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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玦吩咐完后,捏了捏眉心,胸口积压了两个小时的恶心,让他面色看起来阴郁沉闷,转身进了卫生间催吐。

  和他们同桌共食,生理性泛恶心。

  洗漱台流水哗哗冲着雪白的水沫,镜面里,五官高深洇着水渍,睫毛挂着水珠,眦裂着眼尾,嘴角发红。

  唇线分明的薄唇紧绷,谢玦面无表情的盯着镜面几秒,那黑眼像是吞没般死寂,可又源源不断冒出令人恶心作呕的画面。

  谢玦手心攥紧拳头,手腕青筋鼓着浇起水花打破镜面,眼里像是有凶兽出笼。

  “谢玦谢玦!”

  忽的,大厅响起阮时乐着急的声音,谢玦收了脸色,往脸上捧一把水洗去了阴戾。

  阮时乐像蚂蚁似的在大厅打转,片刻后,谢玦坐着轮椅出来了。

  “什么事?”

  阮时乐听见声音,忙转身寻谢玦,谢玦湿着鬓角,领口的白衬衣像是慌忙中轻溅了水渍,颜色深浅不一,隐约可见起伏健硕的胸肌线条。

  阮时乐视线飞乱中一瞥,谢玦的视线也在打量他全身上下,视线突兀的空中交际对视一眼,急促的话冲到嘴边又缓了半拍,阮时乐试探道,“就是,如果说,我看到有人打你弟弟了,你会怎么样?”

  谢玦手靠扶柄撑着下颚,看着阮时乐额头细汗,冷道,“就这?”

  “砸好大一个窟窿,流血了,人都晕死过去了。”

  谢玦见阮时乐莫名亢奋又担忧的样子,冷冷道,“他死了都和我没关系,你要是知道是谁砸的,替我给他送锦旗。”

  阮时乐喜的双手一拍,眉间的一丝紧张瞬间消散,甚至激动地蹲下用力抓着谢玦手腕,“不要锦旗,你现在善后就行。”

  柔软的指腹带着热意袭来,谢玦低头看着手腕上缠着的一圈白皙手指,紧握脉搏处的陌生手心冒着热汗,他刚洗完手微凉的指尖有些发热。

  谢玦抬头道,“是你?”

  “嗯!”

  阮时乐刚准备把前因后果简要说下,“我回来看到谢瘪四……”

  与此同时,谢玦的话响起打断:“什么位置的监控器?有看到你人吗?你留下什么痕迹工具。”

  阮时乐嘴巴微张,惊讶谢玦的轻车驾熟,想来以前经常给竹马善后吧。

  他说了大概位置,还十分得意道,“没人看到,谢鳖四那里是监控死角,沿途监控抹去我身影就行,我丢的石子砸他的。”

  “我特意挑了个拳头大的。”阮时乐说着,松开谢玦的手腕,在空中比划拳头大的石头。

  谢玦暼了眼手臂上的五根红手印,用右手掌心覆盖其上,静静的看着阮时乐眉飞色舞的神情。

  “我还特意把用塑料袋套着手砸的石头,那石头上没有留下指纹。”

  “你还很骄傲。”

  “那是当然,我打架从无败绩。”

  谢玦上下扫了一眼阮时乐的身材,面无表情的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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