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寄人篱下苦自知（2 / 2）

“怎么我们的仙儿妹妹心疼这傻子了！”

“你胡说，雷哥哥才不是傻子”

“哈哈，你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对傻子。”

青年说完把玩着手里的短剑，转身走进了内院。

“还我，还我父亲的短剑，还我......”

看到青年拿走了短剑，男童还想上前，但连吃两脚，他早已无法站起。

此时因为刚才的打斗，院中已经围满了磐家子弟，看着锦衣青年离开却是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磐雷？这个傻子还想去献寿礼？”

“就是，他也不想想，一个傻子，家主怎么可能见他。”

“哼，偏偏这个时候出来给磐家丢人，我们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兄弟。”

“兄弟，我可是从来没有承认过。还不知道是谁家的杂种呢！”

绝冷的话语从这些人口中传出，那被称作仙儿的女童此刻已经满脸怒容，但磐雷却还在挣扎着想要起来。

女童上前，微微躬身竟将他背在了背上，向着磐家后院走去，谁能想到一个年仅10岁的小女童竟有这般力气。

磐家的后院是下人们居住的场所，越是往后地位越低。而女童明显知道磐雷住处，一路径直走到后宅最后一个院子，伸手推开院门。

“方姨姨，雷哥哥受伤了。”

院子中突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之声，紧接着一个面黄身瘦，一身布衣的中年妇人踉跄的跑了出来。

“雷儿”

看到女童背上的男孩，妇人立马飞扑过来，随之而来竟还有一股恶臭，那唤作仙儿的少女被恶臭袭面，不自觉后腿两步。

妇人抢过男童，上下齐手检查起来。

“娘亲，我疼”

或是看到母亲原本已经停止的哭声再次响起。母子连心，看着儿子血肉模糊的手指，妇人只感觉一阵心痛，泪水瞬间流下。

抱着孩子就往院子里面跑去，小女孩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进院子，却见院中竟然堆满了各色恭桶，中间有一巨大水池，池水发黄散发阵阵恶臭。

强忍胃中不适，跟着妇人走入房中，男童已被放在床上，妇人正为其涂抹一种黑色药膏。兴许是回到熟悉的环境，男童也停止了哭声。

“娘亲，我饿了”

听到男童的话，正在擦摸膏药的妇人手中动作一顿。

“雷儿乖，再忍忍今天爷爷过寿，晚上应该会剩下一些吃食，等娘亲忙完就给你去讨些。”

说完便拉起一床薄被为儿子盖上，末了还将自己身上那件薄衫也脱下盖在棉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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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二娘，你死哪去了，不知道今天家主寿诞吗？这恭桶都要供不上了，你尽然还敢偷懒，怕是还嫌饿的不够吧！”

就在此时屋外想起一声厉喝，少妇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一下，赶紧奔出门外，却见一蓝衣管事捂鼻立于门前。

“王管事，我这就刷，您千万不要不给我们饭吃，雷儿已经三天未吃饭了，在饿下去他就要生生饿死了。”

“我可告诉你，这些恭桶今天要是不刷完，你就和你那傻儿子等着饿死吧！”

今日宴会宾客众多酒足饭饱后，恭桶更是供不应求，那帮杂役或是偷懒连桶中污秽之物也未倒掉，直接拉来小院，此刻院中污秽横流，恶臭难忍，管事也不肯多留，留下一句警告便快速离开。

看着院中情景，妇人眼神一片死寂，机械的坐于池边，捞出恭桶，用竹刷一个个清洗干净，隆冬严寒此时她的双手早已失去知觉。

脸上尽是麻木之色，也不知何时一滴泪水啪的一声跌落池中，溅起一圈圈波纹，恍惚间好像看到心爱的丈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