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86节(1 / 2)

  “什么?”贺广泰喃呢,不明白谢寒梅在说什么。

  江公子为他解惑,“她只是袖手旁观,如同是当初站在干岸上,看她被人当做赌注的你一样。”

  “可……不是……当初……”贺广泰结巴几下,一时语塞,没有想出恰当的反驳词句。他想说那怎么一样,可仔细想想,真的一样。

  在那一群那谢寒梅当赌注的人里,有人坏的明显些,有人坏的不那么明显,可屎还分深臭和浅臭吗?

  猛然被点醒这个事实,贺广泰不能相信自己的所做作为居然这样卑劣。是,当初高公子们拿良家女子打赌,他心有不忍,也劝过两句,只是高公子不听,他也心安理得的不再管这事。他单独遇到过谢寒梅,没有提醒过她,只是在事情发展的过程中,时不时点评一二、感慨两句,就放任这件事过去了。

  如今想来,如果谢寒梅没本事,看不破这个局,在刚被未婚夫退婚的时候,被富家公子垂青,很有可能一气之下决心争口气,进而掉入陷阱。等到真相揭露,寻常女子,又会怎样?——在流言蜚语中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性命。

  自己的行为,和如今谢寒梅高高在上、冷眼旁观,有何区别?

  理清前因后果,贺广泰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的事情。明明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从小被父母师长评价为君子,对老人、女人、孩子等等弱势的人充满同情,最是怜贫惜弱,怎么会看不见一个小姑娘遭遇的困境呢?甚至在她凭借自己的能力破局之后,还在挑剔她姿态不够好看,不应该算计银钱。

  贺广泰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谢寒梅不管贺广泰自我反思了什么,再问一遍:“你拿什么酬谢救命之恩?”

  “我……我家资不丰,最多,最多二十两银子。”别看二十两听起来不威风,按照最普通农家的生活标准,一家四口二两银子能过一年。比照谢家的生活水平,二十两银子也能支应两年。

  贺广泰紧张得看着,二十两和一千两真的天差地别,自己会不会连累江兄也不得救援。

  谢寒梅点点头,“希望你说话算数。”

  看着谢寒梅的身影消失在悬崖上,贺广泰紧张得问:“江兄,她会救吗?”

  “看在银子的份儿上。”江公子声音很小,高烧使得手脚无力,只能让贺广泰时不时掐自己一把,陪自己说话,叮嘱一定不能让自己陷入昏迷之中。

  没过多久,山崖上就传来了喧闹的人声。

  “天啊,居然真的有人。”

  “你俩怎么会掉到下面去?”

  “快,快,先把绳子放下去。”

  “唉,绳子不够长啊,再去观里拿两捆过来。”

  “你们会不会打结,栓死啊,拉到半路绳结散了就真没命了啊!”

  商量救援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很紧张。

  看着贺广泰打的绳结,谢寒梅知道肯定是拉不上来的:“师兄,我下去吧。”

  “梅子,这怎么行?不能让你冒险。”

  “现场就我体重最轻,师兄们拉我不废力气。就我行走山路最多,这老茶树,平常只有真人和我来采呢,我最合适。”谢寒梅把绳子绕在自己腰上,打了个捆牛结,这是山里猎户最常用的打结手法,意思是捆住了牛都挣脱不开。

  师兄们很有经验,把绳子卡在崖边的石缝里,石缝上还垫着一位师兄的衣服,不怕绳子被石头磨断,又有借力的支点。

  十几位师兄找好位置,协力把谢寒梅放下去。

  谢寒梅身量还未长成,身体轻盈,下降到两人所在的平台,先把绳子绑在江公子身上。江公子勉强还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动一动脚,不让自己磕在石壁上。

  然后把绳子捆在贺广泰身上,等两人都获救了,自己才被拉上去。

  谢寒梅一登上崖顶,江公子立刻道:“多谢诸位救命之恩,尤其是谢姑娘,江某来日必报,千金相酬。”

  诸位道长连忙摆手,“居士太客气啦,应当的,应当的。”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正是我道家本色。”

  “是极,是极,看到困难,伸出援手,正是我辈中人应有之义。”

  贺广泰看得欣慰,众位道长的态度,才是正常的啊。贺广泰连忙道:“要谢的,要谢的,救命之恩,怎么谢都不为过。”

  双方你来我往的谦虚着,突然被江公子虚弱的咳嗽声打断。众人才把放松的心神又提起来,“先回观里再说。前面一段路不好走,贺居士在腰间系上绳子,我们扶着你走。至于江居士,恐怕要人背过去。”

  “我来。”一位身量高大的师兄站了出来,众人也知她平时力气大,不与她争。只是坚持在她腰上也系绳子,叮嘱她再三小心。

  真人观是一座坤道组成的道观,道长们全是女子。

  等把江、贺两人平安送到观里,已经是中午了。贺广泰歇一歇,吃顿饭,力气就回来了。江公子被救之后,心神放松,高热立刻涌上来,人都烧得没意识了。

  真人观又组织人手,抬着滑竿,把江公子往山顶上清宫送。没错,灌县最好的大夫,不再县里,而是上清宫的仙师。

  谢寒梅也跟着把人送上去,顺便宣扬了一下,自己和真人观救人的英勇事迹。

  两人原本就寄居在上清宫,自有安置不提。谢寒梅回到山脚家里,却见本该在依江春忙碌的朵儿姐坐在家中等她。

  “出什么事了?”谢寒梅忙问。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朵儿姐伸出两根手指,问:“你先听哪个?”

  谢寒梅按下其中一根手指,朵儿姐道:“好消息是成都府学传来的,朱令因在学府考试中作弊被抓,已经被府学退回来了。虽没有剥夺功名,可顶着作弊的名头,哪个人敢与他结保,他就是再有才学,可无法应举子试了。”

  “好!”谢寒梅一击掌,果然,学政出手,就是雷霆一击。朱家最骄傲的是朱令这个麒麟儿,朱令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才学。如今才华不能货与帝王家,他们也就成了灌县里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人家。

  “还有坏消息呢!”朵儿姐提醒。

  “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呢?”谢寒梅催促,“说吧,我经得住。”

  “朱家人打听出你去过成都府,认定是你告的状,这几日常在依江春徘徊,恐在想什么歪主意。”怀疑又不用证据,再说了,朱家的人的怀疑是真的。当初谢寒梅几人上成都府,虽没有宣扬,可也没有刻意乔装。小地方走三步就一个熟人,稍微一打听,行程不是秘密。

  “是得防着他们使坏。朱令回来了吗?”

  “回来了,听说把自己关在家里,没脸见人呢。”朵儿姐很是担忧,“都说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咱们必须得小心些。朱家有四个儿子呢,其他三个儿子在县上也各有姻亲、朋友,若是联合起来,咱们光秃秃一个铺子,怎么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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