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99节(2 / 2)

  “哈哈哈哈……”车晗芳大笑不止,“算你有自知之明。婚事老娘不打算认了,但你若想拍拍屁股走人,也是妄想。”

  “你想要什么?”曹玉峰平静问道,他知道,他和车晗芳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能用利益打动的。

  “黄金千两……”

  “醒醒,我此时只是个默默无闻的新科进士。”

  “你许什么空头话,我也不敢信呐~”车晗芳突然绽开如花笑颜,“不如你我结拜为异性兄妹,和离之后,你保我离开歙县,如何?”

第151章 重生在夫君位极人臣前5

  第二天一大早,曹玉峰被早早等在驿站的族亲接回家中,家中已是高朋满座,亲戚朋友、故旧邻居,稍微沾边些的人都来了。谁不想沾一沾探花的喜气,与旁人说一说“我与探花二三事”。

  “他小时候我还抱过呢!”

  “就是在这巷子里长大的!”

  “最爱吃我老婆子做的鱼!”

  人人都吊着嗓门喊,仿佛谁喊得更大声,谁与探花的关系就更亲近些。

  曹家是大族,不必曹玉峰操持什么,自有族老早早操办起来,家门外的巷子里,流水席已经摆起来了。

  曹玉峰进门,先拜过早逝的父亲灵位,又与族老叙过寒温,定下明日祭祖,这才得空与家人说话。

  面对光宗耀祖的儿子,曹老太太眼含热泪,“我的儿啊,娘可盼到这天啦!娘这些年终于熬出头啦!娘到了地下也能见你爹啦!”

  曹老太太一哭三叹,声调婉转。

  曹玉峰站起来,听老太太哭诉,等老太太哭完才坐下,脸上的表情,一直是肃穆而恭敬的。

  站在一旁的大嫂拉了拉老太太的袖子,老太太才拿帕子擦干眼泪,抽泣了两声,带着哭腔问:“儿啊,你这回来,能住多久啊?什么时候带娘也上京享福啊。”

  “娘,我这次回来,大约能待半个月。老话说的好,京都居、大不易,我在京中没有住处,租住在朝廷廉价租给新科进士和低阶官员的廉租房中,四个人共用一个院子,我住后罩房,便宜些,俸禄刚好够花用。一路回来,多亏了咱们歙县父老乡亲、儒商义士赠的程仪,我这次上京,倒不必家里出钱了。若非如此,我当真没脸回来。”曹玉峰语气诚恳,温柔而坚定:“娘,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四弟四弟妹,你们放心,我考中进士,在京中历练几年,就寻机外放,到时候,回家接娘一起,天南海北看一看。”

  “娘,小时候,你不总说羡慕爹四处经商,哪里都去的吗?如今儿长大了,能满足娘的心愿了。日后,儿带着你宦游四海,看一看这天下的风景。”曹玉峰一边说着一边单膝跪地,把头伏在曹老太太的膝盖上,满是依恋和憧憬。

  曹玉峰低着头,看不见哥嫂弟妹们乱飞的眼神,但能感受不到曹老太太一瞬间僵直的身体。

  “啊,啊……”曹老太太尴尬的阿巴阿巴两声,不知道如何接话,只能道:“老大,快把你弟弟扶起来,我的儿啊,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快去歇着,明天还要祭祖呢,可不能累着了。”

  曹玉峰听话点头,“是,都听娘的。”

  曹玉峰头也不回的任由小厮带自己回后院,丝毫不在乎母亲又支开自己和兄弟们商量什么。这样求而不得的母爱,曹玉峰困在其中六十年了,生死之间走一遭,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以往没在老宅见过你。”曹玉峰和这个脸生的小厮搭话。

  “三爷,小的是刚进府的,听说三爷中了探花,多少老爷哭着喊着送礼给咱家。小的原是周家村的,去年大水冲了家里田地房屋,有幸被大爷选进来伺候,吃口饱饭,都是三爷的恩德。”小厮弯着腰,口齿伶俐地交待了自己的来历,一会儿提醒曹玉峰小心台阶,一会儿把灯笼举得高一些,提醒他不要撞着花树。

  曹玉峰的水平,套一个小厮的话,这不信手拈来吗?只是短短从正堂客厅走到卧房,小厮的情况、家里的情况都被他摸清楚了。

  “三爷,家具都擦过三遍的,鸡毛掸子打灰,湿帕子擦干净,干帕子擦水印,保准干干净净的。老太太说三爷是读书人,最爱干净了,小的们都仔细着呢!被褥也是晒过的,昨儿个接到三爷的信,家里丫鬟出去晒被子,连巷口最泼辣的刘婆子都不敢和咱家争地方呢。还说晒得足足的,让三爷盖着,也能闻到太阳的暖味儿呢!”

  “嗯,知道了,打水梳洗吧。”曹玉峰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上辈子他没回来,没有机会住进这个崭新的房间。

  自从中了举人,他一直辗转在学院、老师家中、同窗家中,偶尔一次回家,只能住客房。管家的大嫂非常歉疚,说她也没办法,家里几个兄弟成家,孩子越生越多,房间实在不够住,求他体谅。

  已经把父亲分给自己那一份家业卖了作为读书花销的自己,当然只能原谅了。父亲在的时候,压着哥哥弟弟,盼着自己能读出来,拉家里一把。在那个时候兄弟们就积累了很多怨气,这个道理,曹玉峰一直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想明白。

  当年的自己,是何其愚钝。

  现在,给探花住的房间却是不缺的。

  修墓、祭祖,一切有条不紊。

  歙县是传统的科考大县,徽墨、歙县名扬天下,商人都自称儒商,学问比偏远之地的学子都好。这样的地方,多的是商人愿意资助学子,曹玉峰这样越过龙门的鲤鱼更是大热人选。

  无数人哭着喊着给曹探花送金银、美婢、铺子、田产,曹玉峰找到族老,说了自己的看法。

  “咱们曹家在歙县只是小族,宗族不昌,不是长久之法。那些送来的钱财,我辨别之后,能收的都收下,分文不取,捐给族里,开一族学。叔祖,诗书传家久,耕读继世长。钱财置地作为族学产业,由族老监督,都用在族学上。若是族里能多出几个进士,还怕不昌盛吗?”曹玉峰和族老推心置腹得谈起如何置办族学。

  如何请先生,如何分班收学生,如何保证族学产业的产出都用在奖励优秀学生上,曹玉峰都有完整的腹稿,如今说出来,听得几位族老连连点头。

  “难为你,这种时候,还用心钻研族里的事情。你放心,家里有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着,必定把族学兴旺得办起来。”

  “是啊,不敢奢望人人如你一般有才干,但只要有族学兜底,脑子笨的认几个字,出去也不必卖苦力,当个掌柜账房,总能把家业撑起来。”

  族老们纷纷赞扬曹玉峰的慷慨和高瞻远瞩,夸他是曹家的“麒麟儿”“千里驹”。

  曹玉峰苦笑,“不敢当长辈们如此夸奖,玉峰还有一事,要麻烦族老。是关于拙荆的,族老们是自家人,我也顾不上家丑不外扬,她是先父在时为我定下的,一直不得母亲喜爱。这回更是因为母亲疏忽,害得孩儿夭折。她被吓怕了,只道不敢再与我做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若走,必定不能带着她离开,若留她在老家,也是一条性命啊。咱们族中好不容易有了兴旺的迹象,我还未授官,不能因内帷不休被御史弹劾……”

  曹玉峰说起家里的婆媳矛盾,族老们也是心有戚戚焉,谁年轻时候没在老娘、老妻之间受过夹板气呢。

  “休妻?他做梦!”同一时间,车家的厅堂里,车大哥怒气冲冲地拍桌子。“七出三不去!先贫而后富,不能休妻!你是曹老爷子生前定下的正头娘子,姓曹的即便成了官身,也不能不讲道理!”

  “大哥,不是休妻,是和离。”车晗芳慢悠悠解释。

  “有啥区别?”车大哥问了句大实话。

  “大哥,只有我们兄妹,我实话与你说。生哥儿的时候,我被那老虔婆为难,稳婆久久不来,我不懂门道,伤了身子。后头悄悄找大夫看过了,日后不能生了。”车晗芳左右看看,低声和大哥说了真相。

  车大哥也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紧张道:“真的?老天真是瞎眼了,怎么这么对你啊!你前些日子老往镇上跑,就是为了去看大夫啊?你嫂子还瞎想,以为你想上京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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