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84节(1 / 2)

  江公子也豪爽地摆摆手,“不必,都归你了。只想问一句,你们是怎么合谋骗过高长愉的?”

  董秀才抬起头,眼里全是清澈的愚蠢,“江公子在说什么?”

  江公子轻笑,“明白了,主谋是谢氏。”江公子折返,重新回到依江春。

  “江公子还有何事?也要定一份路上吃的生食吗?”谢寒梅站在柜台后面,以一个生意人的姿态,笑盈盈问道。

  江公子开门见山,“你如此算计高长愉,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

  谢寒梅笑容不变,“高公子是场面人,要脸面,肯定不会翻脸的。”

  “这么轻易就承认了,也不怕我把真相告诉他?”

  “怕,不然不会挑今天。反正,公子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日后不会再来灌县了,不是吗?”

  江公子长眉一挑,“真是无商不奸啊,如此有恃无恐,本公子倒要治治你这做局仙人跳的毛病。”

第126章 好女人至少要拥有三段婚姻13

  谢寒梅也学着他的样子长眉一挑,挑衅道:“怎么治?说来听听?奴家害怕,公子手下留情。”

  这扭捏做作的姿态,看的江公子怒从心起,呵斥道:“你少嬉皮笑脸,有没有羞耻之心,你是良家女子,作什么风尘姿态。”

  被骂了,谢寒梅也不生气,悠哉换了个姿势,重新用手撑着下巴:“怎么就生气了?不是要治我得罪吗?唉,也是,我能有什么罪,臭男人喜欢这样,我才是这样,归根究底,是男人的错啊。”

  江公子发现冷脸呵斥这招没用,也收起佯装的怒气,平静问道:“你就不怕我报官吗?”

  “嗯,报官告我什么?”谢寒梅摊手。

  江公子一时语塞,仙人跳什么的当然只是诈她的,报官该怎么说呢?

  “报官说高公子想要勾引良家,然后被耍了一道?哎呀,这种丢人的事情,官府不管的。官面上追究起来,也要治你们无事生非的罪;市井里说起来,只怕还要把我当风尘英雄。”谢寒梅说到这里仿佛更高兴了一些。

  诗云: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说的就是仙人跳。不过,仙人跳里,还有一类,从富家这里榨取钱财之后全身而退,这样的人,事迹被传扬出去,反而会在民间拥有声望,被称为“风尘女侠”。即便女侠的钱没有分给市井小民,可是只要从富家身上榨取钱财,就是穷人的英雄。

  没有全身而退,被官府的捉拿的人,在民间也拥有朴素的同情,人们会说一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很没道理,但就是这样,大约是仇富吧?

  看江公子无话可说,谢寒梅继续帮他分析:“走官面上是走不通的,你们虽身份高,可我是本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你们没道理在先。要治我的罪,只能私下里动用势力,比如找一伙小混混,给我个教训。可是,小混混也是有乡情的,不敢祸害本地人,找外地人的话,我进出都很小心,不接触陌生人的饮食,直接绑走也不现实。老家墙头的荆棘碎瓷、铺子里的狼狗大鹅,就是防你们这种人的啊。”

  被打成绑匪的江公子叹息,“你既知生活不易,为何不能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这个词恰巧戳中谢寒梅的敏感心思,收了面上伪装的笑脸,冷声问道:“还要怎么安分守己?安分守己留在老家,未婚夫攀上高枝,还要踩死一家老小;安分守己没把事情闹大,招来一群要为素不相识男人打抱不平的正义之士;无力正面相抗,算计回来,还要被江公子这样的正人君子教训。安分守己的活路在哪儿?巴掌打在左脸上,怪我没把右脸凑上去。江公子,我可不是你的奴才。”

  “此事,确实是高贤弟的不是,我过后押他来给你赔罪,只是你也不该伙同董秀才,骗人钱财。”

  谢寒梅只是冷笑,姓江的又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压着姓高的来赔罪,再说,赔罪就要原谅,不原谅就是不大度吗?“不用麻烦,要不我甩江公子一巴掌,再诚心诚意道歉吧。”

  “你简直冥顽不灵,丝毫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意思。高贤弟之所以如此,也是见你不是寻常女子,不会为这种事情伤筋动骨,才开个玩笑。再说,还有我们这么多人看着,必不让他行差踏错,做下恶果。”

  谢寒梅都懒得冷笑了,“亏你也是大家公子,不知道流言杀人吗?呵,这当然多亏是我,要是换了旁人,知道这事,早一根白绫吊死了。你的高贤弟抹抹眼泪,屁都不放一个,继续回去当他的大少爷。你看天下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我看天下富人也没一个好东西,你我各凭本事,输了就要认啊!”

  江公子又语塞,他发现自己那些道理,真的没法儿讲。这件事情,哪有这么严重,是两个都不把名声看得太重的人,相互开了一个玩笑。正因为谢寒梅泼辣不是寻常人,才有这些事情。算了,他就不该来这趟。

  “江公子,麻烦你贵人做事一把尺子量到底,不要你的朋友作恶就是开玩笑,旁人反击就是十恶不赦,老鸹笑猪黑,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成色?”谢寒梅起身,指指门口:“既要……又要……还要……你当我这里是山神庙?”

  江公子很少在口才上输给人,狼狈站起来就往外走,再不走,一个“滚”字就要砸在脸上了。

  他狼狈下楼,朵儿姐从里面闪出来,关切道:“怎么办?若他真去报官,如何应诉?女子进了衙门,名声就全毁了啊。”

  谢寒梅收敛怒容,重新坐下,笑道:“只准他报官,不许咱们报官吗?你忘了,楼下李姑姑就是李大人的亲女儿,咱们本乡本土的,难道还能让个外来户欺负了。再说,即便真对簿公堂,我也有话说,大不了陪他们银子,反正茶叶已经卖出去了,马帮已经搭上线了。”

  之前最大的困难是朱家不做人,导致家里茶叶积压,生计受损。现在解决了这个最迫切的难题,再接着解决后续难题就是。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日子,总是一个难题接着一个难题。

  朵儿姐还是不放心,“不若把银子退给他们吧。咱们平头百姓,先低头也没什么。”

  “我不低头。”谢寒梅平静重复,“我不低头。我已经料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即便姓高的手眼通天,压得县衙只能拉偏架,那又如何?按律也不过是把赌资还给他,再当堂致歉,毕竟,赌局不是我出面组的。县衙颠倒黑白,我就自梳,刚好抛头露面做生意,走那风流寡妇的路子。”

  “啪啪啪……”朵儿姐狠狠在背上拍了她几下,“口无遮拦,呸呸呸!”

  谢寒梅躲不过,挣扎道:“真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惜了,没法子嫁人,不能有个儿子。嗯……其实走到那一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去父留子,刚好养个儿子养老送终,不用伺候男人了。”

  谢寒梅一击掌,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

  朵儿姐看到的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哪儿有随意糟践自己名声的。没听说过寡妇门前是非多吗?你不想想,那些守寡的人尚且被无赖踢门,你若未婚失了名节,流言就能杀人。旁人一个嫌弃的眼色,做作地不与你走在一处,当着你的面小声嘀咕就不带你玩儿,一举一动都是针对你,到时怎么办?”

  “凉拌!我这包子铺,就是寡妇当家,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依江春的掌柜是李姑姑,她是寡居回娘家的,读书识字,家境殷实,有个做小吏的父亲,是灌县当地富户。花婶子不是寡妇胜似寡妇,在后院总揽杂事。花婶子有诸如心软、糊涂之类的毛病,但干活麻利、任劳任怨,只要不让她管事。还有店里的其他帮工,大多是寡妇或者事实寡妇,这年头,只有失去丈夫这个依靠,才会出来做工。

  “我没读过书,说不过你,我且告诉老爹、大娘,让他们来教训你。”朵儿姐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谢寒梅的对手,要请外援了。

  淡定的谢寒梅也淡定不起来了,一把拉住朵儿姐,指天誓日的表示自己绝对不再招惹,嗯……就算对方主动招惹,也退避三舍,觉不出头。

  朵儿姐觉得,谢寒梅的退避三舍和常人的标准不一样,生怕她引火烧身,决定今明两天都跟着她,不许她单独走动。

  朵儿姐经过她亲爹的拳脚,更深刻地意识到男人有多无耻,不敢把希望寄托在高高在上公子哥的良心。

  这头,朵儿姐担心着有可能的天降灾祸,店外,江公子魂不守舍往外走,走两步却撞到人。“抱歉,抱歉……”江公子拱手,却发现撞到的是熟人。

  “江兄?无碍否?”贺广泰一把扶住人,看看隐没在拐角处的依江春,叹道:“我看你神色不对,怕你出事,跟过来看看,江兄不要嫌我多事。”

  江公子摆摆手,轻声问道:“女子活在世间当真如她说的不容易吗?”

  贺广泰一听,只当江公子上门责问,谢寒梅打了同情牌。虽知谢寒梅这样的刚强人物,诉苦只是手段,但贺广泰还是老老实实道:“女子立世比男子难,难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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