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于世间水火[快穿]_分节阅读_第60节(1 / 2)

  珊瑚珠用眼神逼迫着皇太孙,让他正视自己的双眼,用严肃的语气、深沉的语调,和他强调这件事的重要性:“殿下,你有谋士智囊,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只是要快!要保密!保护东宫继位,是我唯一能为陛下做的,我誓死会为殿下铺路,但是,我人力单薄,拖不了多久,殿下要早做打算。”

  皇太孙慌得六神无主,看着病体孱弱的惠贵妃被侍女扶着,即便只能虚弱得靠在侍女身上,仍然坚持要送他,仿佛自己身上承载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先帝未尽的意志。

  “维娜,替我送太孙,安全送到。”珊瑚珠吩咐。

  维娜从怀中摸出匕首,抽出寒光凛凛的刀刃缩在袖子里,随时准备与人性命相搏,用实际行动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皇太孙紧张得左右张望,好像才意识到,这是行宫、这是梁城,在城外,就驻扎着大军,其中十万,受秦王辖制。

  维娜把皇太孙送到自己的院子,叹息道:“若是事情到了最危急的时候,公主也是战将,会率领忠心的部属,为殿下效死。”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皇太孙的脑海,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惠贵妃也是能领兵的啊!

  皇太孙急忙和自己带来的谋士们商议,问他们有什么好办法保全东宫的利益。可惜,东宫给皇太孙派的辅佐之人并不精通这些。

  皇太孙是跟着皇帝出来历练的,只带了自己常用几个谋士,讲讲宫中如何行事,如何在皇帝面前争宠还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让他们为行军打仗建言献策,那就真是一问三不知了。连这次北伐,他们都是全程摸鱼划水,待在后方。

  而这些人的水平也不足以应付这种大事,他们只准备好了替太孙在皇帝面前争宠,没准备好替太子在灵前争皇位啊!

  若是东宫一系倒台,皇子皇孙还有可能因为血缘免于一死,他们这些近臣,肯定是要“尽忠”的。关系自己的身家性命,从来把“风度”焊在身上的谋士也讲究不起来了,慌脚鸡似的说胡话。

  话分两头,这边,秦王却是收获满满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与谋士分享今晚的收获。

  “果然,我没猜错,父皇给我留了遗诏。我试探惠贵妃,她开始还不能说,后来被我拿住话柄,不得不承认父皇给我留了遗诏,又逼我发誓,不得无故挑起争端、不得无故对东宫不利,这才愿意把遗诏给我。唉,若是东宫肯好好说话啊,我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可先生可看到了,东宫不过一小儿,都敢对我大呼小叫,更何况我那好哥哥?”

  “父皇在的时候,明明更疼爱我、更倚重我,多次当着朝臣的面夸我,此子类父。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才是父皇最属意的继承人。可惜,为了迂腐的长幼有序,朝臣们就逼着父皇立了大哥,大哥文弱,如何能镇得住这四面兵戈的边疆,镇得住那些抱团欺生的朝臣,镇得住这里里外外的魑魅魍魉!”

  秦王越说越得意,弹了弹手中遗诏,“我就知道,父皇肯定是疼爱我的。”

  “殿下可否详细说说,这种要命的东西,惠贵妃怎么就轻易交出了?我等可不能被骗了。”谋士有些不放心。

  “先生这是什么话,本王也是几十岁的人了,上过战场、经过宫廷,还能让一妇人给骗了?”

  “我亲自去见,惠贵妃先前还顾左右而言他,后来我指着父皇灵位,让她说实话。惠贵妃深受父皇爱重,临死都陪在父皇身边,怎么会违背父皇的意愿,哭着说了实话。”秦王长叹一声:“父皇果然也是不放心东宫的。但他也不忍我与东宫自相残杀,交待惠贵妃,要是我没发现,或者东宫能挑起重担,就不必取出这份旨意。若是有朝一日东宫威胁我性命,再用这份遗诏救命。为此,父皇还特意下诏,赦免惠贵妃殉葬。”

  谋士捋了捋胡须,“这样就说得过去了。若不是陛下驾崩得太突然,惠贵妃心神震动,绝不会这样轻易让殿下看出破绽。”

  “正是这个道理。”秦王颔首,对自己鬼使神差的直觉庆幸不已,幸亏他当时回头看了那一眼。“我入正殿后仔细看过,灯烛俱全,俱是彻夜燃烧的痕迹。蒲团的凹痕久久没有平复,惠贵妃裙子上全是跪出来的折痕,在无人见处都这样虔诚,惠贵妃对父皇的心毋庸置疑。其实只看惠贵妃往日对父皇的仰慕崇敬,就知道她绝不会违逆父皇的意愿。女人嘛,夫主死了,她活着也就一点念想了。保本王平安是父皇遗愿,也是她的愿望。”

  “如此,倒比许诺什么金银财物更好了。”谋士颔首,人总会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拼命,他们用惠贵妃,真是惠而不费。至于深情与否,这倒无关紧要。只要惠贵妃能助秦王拿下这一句,日后认可那份不殉葬的旨意便是予惠贵妃的报酬了。

  想到此处,谋士道:“臣请观遗诏。”

  谋士从秦王手中取过遗诏,恭敬地向皇帝所在方向叩首后,才打开遗诏。

  先检查圣旨材质,再检查笔迹和印鉴,果然都是真的。再细看内容,开始是交待秦王兄友弟恭、安心做一藩王,拱卫大夏国祚的。后面慢慢说到正题,若是东宫文弱,压不住朝臣,他可起兵靖难,一定要稳住他们李家的江山。同时,又反复叮嘱,这道遗诏不能轻易拿出,这是最后关头给秦王保命的,若是东宫对他有赶尽杀绝之意,才能动兵,否则就是分裂家国,对祖宗不敬、对自己不孝。

  文辞是陛下一向的风格,连对秦王的称呼都是陛下独有。

  谋士看过之后,也不得不感慨陛下舐犊情深,期盼儿孙和睦、家国万年。

  秦王从谋士手中接过遗诏,又认真读了一遍,叹息道:“母后当初也是这样。”

  当时皇后病重,却撑着病体,逼父皇答应不能动摇东宫的位置。当时,秦王愤怒又委屈,甚至还有嫉妒。都是父母的孩子,大哥才德皆不如他,只凭早生几年,就要一直压在他头上吗?后来等母后走了,他才后悔当时不该在母后跟前和大哥撕破脸,令母后为难。他也是当父亲的人了,知道为人父母,想要子女相互扶持的心情。可是,他和大哥,终究是不可能了。

  我终究要让父皇母后伤心了……秦王叹息,也许,父皇驾崩在梁城,就是上天给他的机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是时候为自己的抱负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了!

  城西,一直合衣而睡的辅国公被亲兵叫醒;“国公爷,左路军有动作了!”

  辅国公沉默坐起,自己不详的猜测成真了,这一夜合衣而睡,终究没有睡踏实。“取我的甲胄来。”

  辅国公穿上与敌人战斗才需要穿戴的甲胄,如今却要去打自己人了。辅国公一边起身洗漱,亲兵一边把消息源源不断的送过来。

  “皇太孙前后派了五批人马出城,皆是轻骑快马,应当是送消息去了。”

  “秦王殿下派了三批人出城,也是朝京城方向去的。弟兄们远远坠在后头,现在只回来一队,找到了皇太孙派去的一队人的尸首。”

  “惠贵妃那边紧闭门户,约束部将把行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宫墙上火把长燃,有人彻夜巡逻。”

第89章 和亲中原的公主20

  “太孙,左路军整军了!怎么办?左路军可是十万大军啊!”谋士慌张的声音击打着皇太孙的耳膜,令他愤怒又焦躁。

  怎么办?他还想问怎么办呢!

  “秦王在军中经营十数年,与辅国公也是多年袍泽,若是……殿下,咱们需早做打算啊!”

  皇太孙在房间里转圈,痛苦得皱紧眉头,艰难下了决定:“去,调集忠于我们的人,先到行宫,守在皇祖父灵柩前才好。”

  大行皇帝崩逝之后,惠贵妃接手行宫巡防事宜,其他人都搬出行宫,只有惠贵妃守着皇帝梓宫。

  “殿下!不能再犹豫了,您守着君臣大义、想着手足情谊,东宫可不曾丝毫顾念情分啊!”秦王的谋士也在哀戚进言:“殿下若不反击,我等死期就在眼前,与其看殿下为虚伪缥缈的手足情分束手待毙,臣不如早走一步,为殿下黄泉探路。”

  说着,谋士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秦王一把拉住涕泪横流的谋士,叹息着摇头不肯点头,“那毕竟是我亲侄儿!”

  “殿下还是执迷不悟,不肯抬头看天啊?皇太孙集结军士,围困行宫,意欲抢夺大行皇帝灵柩,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皇太孙伪造遗诏,以大义名分逼迫,殿下难道要引颈就戮吗?”谋士高声对集结好的数百心腹道:“如今,不是秦王殿下不仁,是太孙不义在先,殿下迫于无奈,不得不反击。先帝留有遗诏,若是性命之时,允殿下自行决断。”

  “不,不,不,先生,不可啊……”秦王还要推拒,谋士已经不有分说把他推上了马。

  “殿下,想想先帝遗诏,先帝临去前都不放心你啊,先帝也知道东宫有暗害手足之心,才给你留下了保命符啊!”谋士大声哭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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