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忧阁(2 / 2)

云儿将信将疑,接过卷轴递于小厮。

王映雪悠闲的喝茶,好不惬意:“这无忧阁的茶水还不错。”

只等了不一会,一个明艳的女子便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来到了前厅,带头的丫鬟大声道:“我们阁主有请贵客,请贵客随阁主去揽月雅室一坐。”

前厅的几个公子小姐都纷纷侧目,看着是哪个幸运儿被阁主选中,其中有位着急的问道:“阁主请的到底是哪位贵客?我们可都对了下联的。”

那明艳女子,浅浅一笑,前行一步,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此情此景此人不再来;无缘无分无他还自在,有请贵客。”

大家一听,也纷纷称赞对的工整巧妙,正寻找是何人写出时,王映雪已经从人群中站起身。王映雪笑道:“阁主见到是我对出的这下联,不知可否失望,我可不是什么俊秀公子。”

那明艳女子听王映雪这么一说,也是发出了悦耳的笑声:“姑娘可是小看我了,我们无忧阁对待男女贵客一视同仁。”说完,又行了一个礼:“无忧阁阁主,柳惜音,见过姑娘,姑娘请随我来。”

王映雪于是也回了一礼:“王映雪,阁主请。”

王映雪就在众人的目送中进入了无忧阁的正厅,相较于前厅,正厅十分宽敞气派,大厅的中央是一个舞台,舞台分为两层,两层之间由左右两个楼梯相连,沿着楼梯再往上就是环绕舞台的各个雅室。王映雪们从右侧楼梯上去,阁主在前,王映雪在后,一路向上,到了二楼,王映雪看到了听雪雅室的四皇子正在雅室内喝茶,此时他的目光正向王映雪们这边看过来。出于礼貌,王映雪朝四皇子行了一礼,然后便跟随阁主去了揽月雅室,这个揽月雅室与听雪雅室正好相对。

等到落座后,王映雪便问阁主:“不瞒阁主,我是第一次来你们无忧阁,你们这实在是太难约了,不过我也是好奇,这无忧阁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这么多达官贵人?”

阁主笑道:“王姑娘见外了,叫我惜音就好。我比姑娘虚长几岁,你也可以唤我姐姐。我看姑娘对的下联,必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我开这无忧阁,只是等一个不归人罢了。”

王映雪道:“既然阁主不嫌弃,我便叫你惜音姐姐,惜音姐姐也不必见外,唤我映雪或者雪儿都可。”

柳惜音点点头:“雪儿对的下联,意思是让我放下负心人,自然得到内心自在。这道理我自然也是懂得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提这些伤心往事了,雪儿第一次来无忧阁,我肯定是要让你见见无忧阁的好处。”

王映雪自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不瞒惜音姐姐,我最近也很烦闷,到你这无忧阁,也是寻那暂时的解忧之法。”

柳惜音笑了笑,随即拍了拍手,但见中央舞台上,徐徐而入了两排舞娘,旋即,各色乐器在古琴的带领下娓娓奏来,沁人心魄。王映雪不由端起酒杯,起身走出雅室,斜倚着栏杆,更近距离欣赏舞娘的舞姿。那些女子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是舞姿曼妙,配着悦耳的音乐,确实如仙人舞乐,难怪这些男男女女趋之若鹜。王映雪回头看了柳惜音一眼,向她举杯,然后一饮而尽,等到一曲结束,楼下候场的另一波舞娘已经准备就绪。

王映雪走回雅室,笑着对柳惜音道:“无忧阁的歌舞是不错,但是要等两个月,还是不值得。”

柳惜音也不生气,盈盈一笑:“这只是无忧阁的一个小小节目,不足挂齿,我们无忧阁最大的魅力并不在舞,而在于乐。”说罢,指了指舞台屏风后面的一个白衣男子:“你可知,那是天下第一乐师,顾延风。他才是我们的镇店之宝。”

王映雪循着柳惜音所指,望向那个白衣男子,由于角度问题,王映雪只看到那人的一个侧面,但见那人的长发用一支极简约的白玉簪子挽着,一部分头发顺着脸颊滑散下来,纤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弹奏着旷古悠扬的曲子。

柳惜音见王映雪望着顾延风出神:“不是姐姐不给你引荐,只是这个顾延风脾气古怪的很,不喜与人结交。他愿意入驻我这无忧阁,是因为我答应了他的几个条件。第一:每天他什么时候弹曲、弹什么曲、弹几首都由他自己定。第二,他只在屏风后,不与他人见面。第三:他可以随时走,也可以随时来。”

王映雪一听,也是称奇,笑道:“顾延风是高人,谁都不能强迫他什么,他提的一切要求倒也合理。”

王映雪由于心中烦闷,又听着乐曲与柳惜音闲话,不知不觉已经喝了好几杯酒,头脑昏昏沉沉,但是精神却越发亢奋,于是借着酒劲自顾哼起了曲调。

柳惜音是擅长音律之人,见多识广,但是也没听出曲调的来历,便问道:“雪儿,恕姐姐我孤陋寡闻,你哼的是什么曲,我似乎从未听过。”

王映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心想:我这中华小曲库,有的是你们古人没听过的曲,但是又不好明说。便胡诌了个理由:“惜音姐姐,妹妹我并不是这些曲子的原创,这些曲子是梦中仙人教于我的。”

柳惜音也是来了兴致,不依不挠:“妹妹莫说笑,你完整唱个曲子,我一听便知是否是仙人教你的。”

王映雪思索了一下,随即唱了一首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王映雪自顾唱着,不想歌声传到楼下,也传到了对面听雪雅室。唱了一首虞美人,王映雪又连唱了几首,具体什么歌,王映雪不记得了,后面大抵是醉了,再后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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