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外观音(2 / 2)

佛尊道:“此为其一,其二便是这流光冲上三十三天,大目犍连一时也无法体察,药王丹也正是这个时候没了踪影,这绝无巧合之事。”

摩柯迦叶不解的问:“佛尊是说,有人趁乱拿走了药王丹?”

大目犍连是急性子,忍不住插话道:“既然是北冥童子故意造成的动乱,看来药王丹必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摩柯迦叶道:“北冥童子与我打斗之后已然逃走,应该没有可能啊……不过或许,还有他的同伙趁机上了三十三天?”

佛尊佛尊点点头,说道:“既然这诸多变故和你们二人有关,那就麻烦迦叶尊者和大目犍连尊者前去查个明明白白。你们要小心行事,这个盗丹者能躲过我与观音大士的搜神之法,就绝不是普通平凡的大修行者。”

摩柯迦叶和大目犍连还想说什么,被观音大士一个手势和一个眼神阻止了回去:“我与世尊还有些话说,大家没事可以先退去了,记住今日之事不必大肆与外人说起。”

大家再次顶礼佛足后,各自退去。

等众人都走得干干净净了,观音大士才转过身来面对佛尊,露出不常看到的忧色:“这次绝对不能再辜负沱沱州伏龟岭百姓的祈祷了,那数百溺亡漂落的生灵也非药王丹而不可解救,弟子暂时以仙脂露稳住了他们的魂魄,如果再不施救,恐怕再难复生,佛尊有何妙法?”

佛尊道:“解铃还许系铃人,你随我到老君处再走一趟吧。”

原来,中原沱沱州伏龟岭的山间设了一处观音庙,已经历百年风雨,不仅塑像的面容越来越破败,庙中香火也越来越稀落。

世间观音庙何止千万,不知为何,唯独这间很少受到庇护,百姓许的愿亦难得偿,虔诚之心日渐动摇,若不是这次观音泥身也在洪水中倾倒,观音还发现不了这里被遗漏的一处小小庙场。

可即便是这样,在倾倒于水泊中的泥身周围,还是跪倒了乌压压的一大片前来求告的百姓,日夜祈祷不愿离去。

这次观音大士下定决心,不论因果,不论他们信不信观音,也要施救这群受了无妄之灾的百姓了,见死不救的事情不符合观音的本性,可偏偏这时候,能普救众生的药王丹没了踪影。

只能再求一颗!

佛尊不愧是佛尊,脸大面子也大。

这骑着青牛超然物外的老君,谈判起来可倒没那么大方,直到观音凿凿地许下诺言,日后一定帮老君一个无论难易都绝不拒绝的忙,才又舍出一枚药王丹,并再三强调这是世间倒数第二颗了。

也难怪老君小气,三千佛界高人都看不住一颗小小的药王丹,一直高高在上的佛尊也有了挂不住面儿的时候,这怪的了谁呢。

修炼到观音大士这种级别的存在,本心早已跳脱了名利的欲念,他大慈大悲广发宏恩,绝不会计较自己的菩萨泥身到底有没有被扶起来重塑,就一刻不停的,把融化在玉净瓶仙脂露中的药王神丹随着柳枝递出,送入了那些无故遭灾溺亡人的魂魄之中。

药王丹之神力绝非普通的灵芝仙草可比拟,只等他们睡醒就能生龙活虎回家去了,就当做了一场个把月的糊涂长梦。

观音功成身退,他并在乎自己的香火能不能继存于伏龟岭的百姓中,然而他可能没有想到,一个渔翁获利的教派明光教正悄然兴盛起来,顺利成章接过了守护神的大旗。教主裴寿自称佛门中人,过去曾经连败通天楼数十位院士,法力广大,这一次更是截指断流,落泥为堤,还顺手救了伏龟岭百十来号溺水的百姓,裴寿借了观音的嫁衣,这些“彪炳事迹”的有意炮制和流传,让明光教在南方诸州民众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陆地宗教分野很多如天台宗、法华宗、净土宗等,不一而足,正宗之下难免有外道借题发挥,甚至开山立派。裴寿和尚所创立的明光教就是以解决世俗痛苦为诱饵,很快俘获一批信众,大家不仅不反感教义中明显的功利和虚妄,反而开心拥护,一时间信仰者云合景从,规模扩张的飞快,沱沱州百姓甚至公开称颂裴寿为陆地菩萨,因此明光教也吸纳招收了不少修行强者,隐隐间似乎在与通天楼望而对峙。

所有的这些大事都在悄然发生,而深居学院里的学生还不知道这些将会和他们有什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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