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囚魔的灵棺(修改版)(1 / 2)

一条深深的小巷里,仅为一盏通明的路灯于之中心方位才勉强带来一丝曙光,道路两旁并无什么人家——

都是砖瓦堆砌的梨墙,锦年徒步走了几十米方才望见一户颓痞的残落木门。

在来这里之前,锦年已经调查了一番,这个晋阳胡同存在有些年头了,只是因为时间变迁而废置于历史变革之中。

此前并没有什么关于诡异的传闻,似乎是那黑色剧本背后浮出的势力精心挑选了这处地方安排了一只厉鬼——

仅待锦年专程去处理。

因剧本而游越诸天,自可以承其所谓大者,但哀及余之前尘也无念矣。

不过这里人丁稀少的模样,也难免把酸涩的寒风灌入锦年的腑脏,他冰凉凉地吐出一口浊气,送走黑云里的尘雾。

这样一处胡同,仿佛生来如此。

锦年抬起右手腕上的银质钟表,瞥了眼时间,喃喃自语道:“午夜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

然而,正当锦年刚把先前单跨着的提包卸下,就听闻耳后传来一阵嬉笑声:

“顺子,今个喝多了吧?你瞅瞅,家在哪里,还知道吗?”

“切—我可比你清醒多了,我还能走直线呢,你瞧瞧,嘿。”

“你俩啊,慢点,走慢点。”

锦年忽然发觉了什么奇妙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干笑了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后方摇摇晃晃走来的三个人影——

还是三个酒鬼……

只剩下两分钟,这条巷子就会成为诡异降生的温床,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出现了不相干的外人。

这恐怕不是某种巧合,而是剧本其本身的一项安排,或许是——

棋子,它本意是让我利用他们?

锦年漫天飞舞的思绪并未挂于脸上显露而出,仅是静静地,徜徉在清风里,等着三人的身姿逐渐临近。

呼呼——

忽地,锦年的脖颈处一股侵凉,一阵没来由的冷风徒然从后背的巷口处刮入,宛若秋日里挥洒汗水的镰刀,锋利而持长。

锦年随着左肩上的玩具布偶转过了身体,一眼望去,面前的一切,竟是于此前所见截然不同了,犹如天翻地覆一般。

昏暗的灯光照下,任空掀起了漫天的黄纸,一众披麻戴孝的人影扛起一口乌木棺材,一声不吭地朝这里行进。

那原本通明的路灯在厉鬼忽而释放的诡韵波及之下变得暗沉,渐渐照不太清了。

飞舞的黄纸在锦年交缠了鬼布偶韵致的紫瞳眼睛观察下,也显露了异常,丝丝源于厉鬼的灵异裹挟在上面——

不能接触!

不过鬼布偶能够代他承受伤害,倒是可以借此试探一番杀人规律。这只诡异不简单,明面上的能力就有黄纸造势,阴人作仆以及范围干涉。

这时,锦年翻出上衣内衬口袋里的黑色剧本,上面的铅字已经消失了,重新归于两面的空白。

“诶,我是不是真的喝太多了?这大半夜的怎会有人出殡?”后面身材宽厚的那位男子诧异地喊道。

“顺子,这是大不吉啊!我们快,赶紧掉头跑吧。”扶着他的矮瘦青年脸色变得难看,惊恐地大声道。

于是,除了锦年以外,三位醉汉都忙不迭及地朝胡同另一边的出口跑去,可是——

剧本已经开始,锦年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呢?参与灵异事件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解决之前离开,谁都不行!

他的脸上血色肉眼可见地消减了,可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在犹如死神一般的灵棺对面,一身蓝衣的青年静静地站着,从未离去。

两面高高筑成的黑压墙皮仿佛木桶的铁箍,在低矮的黑云里翻腾,似乎活了过来。

出殡队伍越来越近了,锦年耳畔传来阴人阵阵沉闷的脚步声,“踏踏,踏”的,似乎是雷雨夜下的惊天轰鸣。

他的目光落在中间那口乌木棺材上面,里面会有什么呢?看起来不是很沉。

厉鬼——会藏在那里吗?

他把视线从棺木上移开,望穿这些身披麻衣的阴人,作为鬼奴也是不同寻常。

它们个个面白如纸,身材比例仿佛配好,从一个模子里刻了出来。

这些阴人十有八九是鬼奴了,盖还有一种可能,比如诡异的源头藏在它们中间……

双方的距离不停地缩短,锦年逐渐紧贴在墙面上,单手提着一个背包。

他屏息凝神地看着打头的两个阴人,它们举着白色的幡旗,犹如古代皇帝的仪仗。

然而,它们并不理会锦年,可能还没达成某种条件。

锦年开始着手验证第一个想法,关于这黄纸触发规律的媒介是什么

漫天纷飞的黄纸是凭空产生的,空气里某处点落忽而凝聚出大量诡韵塌缩一块,猛地一下飘出大沓大沓黄色符纸。

它们是诡异的黄衣仆从,从棺材周围乱处飞舞,萦绕而下又飘扬而起。

几片零星落在锦年的头顶,飘在他的肩头,马上一股韵致侵入了身体里,带给他前所未见的陌生感觉。

似乎身体渐渐要不属于自己了,可这时左肩上的玩具布偶开始活动,张开它用丝线缝死的嘴巴,丝线立刻开裂,

崩掉缝线,让嘴角裂开蜿蜒到耳朵下面,犹如一处从地表崩坏的血红深渊,迅速把携带了灵异的黄符纸卷入了嘴巴,然后咀嚼起来,好像吃得很香。

鬼布偶大口大口吃着诡异源头的韵致,锦年同时得出了结论,刚才的袭击来自于头顶的符纸,而并非附在肩头的——

黄纸诡韵的媒介需要肌肤的接触,不,是身体的接触,哪怕头发也可以,可是肩头处包了衣服,它就失去作用了。

源头厉鬼的灵异十分特殊,竟然可以隔绝意识和身体的联系,可能活人接触黄纸经过半天,源头诡异就能完全掌控他的身体了。

锦年猜想,这只源头鬼可能会需要活人的尸体,然后炼化作为阴人一般的鬼奴。

说不定这诡异的灵异对于一般厉鬼也是同样的效果,只要强度足够,就可以达到让一只厉鬼陷入沉寂的状态,暂时变成鬼奴。

锦年再次打量着为首两位举起白幡的阴人,甚至于贴得很近,但仍没有接触,也是担心引发诡异的媒介。

它们没有丝毫的呼吸,反正不能是人了,看起来不大可能是源头,都长得一样,他估摸着就是同质化的鬼奴了。

而且阴人身体表面附着一股阴冷熟悉的诡韵,且白幡的面上更是浓郁至极,虽然都没有理会锦年,可不妨碍他知道这两位并不好惹,至少比四个抬棺的要凶。

现在中央的路灯恢复了原状,可方才影响到它的浓烈灵异却隐藏起来了,犹如消失一般,锦年心里清楚,这是源头诡异收敛的缘故,不知为何它先前才释放的,

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现在没有触发死路,厉鬼的韵致潜藏起来反倒是正常的。

这时,三个酒鬼在他们的幻梦里转了回来,本来跑到出口了,可就是循环一样,根本出不去,这才往回跑了。

他们从表面看去,已经跑了很久,大汗淋漓的,不知是吓出的冷汗还是跑出的热汗。

当然会这样,锦年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他们,不论是为了剧本的考量还是源于诡异的扩散性亦或是他本就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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