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死 期 将 至13（1 / 2）
1074年12月24日凌晨5点半左右，冬雷。
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第六集团军驻圣骏堡第二军营旁，一群如红蚁的人们一刻不停地忙碌着。
在这忙碌的人群外，几道身影站在不远的小山丘上交谈着。
身处其中的阿莱曼对身前的黎博利男子恭敬地说道。
“赫拉格先锋指挥官，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
“嗯，结合凯恩上士的情报，我已经有了决策。”
赫拉格点点头示意明白，回过头和副官伯季弗恩交流了一下眼神。
伯季弗恩作为赫拉格多年的战友，同样了解情况的他一眼就知道赫拉格的心思，也点了点头。
见伯季弗恩明了，赫拉格便转头对阿莱曼说道。
“阿莱曼，‘先锋指挥官’的职位不必再提，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好吧，赫拉格先生。”
阿莱曼说完就要对着赫拉格深深地鞠躬，但被赫拉格扶住肩膀制止了。
等阿莱曼直起身看向身前时，赫拉格一行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赫拉格要带着他的队伍前往圣骏堡支援，终结这场在圣骏堡的叛乱。
“呼呼——”
冷风吹过赫拉格苍白的发丝，留下悲哀的轻吟，他目光深邃地看着远处在雨幕中的圣骏堡。
现在的圣骏堡，恐怕与身后的第二军营毫无差别，都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
赫拉格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扶在了腰间的佩剑上，这是他好友临别前赠与他的佩剑“降斩”。
他曾在血峰战役中接过此剑后便立誓不再参与乌萨斯的纷争。
但想到曾经的四皇会战和第十次乌卡战争后，他犹豫了。
过去的赫拉格参与四皇会战，仅仅只是因为他身为骏鹰的无处可归让他被迫卷入其中。
而他也在此崭露头角，从此便陷入了乌萨斯军队的泥潭之中。
而在第十次乌卡战争中，他的声名远扬更是令他无法自拔。
赫拉格曾想过自己是为了乌萨斯的和平而战，但无数的战争让他终于明白，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乌萨斯的战争不会停歇，里外皆是，它终究会在战火中燃烧殆尽。
赫拉格累了，他只想默默地在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度过余生，静待乌萨斯在灰烬中迎来新生。
但他最终还是无法就如此简单地离去，受友人之托，他会为乌萨斯做最后一件事。
赫拉格会尽其所能地终结这次圣骏堡的叛乱，从此便与乌萨斯再无瓜葛。
这也正如他的名字——hellagur，“Hell“的英意为“地狱”，而“Agur“在巴斯克语中是“再见”。
他是时候和这充斥着战争的泥潭道别了。
“加快脚步，博卓卡斯替他们也拖延不了追兵太久。”
赫拉格和他的士兵们加快了步伐，向圣骏堡疾驰而去，如一道黑色的流星在这泥泞的大地上快速划过。
而在第二军营中，阿莱曼注视着赫拉格一行人从视线消失后，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能与赫拉格为了乌萨斯的未来并肩作战。
阿莱曼一步步走到人群之中，看着士兵们臂膀上的红布，嘴角不禁露出微笑。
一定可以的，安尔少爷的理想是乌萨斯人民乃至泰拉人民所愿。
极致的鲜红，至高至上、无与伦比，没有人会拒绝为此奋斗。
“莉莉娅医生，请问莫洛佐夫上尉和德罗斯特中尉的伤势如何？”
阿莱曼拦住了走到身旁的莉莉娅，轻声问道。
“断了几根肋骨、受了些皮外伤，除此之外并无大碍。”
莉莉娅简单回答了阿莱曼，又忍不住接着说道。
“阿莱曼，比起那两位上尉，其他士兵的伤势可要严重得多，你该多关心他们才是。”
“这是我之过，那么麻烦你们医治好那些可敬的士兵了。”
阿莱曼对莉莉娅鞠了一躬，这是对莉莉娅等人的付出的尊敬与肯定。
在第二军营的战役结束后，他们便释放出了在收押中心的医生用以救治伤员。
他很快转身离去，阿莱曼还要找罗斯托夫商议接下来的事宜，必须抓紧时间。
莉莉娅看着阿莱曼匆匆离去的背影，点点头默默回道。
“我会的。”
莉莉娅抿了一下嘴唇，也小步跑向之前士兵艾克曼所汇报的新伤员的位置。
据说从第一军营的方向来了一位被烧伤的同胞，他背着伤痕累累的长官寻求紧急救助。
......
圣骏堡东城区，东58街道·吉里多尔街，昔日繁华的街区如今已经残破不堪。
而现在，这里尚未熄灭的战火再一次点燃了。
“轰——！”
叛军又往萨利他们所在的地方砸来一个火球，将掩体彻底炸出一个大口。
但萨利他们不甘示弱地给予回击，借着烟尘的掩护就顺洞口射出几支箭矢。
而凯恩小队中唯一的术士也打出几道源石能量弹，一波攻势将冒头的敌人逼回了原位。
而萨利等人也趁此快速转移到了另一个房屋后，以拖延时间。
“*乌萨斯粗口*，钏柯黎洱，还好吗？”
柯恩兹摩搀扶着一个虚弱的乌萨斯青年，低声问道。
“咳咳...没问题，放我下来吧。”
“算了，你就这样老实待着吧。”
柯恩兹摩拒绝了，钏柯黎洱也没有力气反抗，只好继续靠在柯恩兹摩身上。
钏柯黎洱感受着腹部的伤口，只觉得钻心的疼。
之前在萨利一行人与叛军僵持的时候，钏柯黎洱利用自己能屏蔽声音的特殊源石技艺潜入到了敌人的队伍中。
他带着通讯器在暗处监视叛军，并提供萨利他们关键的情报。
而在不久，钏柯黎洱发现叛军有偷偷派出士兵求援的小动作，便及时汇报给了萨利他们。
萨利一行人也没有放弃机会，直接发起猛攻，打算把吉里多尔街的叛军一网打尽。
而钏柯黎洱则跟随着叛军的求援小队，尝试暗杀其中的关键人物。
但没想到叛军的求援小队中有反侦察能力过于强大的角色，导致他暴露了。
所幸钏柯黎洱没有跟得太紧，求援小队在追击他一段距离后又返回原路了，这让他捡回一条命。
而萨利他们没想到叛军之前一直在藏拙，叛军所剩的军力即使分出一支小队也仍然能与他们抗衡。
所以现在的局势变得有些焦灼了，萨利他们不能再在此与叛军僵持。
他们现在都没有能剿灭叛军的能力，等到叛军的援军到来时恐怕就走不掉了。
不论如何，萨利他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尽快撤离吉里多尔街。
柯恩兹摩看着焦虑的萨利等人，不禁开口说道。
“要不你们带着其他伤员离开吧，我留下来垫后。”
萨利回头看向他刚想开口骂道，但洛比捂住了萨利的嘴，对着柯恩兹摩摇了摇头。
“你一个伤员能做什么呢？现在你也恢复了一些，就带着其他伤势更重的同伴离开吧。
“我们垫后还能争取足够的...”
但凯恩小队的人听这话不太乐意，所以不禁对着洛比低吼道。
“喂！我们跟着你们来可不是来和你们送死的！”
洛比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凯恩小队队员，他是队伍中的唯一一位术士。
洛比的话语停顿了许久，最后平静地说道。
“你们这一路也付出了不少，随伤员们一起撤离我们也不会阻拦。”
“啧...嗯。”
最后萨利一行人做出了决定，柯恩兹摩与凯恩小队带着钏柯黎洱等伤员暗中撤离，萨利和洛比垫后。
萨利在得知安尔的死讯后，就没啥活着的欲望了，打算在此发挥最后的余热，而洛比的想法也是如此。
不就是命吗？我不要了！
撤离人员之后会以最快的速度在东城区的米伊恩大道与伊恩他们汇合。
在他们汇合后，原本照顾伊恩等人的六位红军会顶上萨利和洛比的位置，继续为撤离人员争取时间。
这是他们能想到的牺牲最少的方式了。
“不，我们可以缓缓后撤，只需要拖到我们的援军到来就行了。”
那位凯恩小队的队员不太赞成这个计划，有机会的情况下，他更希望无人牺牲。
“不可能，你觉得叛军在圣骏堡内的援军快，还是我们在圣骏堡外的援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