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24节(1 / 2)

  朱晴先舀了一碗浓浓的疙瘩汤,在上面滴两滴香油,再舀一小碗全是面汤,里面只有零星青菜的,一起端到她娘房里。

  “娘,吃早饭了,不能饿着弟弟。”

  “败家子,你爹还没回来呢。”

  “娘,再苦不能苦着孕妇啊,我知道你是不想吃的,可为了弟弟,没办法啊。你闻闻,香不香?”碗递到朱娘子嘴边,她是什么话都没有了,白面和香油的味道不停往鼻子里钻。

  朱娘子情不自禁接过来,开始吸溜。朱晴吧自己那碗清汤寡水端到她跟前,笑眯眯道:“今天我沾弟弟的光,也喝一口白面汤。等弟弟生下来,我肯定好好疼他。”

  “乖,懂事了。”朱娘子也笑眯眯摸了摸她的头,喝得只剩碗底了,才道:“二姐儿,你吃。”

  朱晴一脸濡慕,“娘,我不吃,你吃、弟弟吃,我听老婶子说了,孕妇要吃得好点儿才行。”

  朱娘子心怀大慰,“我家二姐儿,从小就知道体贴娘。等以后啊,娘给你找个好婆家,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弟弟给你撑腰呢。”

  “嗯,谢谢娘!”朱晴笑眯眯应下,接过朱娘子添得干干净净的碗回到厨房。厨房里,大姐儿面前摆着两碗和朱娘子喝的一样浓稠浓稠的疙瘩汤。

  “怎么不吃?”

  大姐儿捏着衣摆,嗫嚅道:“这要是让娘知道了……”

  “你不说她就不知道。”朱晴端起一碗,吸溜了两口,又从柜子里拿了香油滴上。

  “你疯了,香油都敢偷!”大姐一把拉住她,香油瓶子虽然放在厨房,但是用多少娘心里都是有数的,但凡少了一点儿,等着挨荆条吧。

  “撒开!你不吃我吃!”朱晴给自己的碗里也滴了香油,又把昨晚剩的黑面馍馍翻出来,就着热乎乎的白面疙瘩汤,终于吃饱了。

  丢下一句“你洗碗”,朱晴又去朱娘子房里献殷勤,“娘,这大早上的,爹还没回来,我听说他昨晚在财四叔家里喝酒,我去给他送饭。”

  朱娘子有些犹豫,“你爹是场面上的人呢,有应酬,你怎么好去打搅。”

  “娘,你想啊,爹喝了一天的酒,早上起来肯定脑袋疼,正想喝一碗热乎乎的呢。我给他送早饭去,多送点儿,说不得财四叔也爱这一口。也让财四婶瞧瞧,咱家不是光占便宜的人,爹也有面子啊。”

  朱娘子踌躇着点头,狠狠心道:“多放两滴香油。”

  “哎,我这就去。”

  朱晴都跑出去了,朱娘子还在后面喊,“就两滴啊,不能再多了!”

第37章 我杀皇后与国舅2

  朱晴立刻回厨房,准备再做一份。

  大姐儿已经把碗洗干净,把柴火退出来杵熄,留着下回重新烧。还有火子的余温,温吞吞得烧着锅里的水。

  “重新烧火,我给爹做一份。”

  “爹还没回来呢。”大姐儿疑惑。

  “我给他送去。”

  大姐儿麻溜烧火,等火苗重新燃起来,她才反应过来似的,小心翼翼蹭过来,“你是不是自己还想吃?”

  “想什么美事儿呢,我要送去财四叔家的。你要不放心,你去送。”

  “没有,没有,放心,放心。”大姐儿连忙摆手,她是不敢一个人出门的。就是去河边洗衣裳,也要和邻里邻居的结伴才行。

  朱晴已经习惯了她的懦弱,手上动作极快,事先留出一点儿面粉做水淀粉,最后出锅的时候淋上去,显得汤汁特别浓稠。这是她意外发现的妙招,凭此给自己赚了不少口粮。

  等把一大盆疙瘩汤装进食盒,朱晴才叹道:“爹只顾自己喝酒,娘一心想要个儿子,谁管我们?你自己放明白些吧。”

  这样的话,朱晴不止说过一次,但大姐儿始终没有表态。别说六岁孩子不懂事的蠢话,穷人家的孩子,三四岁就上灶台了,再不懂事,只能饿死。

  朱晴拎着食盒,慢悠悠往财四叔家里去。

  朱家当年也是阔过的,当年朱爷爷那辈儿的人给城里酒楼供应菜蔬,听说还搭上过某家王府小管事的路子,因此发了好大一笔横财。房子修了正屋三间、左右厢房各三间,宽绰极了。可惜语气不好,朱晴有叔伯姑姑六个,最后长成人的只有他爹一个。爷奶也一场瘟疫带走了性命,只剩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继续挥霍家业。

  当年的阔绰朱晴是没有体会的,她慢慢记事这几年,左厢房的瓦片都拔了卖钱,现在用的茅草,每年要整修两次,每次都是她和大姐儿去割茅草。

  朱晴他爹能沦落到卖瓦片的地步,显见不是什么好人,喝酒赌钱一把好手,养家糊口半点儿不沾。

  朱晴他爹当年上过一阵私塾,狗屎运过了院试,被称一声朱童生。自此就抖了起来,以读书人自诩,再不肯下地。又因朱晴爷奶死的早,无人管束,更加肆意挥霍家业。

  朱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聪明,村子里和她一样大的孩子,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的。每个人都觉得“我爹娘是最好的”,从来不会有人怀疑爹娘,听到旁人说爹娘的不好,还要和人吵嘴干仗呢。

  朱晴只是本能得想要吃饱、穿暖,过的好一些。

  朱晴这个名字都不是家里给取的,是她偷听行商讲话,觉得晴这个字好,太阳当空,青天白日,适合给她做名字。

  胡思乱想着,财四叔家里也到了。财四叔家也是菜户营数一数二的人家,房子也是青砖大瓦房。

  财四婶正领着养女在院子东北角捞酸菜呢。他们菜户营邻着京城,种菜比种粮划算,又靠着萧太后河,水源方便。京城吃的菜蔬,一半儿是他们菜户营供应的。

  朱晴敲了敲门,“四婶,忙呢。我来给我爹送早饭来了。”

  “哟,朱家二丫头啊,进来吧,这么讲礼做什么?你爹在屋里歇着呢!”财四婶嘴上亲热,屁股却念在板凳上,动都没动一下。

  朱晴走过去,看了看酸菜缸,笑道:“四婶好手艺,捞的酸菜爽口、味儿又足,我看不比外头铺子卖得差。四婶什么时候在三岔路支个摊子,卖酸菜湿面,肯定客似云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财四婶嘴角幅度也大了些,对朱晴他爹在家里喝酒的不快略微消了消。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不愧是童生老爷的闺女,都会用四个字儿。”

  “实话实说,四婶就是手艺好啊!我做了疙瘩汤,请四婶帮我尝尝味儿,改进改进。”朱晴放下食盒,从里面拿出小碗,舀了满满一碗浓稠得几乎流不动疙瘩汤递过去,青菜也是绿油油的,一看就知道放了油,不然菜叶子要变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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