如同质地上好的丝绸，或者是稀薄的月光，流淌进迪克·格雷森的耳朵里，却是带着暖意的：“可惜的是，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做不到让我的孩子不必走我的老路。”

　　无论是作为蝙蝠侠，还是作为国产首富，布鲁斯·韦恩都承受过太多的诽谤，可是像是这样承认自己的失败，并且为此伤怀的时刻，迪克·格雷森的确是第一次。

　　他却不觉得布鲁斯失败，他是最好的哥谭暗夜骑士，也是最好的他的导师、他的父亲。

　　从那一天开始，迪克·格雷森就已经决定要与布鲁斯·韦恩并肩守护哥谭最后一块净土，还哥谭一个光明的未来。

　　超级英雄的退休之路只有死亡这一条，一旦踏上了这条征途，就是不死不休。12岁的迪克·格雷森从成为是罗宾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是他没有想到，他“退休”的这一天来的居然这么快。

　　当火|箭|炮的热浪向他席卷而来，灼烧着他面具之下的皮肤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太多的惶恐，只是觉得遗憾——他只是在遗憾没有能够救下这些幼小又天真无垢的生命。

　　有人说孩子是哥谭的未来，迪克·格雷森对此深以为然。哥谭的未来绝对不能交给那些恶贯满盈、手上鲜血磊磊的肮脏大人，可是稚子无辜，孩子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性，注定会带给哥谭不一样的未来。

　　而哥谭的城市义警们口中所说的“守护哥谭”，真正守护的不就是这些天真无垢的还没有被罪恶侵蚀过的孩子们吗？

　　天光：呜呜呜，他真的，我哭死。

　　天光在塞西莉亚的脑海之中哭得宛若200磅的狗子。她发誓她绝对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恶习，她也不是那种很容易伤春悲秋的小哭包。

　　作为一只作用在灵魂层面上的系统，迪克·格雷森活跃的脑电波在天光面前近乎是自动循环，不需要天光特意去截取，这种悲怆又昂扬的情绪就被她自动接收到了。

　　于是，天光相当于听了一段迪克·格雷森的人生走马灯和内心独白，英雄末路的发言，让天光真的要为这位哥谭男妈妈一个暴哭。

　　小丑的用心不可谓不狠毒，而且在搞事情方面，这个疯子实在有一些邪气的运道。

　　现在这个笼子里的人之中包含了大部分蝙蝠家的成员——这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小丑敢肯定，就是自己真的要搞一票大的，对那只小蝙蝠斩草除根，恐怕都没有办法把蝙蝠家的人集合得这样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