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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陈安安已经把这个败家娘们儿的名声做实。

因为谁家娘们儿也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

鸡蛋挂面,槽子糕桃,酥统统往家里搬。

最重要的是是陈安安一个人在这里过日子,傅队长没有回来。

一个女人家吃的全是好的,买的全是现成的。

不是好吃懒做是啥?

看着陈安安那略微有些不自在的表情,翠芬嫂子有点苦口婆心。

其实她知道陈安安是啥人,陈安安主要在做饭上面的确是有点儿手生。

就冲她蒸的那个碱面儿馒头,把食堂好几个人吃的胃病犯了以后。

其实她们也明白,陈安安不是不想做饭,就她做的这饭菜能把自己送医院去。

可是不会也得学呀,这年头儿可没有不会这一说。

“嫂子,其实你也知道我这双手,也不知道为啥干点儿别的还行,一做饭就出问题。

我但凡有点儿办法,也不能这么从穷折腾,其实我也不想去供销社买那些东西。老吃鸡蛋挂面,吃的我自己都不舒服,可是我也不会做其他的。

嫂子,您就帮帮我吧。”

陈安安反正现在已经摸准了翠芬嫂子的脾气,翠芬嫂子两口子那是好人。

所以什么事情也能说。

翠芬嫂子虽然没文化,但是绝对是个热心肠,嗓门大,心肠软,嘴又硬。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不然不能隔三差五给自己送馒头,送包子,送花卷。

但凡他们家吃点儿好东西,自己总能蹭上。

陈安安觉得自己都可以改名叫蹭安安。

“副傅队长没回来,如果傅队长回来的话,按照傅队长的级别给你安排个工作没啥问题。

可是他现在没回来,咱也不知道傅队长到底给你安排了啥。

这样吧,我给你打听打听。

咱们这里大多数女人要不然就是去火柴厂糊火柴盒子,要不然就是去罐头加工厂去负责给人家削皮什么的。

糊信封也行。

不过这些挣钱都不多,也有挣钱多的,不过那活儿你干不了。运输队倒是要扛大包的,但是没几个女人能受了那个罪,下地干活儿的话,我看你也干不出来。”

这么一说,连陈安安都觉得自己成了废物。

“嫂子那糊信封,糊纸盒子和削皮这三个工作哪个挣得多一点儿?”

人穷志短,他这双手只能去改行,现在她说她是医生,能直接上手给人家治病,谁信啊?

翠芬嫂子犹豫了一下,她也知道陈安安这双手肯定不是干这些活儿的,可是到了这里要想活下去,女人们总得自己想招。

傅队长没回来,陈安安手头儿没钱,只能自己想办法。

“临时工的话,这三个里面只有削水果那个挣得多,不过削水果必须去加工厂干。

不能带回家。

糊纸盒子和糊信封能带回家里来干,就是挣得少。”

“翠芬嫂子,那去加工厂削水果的活儿,您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我这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找谁去说这件事。”

翠芬嫂子叹了口气,

“不用说啥了,这削水果的活儿我就在干,我去跟我们组长说一下,这削水果的活儿都是临时工,人家正式工也看不上这工作。

介绍个临时工进来还是不算啥的。”

“你在家等我的信儿,我先去跟我们组长说一声儿,如果行的话,我就来找你一块儿上工。”

陈安安立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得不承认,到了这会儿,哪怕一个削水果的工作都让她感觉有点儿如释重负。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嫂子,真的是谢谢你。这些日子要没有你帮忙,我在这里估计都得饿死。”

陈安安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如果不是来了这里机缘巧合认识的翠芬嫂子,她这会儿恐怕连火都生不着。

“你看你说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啊。我才要谢谢你,老天爷把你送到这里来我们家大勇现在好了很多。

连孩子自己都能感觉到,说不光没犯病不说,最近感觉身子轻松了很多。”

“嫂子,还得是您信任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个土大夫,这是家传的手艺。”

作为一个大夫,应该让病人有知情权,这一点她还是提前跟翠芬嫂子说清楚的。

毕竟原主本身可没有医学资质。

说起来这叫非法行医。

好在这年头儿医生的资格没有那么严格。

甚至一个卫校毕业生都能直接去当大夫。

相对来说管制比较宽松,很多乡村原来的赤脚大夫后来都转正成为了医生。

“管他是啥家传不家传的,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反正是你治好了我家大勇,这一点我还是认的。”

陈安安有些感激翠芬嫂子,翠芬嫂子这个人那是一腔赤诚,就因为自己救过她儿子对自己的信任简直是让人感动。

“嫂子,您放心,大勇的病我可以治好。”

作为一个医生,一般不能说这种百分之百的话,但是作为她来说还是有这个信心的。

好歹咱也曾经是国家知名大夫,而且她的陈氏十三针曾经非常有名,治好过不少疑难杂症。

陈十三的名号也是她闯出来的。

曾经被人当做一个神话,毕竟国药中医的神奇和西医的结合让很多人惊叹。

不少外国领导以及高官都把她奉为上宾,就是因为她的医术可以算是化腐朽为神奇。

“嫂子,我也拿你当我亲嫂子一样。”

陈安安上辈子家族亲缘比较薄,再加上也没有什么丈夫儿女,基本上孤家寡人一个人。

这辈子没想到反而能感觉到一种被人关照的亲情。

尤其是她一个人人生地不熟,来到这里第一个对她非常友好,伸出手愿意帮她的就是翠芬嫂子他们两口子。

无论开始的源头是什么,人家的目的是什么,的确是帮了她不少忙。

陈安安很感激,也很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滋味儿。

毕竟对于原来的陈安安来说,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

第二天翠芬嫂子晚上就带来话,让她第二天收拾收拾,和她一块儿去加工厂上班儿。

已经和上面的领导说好了。

临时工倒是无所谓,毕竟临时工来的快,走的也快,因为他们这是应季需要加工的水果多,就会多招几个临时工。

水果加工结束任务结束之后,那么这些临时工就得回家。

所以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于他们这种加工厂来说基本都一样。

陈安安收拾好,第二天跟着翠芬嫂子去了加工厂。

他们可没自行车,两个人是走上去的。

走路去陈安安才知道这个罐头加工厂的位置可够偏的,他们从家属区走到加工厂,足足走了有40多分钟。

来到加工厂,看着加工厂这脏乱差的环境。

陈安安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加工厂啊?

这不明显就是一个脏乱差的小作坊。

陈安安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嫌弃。

跟在翠芬嫂子走进院子,站在这个院子里她都不知道该说啥。

加工厂是平房没关系,但是食品加工一定要注意卫生,可是现在的人没有科学管理,也没有先进的流水线车间。

大多数都是人工制造。

把它叫做加罐头加工厂,的确是有点儿恭维。

这就是一个小作坊。

而且面向的是他们本地的供销社,就这样他们加工厂的生意那是供不应求。

跟大型的罐头厂根本没法儿比,一共有三排平房。

后面两排应该是罐头罐装车间,当然那里是不是这个情况陈安安看不到,但是在这个加工车间很明显都是露天。

加工主要制作的是苹果梨这一类的罐头,而这些进回来的水果就这样随意的堆在地上,一麻袋一麻袋的靠墙放着。

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更没有任何的卫生措施。

而这个院子里所有加工水果的临时工!

就那样一人面前两个大铁桶,身后堆着几麻袋的水果。

加工水果就直接把麻袋拖过来,然后坐在小马扎上把水果的皮削掉,直接扔进了面前的桶里。

如果桶满了,就拎着这满满当当的水果送到屋里的清洗车间。

明显能够看出来有很多水果的表皮时间长了都会氧化的黑掉。

而削皮的工人手上甚至没有戴一次性的手套,没有任何卫生措施。

就那样拿着一个简陋的削皮器在那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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