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_分节阅读_第79节(1 / 2)

  镇北侯府的马车也已经停在了原地,拉车的几匹马全都显得十分焦躁,在原地不安地踏着蹄。萧安扶着母亲下了车,先命下人带母亲谨慎后退,又快步朝南家的马车赶来。

  南秀也正随母亲钻出车厢。

  四面仍有不绝的惊鸟声,天色顷刻间暗沉下来,南秀心里忐忑着,总感觉危险将至,眼看着母亲稳稳当当落了地,还不等稍放下心,突然听见不远处萧安一声大喝:“南秀!”

  她惶然抬眼,余光见巨大尖锐的石块从山上滚落,直直砸向自己身旁的马车。电光火石间,她只来得及用尽全身力气推了母亲一把,下一刻滚落的巨石已经重重砸在车顶,厚实的木板顿时炸开,四分五裂飞溅各处,拉车的马嘶鸣一声,也被倾斜的车厢带倒。

  被几乎散架的马车逼到崖边往下坠的一瞬,南秀以为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而就在这下坠边缘,萧安却扑身上前,牢牢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这是她昏迷前记住的最后一幕。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绵延不绝的疼痛中苏醒过来。

  可惜落入眼底的不是家中卧房精致的纱帐,而是东倒西歪的重重草叶,足有半人高,杂乱地围拢在她身体周围,鼻端闻到的满是潮气和淡淡的血腥气。

  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不知有多少划伤,疼得几乎有些麻木了。她低低呻吟一声,头昏脑涨,转醒之初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躺在此处。

  很快意识终于回笼,才想起自己是和萧安一起从崖上掉下来了!

  她反射性地想迅速坐起身来。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狠狠颤了两下,脸也白得厉害,连眼泪都疼出来了,但也顾不上喊疼,勉强撑起身子扭头急切地寻找萧安的身影。

  好在萧安就躺在几步之外,她看到后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依然昏迷着,脸色十分难看,面上好几道可怖的血痕,隔着一段距离看不出身上具体哪里受了伤,只能看见自他衣裳内侧渗出骇人的大片血色来,因为穿着白色衣袍,血迹更加刺目。

  她立马手脚并用努力朝他靠过去。

  凑近后见他胸口毫无起伏,整个人无声无息地仰面躺着,又战战兢兢地抖着指尖去摸他腕上的脉搏,也许是慌张之下没能摸准,指腹下居然感觉不到任何跳动,便以为他摔死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紧接着豆大的眼泪便从眼眶滚落。

  天色昏暗,草叶沙沙作响,疼痛和恐惧令南秀浑身发冷。她眼泪越流越多,探出手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推搡他两下,哽咽道:“萧安……”

  没有回应。

  “萧安你死了么……”她声音发着颤,又去拍他的脸。

  天地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她越来越大的哭声,南秀知道他都是为了救自己才会掉下来,哭得更加伤心难过。之前做的那些噩梦全都抛在脑后了,毕竟眼前的萧安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得她心口处开始断断续续泛着刺痛,原本了无生气躺在地上的萧安忽然眉头轻跳,虚弱至极地艰难张口道:“还没死……”

  一口气喘上来,他刚说完这几个字就剧烈咳嗽起来,伤处的血也渗得更厉害。

  南秀眼睫哭得湿漉漉的,呆了片刻,又惊又喜地抹泪,“你没死!太好了,你吓死我了。”

  萧安疼得视野模糊,他勉强笑了笑,轻声道:“别哭了……你吵得我耳朵疼。”

  南秀又抹了一把泪,脸上蹭得一道灰一道白,大悲大喜后虚软地瘫坐着,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听他伤得这么重嘴巴还如此不饶人,嘴硬道:“你若是死了,我就要和尸体呆在一起,我害怕。”

  她和他吵架吵习惯了,可见他此时额上都是冷汗,明显是强忍着疼痛,话说到这儿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萧安支着身子想坐起来,没能成功,便对南秀道:“扶我一把。”

  南秀腿软得厉害,努力两次才爬起来,以右手和肩膀用力撑住他。他可真重,身形又太过高大,压得她险些直不起身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扶他倚靠石壁借力。

  瞥见他手臂和腿上的伤口皆深可见骨,血腥画面冲击得她眼前一黑,连忙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撕扯下裙摆给他绑住伤处止血,又见他嘴唇干涩发白,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细微的水声,便说:“我去给你找点水喝。”

  “别走远。”萧安看着她道。

  南秀哑声说:“我不会跑的,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别怕。”

  萧安不由笑了,“我是怕你被狼叼走了。”

  恰在此时,居然真有狼嚎声远远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此前太紧张难过才会暂时忽略了周遭的危险。南秀的脸色变得更白,嘴唇动了动,抖着声音道:“你这个乌鸦嘴。”

  萧安看着她进退两难的表情,心底有些想笑,偏头咳了两声,道:“不必了。”

  南秀却壮着胆子说:“既然听得到水声,水流应就在不远处,我、我走几步看看,再远就不去了。”

  萧安想再拦,她已经鼓起勇气转身走了。

  好在仅仅几步外果真有一条小溪。她其实怕得厉害,慌慌张张用草叶折成碗舀了些水,又忙不迭跑回他身边。

  情绪始终紧绷着,仿佛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在泛着疼,她紧抿着嘴暗暗忍耐,跪坐在他身边喂他,因为只有一只手可用,难免笨手笨脚的,一小半水都洒在了他的脖子上。

  但萧安什么都没说。

  她难为情地说了声“抱歉”,扯着脏兮兮的衣袖给他擦了两下。

  哪怕有个山洞能让两人容身,也不至于如此胆战心惊,生怕将野兽引过来。南秀一颗心高高悬着,跪在萧安身畔,警惕的视线不时在各处扫过,哪怕草叶细微颤动一下,她身体都要僵硬好一会儿。

  萧安痛苦地咳了咳。

  南秀偏过头,见他嘴唇又干得厉害,可见是失血严重。于是反复几次起身去给他取水过来,又仔细喂他喝下,喂水的动作也渐渐熟练许多。

  萧安在心里后悔吓到了她,吃力说道:“这么害怕,还要去取水?”

  “就在旁边而已。”南秀板着脸逞能道,“我才没有那么胆小。”

  萧安扯了扯她衣袖,“坐下吧,我不渴了。”

  南秀坐在他身旁,想到坠崖前发生的事,又不安地问他:“崖上的他们应当都无事吧?”她很担心母亲和镇北侯夫人,说着眼泪又要涌出来。

  “别担心。”他注视着她红红的眼睛,低低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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