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美人关27(1 / 2)

几个侍女服侍王映雪沐浴,王映雪有些不大自然,毕竟要被这些陌生人围观裸体,但是又不能露出破绽,只好任人摆布。那几个侍女服侍完沐浴,又往王映雪身上洒上香粉,王映雪鼻子过敏,连打了几个喷嚏。王映雪实在不大喜欢这浓郁的味道,总觉得是故意催情之用。

一个侍女拿来了衣服,王映雪一看,竟然是半透明的薄纱,心里一阵暗骂:那送去的美女都是穿成这样的?心里有些不快,但还是换上了。心想:我一定要见到他,问清楚。

等王映雪换好薄纱制成的罗裙,侍女才又拿来一个披风,将王映雪包裹起来。塞北的夜比南方冷多了,王映雪不自觉地用手环抱住身体,然后随着领头的侍女去军帐。侍女掀开军帐,见王映雪站在门口不动,便轻轻推了王映雪一把,示意王映雪独自进去。

王映雪小心翼翼地进去,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张之意背对着王映雪,披散的发如瀑般垂下。张之意斜卧在羊毛制成的毯子上,一只手撑着头,矮桌上横七竖八地放着好多喝空的酒瓶。王映雪向前走了几步,正要说话。

张之意虽然背对着王映雪,但也知帐中来人,冷漠地开口道:“出去!”

王映雪停下脚步,也不说话,她不知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心想:是不是可以直接唤他的名字,这军帐外面是不是有耳目?但是我有好多话想问,问他为什么会叛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僵持了许久,王映雪不动,张之意也不转身,背对着王映雪,这使得王映雪看不清张之意的面容。王映雪还是向前走去,想距离张之意更近。只是王映雪才走一步,张之意的身子一动,只一瞬,他手上的酒杯便飞将过来,且精准地砸在王映雪的脚前,酒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王映雪不得不停下。张之意的语气中明显充满怒意,但仍然压抑着,吐出一字:“滚!”

王映雪轻轻地唤了一声:“阿意!”这声音被压抑着,带着嘶哑。

张之意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他有些不可思议,转过头看着王映雪,只这一眼,王映雪眼中的泪便落了下来:他还活着,好好地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张之意起身过猛,不自觉踉跄了一下,正要唤雪儿,但是喉咙发紧,唤不出来。张之意快步向王映雪走过来,伸手将王映雪揽入怀中。王映雪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颤动,王映雪回抱住张之意,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张之意心中纵有千般情绪,但是他担心自己身陷敌营,露出软肋,便压低声音问道:“雪儿,你怎么来了?你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王映雪深吸一口气,回道:“阿意,人人都说你叛国投敌,我不信。”

张之意身子一震:“你是说,圣上认定我叛国投敌了?”

王映雪:“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之意害怕隔墙有耳,事情的始末又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讲清楚的,便将王映雪拉到矮桌前,伸手沾了酒,在桌子上写着:国内有奸细。

王映雪点点头,又在桌子上写:谁?

张之意摇摇头,眉头危皱,又写了两个字:诈降。

王映雪赶紧将桌子上的字擦去,轻轻地问:“我们怎么办?”

张之意起身,走到军帐门口,对着守在外面的侍女道:“终于送来不错的货色,这个今夜就留这,你们走吧。”待支走了侍女,张之意看了看外面把守的士兵,怒道:“既然你们可汗把我尊为上宾,你们就是这么监视贵宾的吗?都给我退出一仗远,不要打扰我的兴致!”

那些守卫见张之意还是第一次留宿供奉的美女,目光纷纷投向领头的军官,那军官思索了一番,示意所有围守的士兵都退出一丈。

张之意回到帐内,拉着王映雪的手,道:“雪儿,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兰河驻军的?”王映雪便将自己在京城中的听闻,以及如何和沈羽乔装商队到达兰河的始末一一说与他知。

张之意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雪儿,你不该来。”

王映雪:“你为什么会叛国?这不是真的,对吗?”

张之意叹了一口气:“我与父亲到达边关之后,兵分三路,我是右翼,父亲是主力,副将杜轶是左翼。原计划是:由副将杜轶诱敌,使得敌军进入父亲主力埋伏圈,然后我奇袭,断敌军出逃之路。可是,发生了意外,敌方似乎对我们的整个部署了如指掌。他们一直不急着进攻,而是在兰河驻扎,每日派少量部队来袭扰,我们是远征,所带的粮草有限,最好速战速决,快速收复失地。”

王映雪:“那对方不开战,我们就守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张之意回道:“僵持了十多日,父亲派杜轶突袭兰河驻军,若是敌方混乱,则发信号告知主力部队出击,我则留守城内。”

张之意饮了一口酒继续道:“父亲等到了杜轶发来的信号,率主力进攻兰河。不知竟然中了埋伏,父亲战死,只有杜轶和少部分士兵突围出来。很快,驻扎在兰河的大军便全部出动,浩浩荡荡的三十万大军,而我方只有区区两万人。我命杜轶去最近的城搬救兵,并写信给圣上求援。我们坚持了七天,两万士兵只剩不到一千人,弹尽粮绝,城肯定守不住。又等不到援军,也等不到圣上的回信,这时可汗派人来劝降,若是我愿意归降,他们不杀俘虏,也不屠城。”

王映雪叹了一口气:“所以,你为了城中百姓,和所有士兵的性命,选择投降。”

张之意:“我答应了可汗的要求,出城投降,但是我不愿贪生,只愿殉城,可汗告诉我,我所忠诚的国是残害忠良,不顾苍生的国,他说他要让我活着看着自己的国是如何覆灭,他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对他称臣。”

王映雪:“所以,可汗的话提醒了你,你才觉得是国内有奸细,对吗?”

张之意:“事情有太多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按照你说的时间来看,我还没有投降,城里就已经传言我投敌了。而且杜轶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什么不向圣上禀明?父亲身重埋伏战死,本就十分蹊跷。”

王映雪:“你是怀疑杜轶?”

张之意:“区区一个杜轶,如果不是朝中有内应,他一个人翻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王映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之意还未想到对策,紧锁眉头不语,如今自己还身陷囹圄,偏偏阿雪也跑了过来,这不是白白搭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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