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愈战愈艰26(2 / 2)

沈莫心想:“您真是抬举我了,只剩半成而已”。面上却一言不发,冷着脸攥紧拳头朝他走去。

鬣狗青年毫不慌张,双手一举,朝沈莫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我认输。”

“徐子霖胜!”执事出声宣布,沈莫充耳不闻,走到鬣狗身前举拳便打。

对方不闪不避,一副尽在掌握的表情盯着他。

“放肆!”执事呵斥,强烈的威压猛地绽放而出,压得沈莫浑身僵硬,抬起的拳头怎么也落不下去。

“再有下次,逐出剑门!”执事冷着脸警告他。

“不打?那我走咯?”鬣狗青年起身,伸长了脖子,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真走咯?”他动作浮夸地后退一步。

沈莫铁青着脸,知道事不可为,也不废话直接坐下调息。

鬣狗青年继续后退,到了台边转身背着手离去

“哈哈哈哈”人影缓缓走远,但笑声还在不断回荡。

每一声都像耳光抽在沈莫脸上,告诉他:这一次,是自己输了。

沈莫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静下心来调息。

先前对方三人踌躇,怕的是他还有余力痛下杀手,这次鬣狗青年以身涉险探出了他的部分虚实,下一次挑战定然不会有丝毫犹豫。

果不其然,五分钟刚过,下一位轮战者就直接登台,此时沈莫的法力只有一成五六。

没有能力催动任何强力法术。

对方依旧贯彻袭扰战术,伺机进攻,不给任何贴身或是酝酿法术的机会。

很有效的战术,高估对手,往往能为自己留下缓冲的余地。

沈莫苦苦支撑,现在他没有能力反击,等同于对方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他谨慎地使用每一丝法力,不到万不得已甚至不催动身法躲闪。

如此一来劣势自然颇大,很快就添上了四五道新伤。

战斗持续大约三分钟后,对方以一半法力换来了沈莫身上七处见血的伤痕后便立刻认输。

这场轮战,他们是螳螂,暗中躲着多少黄雀谁知道呢?两个同伙不说,肯定还有高手在伺机而动。

在他看来,沈莫的失败已经是必然,竞争者颇多的情况下他当然想尽可能保留实力。

对方的想法沈莫懒得去猜,主动认输对于他而言是如释重负的。

这一战他只用去三分法力,下一场开始前能够恢复到两成以上。

一点点机会积攒下去就可能化为胜势。

下一位挑战者登台,鬣狗青年仍旧自顾自调息,只低声嘱咐了上台者几句。

沈莫见不是他,舒了口气,凭心而论,这是一位十分难缠的对手。

法力值,二成二。

对方上来就是猛攻,彻底摒弃了之前一直贯彻的游斗战略,浑不怕沈莫反击。

沈莫也没法反击,他明白了鬣狗青年上台前跟对方说了什么。

他几近油尽灯枯了,反击甚至取胜都可以,代价是把自己全部法力都挥霍出去。

一旦这么做了,鬣狗青年必定会下一个紧接着挑战。

刚才那一击不过打断了他的右手而已,对于炼气士而言这根本称不上重伤,稍作调息正骨就能恢复战力。

双方肯定达成了什么交易,名利?钱财?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斗大的拳头猛地砸来,正中沈莫脸颊,他翻滚着飞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反击?”他还在衡量计较。

不远处的黄鸢儿惊叫起来,邹民也终于从呆滞的状态中回转。

对方乘胜追击,欺身上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拳头似雨点般落下。

沈莫双手握举,死死护着脑袋。

“憋打了!憋打了!俺不要咧!不要咧!你别打咧!”邹民忽然跪在地上,扯开嗓子大喊。

八尺有余的黝黑汉子,此时像一个被吓坏的孩子般哭喊起来。

泪水、鼻涕顺着他脸上纵横的沟壑流下,像久旱的土地迎来甘霖,他冲着正在击打沈莫的人不断磕头。

咚咚咚~拳头一下下砸在沈莫身上。

咚咚咚~邹民的脑门磕在坚固的擂台上。

“俺求求你咧,俺不当仙人咧!不要打徐大哥啊!”那人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邹民也没有丝毫停下的打算。

咚咚咚~一声声闷响在场内回荡,邹民的脑门磕起了大包,由红到紫再变黑,等血包炸裂后红色的液体顺着脑门流下,他仍不停,血液混着破损的碎肉飞溅,每一声都能让人隔空感到剧痛。

他手足无措,他一生总在浑噩中得到和失去,他已经习惯了。

无论面对天灾还是人祸他都只能跪地祈求,寄望于虚无缥缈的怜悯与不忍。

“站起来……”有人对他说。

所有人目光顺着声音望去,沈莫抬起一只手紧紧抓住对方一个拳头,他喘着粗气,手臂颤抖着却坚定不移。

这一声打断了黄鸢的哭泣,打断了邹民的哀求,打断了心怀不轨者走向两人擂台的步伐。

“站起来!”他说,另一只手也成功抓住了剩下的拳头。

“不准跪。”他死死捏住对方,角力中双臂外撑,拉进双方的距离。

“他妈的不准跪啊!”在尖锐的嘶吼声中,沈莫恶狠狠地扬起脑袋向对方头颅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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