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32节(1 / 2)

  倩儿、红儿为着谁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人小声拌嘴,倩儿坚持万贵妃这样独得恩宠的传奇人生才算得上尊贵,红儿却认为老娘娘这样稳坐钓鱼台的才是人生赢家。

  絮儿人如其名,生得清秀,走起路来袅袅婷婷,才七八岁就有美人模样。听她们在前面争,对着一直沉默的朱晴问:“晴儿,你觉得谁最尊贵?”

  “都是尊贵人,哪里是我能评论的。”朱晴不得不开口,就只说不得罪人的话。

  “你呀~”絮儿拉着她的胳膊追问,“那要是你,你做哪一个?”

  “我想做徐尚宫。”

  “啊?”不止絮儿,前面吵架的两个都愣住了。

  “你想做尚宫大人?”倩儿这个小鹩哥飞过来,惊诧反问:“你想做尚宫大人?”

  “小声,小声点。”朱晴双手用力往下压,好像能把声音压低似的。“让人听见,还以为我多猖狂呢。”

  “这有什么,大家都这么说,还有说自己相当菩萨、当龙女的呢。”柳儿满不在乎道。

  朱晴轻叹,她们几个里,柳儿的家世是最好的,她爹是个监生,家里殷实,这样的出身选后妃都够了。自然,人就天真烂漫些。

  “我自己一点儿想法,说出来你们可不许笑我。”

  几个人又是告罪、又是保证,只差赌咒发誓了,朱晴才道:“我学过宫规了,宫女好好当差,能升任女史,女史到了年限升掌衣,再升典衣,再升司衣,等我四十岁,有望做尚服或者尚宫。我入了咱们尚服局,自然好好学做衣裳、首饰,若是我没这天分,就去求了姑姑,让我转到尚宫局去,在司记大人、司言大人手下当差,刚好我识字,能干好差事。”

  沉默,一阵沉默。

  没人想过这个方向。要么如絮儿、柳儿一般懵懵懂懂,被人推着往前走;要么如倩儿一样,渴望一步登天;要么如红儿一样,盼着有个儿子,踏踏实实过一辈。

  朱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合群,笑眯眯岔开了这个话题。

  今年,万娘娘身子不爽,过年的时候宫里的例赏又加厚了。万娘娘是后宫第一人,但毕竟年纪大了,在内宠上其实不如邵妃娘娘、杨妃娘娘这些年轻妃嫔。万娘娘加了份例,其他娘娘自然不甘落于人后,也纷纷加了赏赐。

  拖他们的福朱晴入宫的第一年,就过了个肥年。

  过完年之后,赵女官召见了朱晴。

  “来,坐,可知我叫你来做什么?”赵女官就住在同一个院子的正房,但她从为对朱晴另眼相看,导致一起住的小宫女,都不觉得她和赵女官有什么关系。

  “请姑姑赐教。”

  “我听方芳说,你礼仪娴熟,在内学堂也常被老翰林夸奖……甭自谦,方芳可不爱夸人,她既然说你好,那你定然有独到之处。”赵女官笑眯眯道:“知道方芳夸你最多的是什么吗?”

  “不知。”朱晴还是一片茫然。

  “嘴紧。”赵女官轻笑,“记着,祸从口出,日后也要如此。”

  “老娘娘宫里要补一批留头的小宫女进去,我在名册上添了你的名字。老娘娘喜欢小丫头们嘴甜活泼,这话,我只和你说。”赵女官说话声音很轻,没有给朱晴回话的余地。她大约也知道,朱晴只会说些附和之言。“行了,去吧。”

  被喊进去说了几句话,又莫名被叫出来。若是想要重用栽培自己,好歹多说些注意事项啊,从头到尾不到一分钟,这能交待清楚什么?

  朱晴不是没听清赵女官的吩咐,是没看懂她的态度,她特意把自己从宫外带进来,总不会是贪图自己那十两银子吧?

  朱晴一头雾水的回到房间,柳儿拉着她问:“姑姑叫你什么事儿啊?”

  “问我规矩学的怎么样,唉,昨天老大人不是夸我功课了吗?还以为姑姑是叫我去勉励几句呢,没想到只是问了我规矩礼仪,就叫我回来了。”朱晴还是那个满嘴没有一句实话的朱晴。

  第二天,女史带着东西两个耳房东小丫头们,穿过院门,朝着清宁宫而去。

  元旦已过,紫禁城里仍有积雪堆在树梢、塔顶,那是洒扫宫人特意留下的景观。中间行走的道路早就清扫出来,穿着一样式的鲜红衣裳的小宫女走过,脆生生、娇俏俏,天然就是一道风景线。

  到了廊下,女史吩咐她们等着。几人就在廊下站着,吹着冷冰冰的风,衣裳都挡不住寒气。等到太阳慢慢升高,散发出它应有的温度,又太炽热了,烤得人烦躁。

  等了一上午,才远远传来声音,传说中的老娘娘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

  “娘娘,您瞧,这红梅多漂亮啊。”有人指着褐色大缸里的红梅赞叹。

  “嗯,还成。”这应该是老娘娘的声音,低沉、迟缓,典型的老年人。

  “都说红梅映雪,这梅树下一捧雪,才是最妙呢。”

  “哦,这我倒要瞧瞧。”老娘娘也不自称哀家、本宫,让朱晴感觉自己以前看电视剧,看了个寂寞。

  “娘娘,院子里地滑,您要瞧,叫人搬过来就是。”

  “是啊,是啊,雪水化了湿漉漉的,脏了您的绣鞋凤足。”

  一堆人围着奉承,老娘娘笑骂:“什么凤足凤头的,就你们会作怪。不过别脏了鞋是真的,针线上花了多少功夫,我一双鞋,又让她们点灯熬油的。”

  “娘娘慈悲。”

  “娘娘心善。”

  “娘娘体恤我们,真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国母,跟在您身边,和跟在娘身边一样。”

  老娘娘每说一句话,都有千万句奉承等着。

  有两个小内侍合力搬了花缸过去,老娘娘被众人扶着,弯腰闻了闻花香,摸了摸红梅娇嫩的花瓣,满意点头。

  等老娘娘兴致过了,才有女官上前禀告,“娘娘,年前放了一波宫女出去,宫里还要再补些人手。丫头们都调教好了,请你掌掌眼。”

  老娘娘安坐在不知什么时候搬出来的椅子上,春日暖阳晒得她懒洋洋的,揣着手,漫不经心道:“嗯,瞧瞧。”

  站了一上午的朱晴等人,终于等来的出场的机会,排成两排,双手握拳,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整齐下蹲行福礼,娇声道:“娘娘万福。”

  “哟,水灵灵的小姑娘咧~”老娘娘笑问,“阿赵、阿夏,是你们调教的小姑娘不呢?”

  “老娘娘英明,正是呢。”

  这是赵女官,朱晴因礼仪所限,全程低着头,对于其他人的表情、动作,只能根据声音来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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