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1 / 2)

  文昌看着她,将贴子递了过去。她今日未着妆,大概是桃花酿的缘故,脸颊泛着淡淡的粉。散下的头发像海藻一样,垂在腰间。轻薄地春衫被压出了痕迹,层层叠叠,像天边的云朵,有着凌乱无序的美。

  她看着请帖,全然没注意到文昌的目光,震惊地抬起头,“不开朝会,为什么本尊还要去法会?”

  她喝完酒,思维会比较跳跃:“我看起来,是很会念佛法的样子吗?”

  文昌喝了口茶:“天帝的意思是,将朝会与法会一起办了,共一十四天。”

  她有些头疼,两弯细眉像月亮似的,似乎忘记眼前坐着的是同她没什么交情的文昌帝君,认真地同他探讨:“你觉得,有没有法子不去呢?”

  文昌认真地想了一下,如实道:“没有。”

  “罢了,罢了——”她将请帖收下,两人又是一阵尴尬,见文昌帝君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指了指碟子里最后一块菊花糕,客套了一下,“嗯……帝君吃菊花糕吗?”

  阿福可怜巴巴地看着文昌帝君,他的手刚伸过去,阿福就猛的抽了一口凉气,帝君的手悬在半空,了然道:“看来娘娘的小仙童很想吃最后一块,本君也不好夺人所爱。”

  ……她真想把这只小气的丹鸟踹回南海啊。

  文昌站起身来,大概是要走的意思,但他又淡淡地看了一眼玄女。

  玄女愣了一下,脑中飞快地揣摩了一下文昌帝君的意图。大概是他亲自来送请帖,自己一直盘腿坐在榻上也就罢了,他这会子要走,怎么说也该下榻,将他送到门口,才称得上礼数周全啊。

  她有些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于是趿鞋下榻,将文昌帝君送到琼台门口,少不得一番客套:“本尊就送到这里了,帝君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从三十一天走到三十天,应该不会崴脚一路滚下去吧?

  文昌饶有深意地,很是缓慢地打量她一下,看得玄女心里有点发毛,只听他爽朗道:“娘娘头发顶,沾了不少银杏叶。”

  玄女立刻在掌中幻化出一面铜镜,对着镜子一看,头顶赫然沾着四五片黄叶,脸颊上的红云又艳了几分。她施了个法术,将头发清理干净,咬牙切齿道:“帝君,多谢你告诉我,但本尊有一事不大明白。”

  文昌道:“娘娘请说。”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比她小了十万岁、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文昌帝君,破天荒地讲起了道理:“你进琼台并未通传,这也就罢了。但是你见我顶沾了黄叶,先前不说,非得等到走的时候再告诉我,我诚心一问,帝君是否有心想看我的笑话?”

  事实上,和读书人玩绕口令,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文昌道:“结果一样,先后顺序,重要吗?”他下巴点了点阿福,“本君在门口站了一会,是娘娘的小仙童领进来的,并不是擅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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