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作话10(2 / 2)

他要夺走父亲死后所有的一切,就像经年累月中,哥哥徐嘉合夺走全家人的瞩目一般。

包内,录音笔端闪烁着明灭的绿光,悉数收录下徐嘉志暴躁的自白,也泄露出时眉愈渐走弱的吸气声。

是有点麻烦。

她已然濒临在窒息的边缘。

滚烫脸颊隐隐发青,视域中脱落致盲的光,弥散黯黑,炙烤出丝丝缕缕的血红,脉跳搏动的频率被毁乱,蚕食,进一步摧垮。

意识即将熄灭前,时眉用尽最大力气死死握着手中的录音笔。

砰。

一声巨响。

徐嘉志被爆发性的力量一脚踹中,整个人弹飞出去,狠狠摔砸在巷尾堆积的箱子上,“哐啷”几声噪响,箱子应声碎成废木残渣。

由静及动的画面质变,扭转在无比极限的顷刻间。

钳制在喉的力度骤然抽离,令时眉完全失去支撑点,身体失重摇晃,呼吸虚薄,眼前一片漫无边际的沉黯,头胀晕眩,只能任由惯性狠狠拽她倒下。

像断了线的美人木偶,

脆弱又破碎,细弱微喘,诉说可怜,最终不堪重负地谢幕这场皮影戏。

她脱力瘫软在来人怀里。

剧烈咳嗽的不适下,意外接触到的男香挤入鼻腔,清消冷峻,重力弹跳在感官上,微妙渗透,又野又欲,悄然缓释那份痛苦的窒息感。

似曾相识的熟悉。

是外套上的冷香,时眉竟然还记得。

是岑浪。

又是岑浪。

☆、4.幽冥猎犬够绝的啊。

巷外,小酒吧开场营业,灯红酒绿的光打射出来,好似缝入宽窄巷子里的霓彩补丁。

而巷内,只有点点淅沥的落雨声。

以及。

“人找到了,”岑浪瞥了眼墙上的蓝色地标牌,举着手机说,“下廓街右九巷,酒吧出来往右。”

“好我马上到,老大人没事儿吧?”电话那端,喻卓焦急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传出。

岑浪拉低视线,“她——”

后半句话,因时眉徒然撞入他怀中而顿了下。

他完全没设防,以至于当夜雨淋落她身上,令酸甜湿漉的乌梅香驻满鼻腔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甚至忘记第一时间推开她。

“浪哥?浪哥??”

岑浪被喻卓心急如焚地喊着,低头皱眉看向时眉。活这么大,从没跟人这么近过,心底旋即腾升抵触感,下意识想抽身撤开距离。

可没能成功。

时眉曲蜷手指,更加攥紧他腰际的衣料,嘴角微弯,报复般全然卸力给他,以此借力勉强站稳。

岑浪歪了歪头,散漫不经地眯起眼,舌尖抵着脸颊内侧,轻嗤了声,将后半截话补充完整:

“她估计不行了,报警吧。”

说完便撂了电话。

“你才不行…咳咳……”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