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门最后斗法（1 / 2）

符箓之术，最早起源于巫法祈神。

古时的祭师火祭牲灵，登坛作法以沟通天地。在祭坛里发现了无法被烧毁的残余甲壳。这些甲壳裂开的神秘纹路被当做了天神之语，成为祭师们的巫咒之法。经过数万年的研究，后世的修行人用此法结合五行理论，以特殊黄纸作为载体，用来引导自然之力。

花季陆这种符法属于道门流派里的秘术，我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不过这种哗众取宠的唤灵之术不但消耗大而且结煞十分困难。

行内人常说，“刀无钢不快，符无煞不灵。”

我想他也许只是在炫耀自己的实力，即便他的心性超越一般同龄人，究其根本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老话说得好，我走过的路绝对比他吃过的盐还多。

只要拖住他，让他继续使用更多消耗巨大的法术，那他就离死期不远了。

之前老马和我说了一句话，“术是死的，人是活的。”

看来这老狐狸的狡猾程度非同一般，往后我得多个心眼。

第二回合的钟声传来，季陆师兄，你也下地狱去吧！

一上来，小胖子一如既往，站着不动等我出招。他的骄傲和自负就写在脸上，被众人捧在掌心的山门天才根本不知道世间险恶，人心难测。

若是在江湖里打滚，这小子早就死了一万次。

“胖子，你刚才那招，叫什么名堂。”

“嘿嘿，那是火行符龙，我的大招。怎么样，厉害吧。”

我一咬牙，“哪有人一上来就放大招的？我不信，有种你再来一次。”

“很累的，要不是苗师兄求我，我才不放出来烧你。”

原来如此，挖煤佬竟是你在使坏。

“你个憨货，人家教你放你就放？我不管，你再放出来我们一决胜负。”

“你怎么骂人？还有，你怎么不换裤子。”

“我乐意，凉快，你管得着吗？”

小胖子手指在脸上不停地划，“羞羞羞，你个变态。”

我差，到底是我在激将你还是你在刺激我。

不行，看来我得认真对待，这小子定不是个什么好鸟。

“我听花生说你今天早上尿床了。”

此言一出，惊若天雷。花季陆顿时呆若木鸡。

“你...你乱讲...我又不和阿姐住一个屋，她不可能知道。”

小贼，你还是太嫩了。

“后厨的大婶也看到了。你天天玩火，晚上必定尿床！还想抵赖！”

我一脸正气，抬手一指。再添一火，“苗师兄已经把你床单做成了地图，现在就扛着它在紫阳城当灯谜。”

“不...不可能...苗师兄...”

“还有，马大师昨夜看到你蹲茅坑，不擦屁股提着裤子就跑了。”

“你冤枉我...我没有...”

小胖子急得都快哭了。

还不够，远远不够。距离地狱还差点火候。

“你还记得大泽湖畔的牛二妞吗？”

“......”

“你偷看她洗澡的事情，已经被我告诉和你一起胡混的那帮傻小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胡说，我根本没有偷看她洗澡！她明明是在游水抓鱼！”

小胖子怒气已经被点燃，大声嘶吼。

“哦！明明...你还狡辩。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狂！”

“啊啊啊啊啊！”

情绪失控的小胖抱头鼠串，无脑乱跑。

一阵狂躁的呐喊响彻通天台。

我感到四周空气急剧压缩，温度在不停下降。正对面的小胖子两眼通红，抱着头疯狂大叫。无数猩红气流在他身上汇聚，熊熊烈火中喷发出灼热的岩浆。

这...是不是有点过...

小胖一声咆哮，声如恶龙长吟。

霎时间，一条三丈火龙伸出利爪闪着星光从花季陆口中攀爬而出。

我被吓得瑟瑟发抖，如今的小胖眼眶翻白，表情呆滞，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大圈。

我赶紧扭头去找马大师，准备直接认输。

监考席上除了一个破钟，根本没有人影。

我看向花生刚才的位置，坐榻上只留着一截断头棍。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就像那根滚来滚去的无头竹棍。

“嗡！”

一声响，巨大火龙双眼即将凝聚。

我的世界一片寂静，风缓缓从我眼前吹过，夹着无数碎裂的火焰和星蕴。声音变得更加迟缓，只剩下嗡嗡的长鸣如浪涛在虚空漂泊。

我想起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我做了一辈子好人，就今天做了一次坏人。难道就要接受这么严酷的惩罚吗？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我错了！”

我一边跑，一边向季陆师兄承认我的罪孽。

那条火龙张着血盆大口在我身后吐出无尽业火，仿佛在灼烧我的肉体，净化我的灵魂。

一条火舌将我牢牢捆住，汹涌的烈焰围绕我的全身。我的皮肤在碎裂，我的肌肉被融化，我变成了一个冒着火星的骷髅。

“我错了！季陆师兄！那些话都是我编的！我是个骗子！”

我张开没有肌肤的下颚骨，哒哒哒的嗑着牙。

这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四周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金光中，我感受到了一缕温暖，一丝忏悔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

一道威严的天外之音在虚空回响，“你可知错。”

我沉思良久，慢慢抬起焦黑的头骨。

“我知你老木！”

我继续哒哒哒的磕牙，不断摇晃森森白骨，如同一个提线木偶在半空疯狂挣扎。

虚空中的黑暗一层层破裂，我的头颅也碎成一滩粉末。

“轰隆隆！”

所有幻象分崩离析，我喘着粗气趴在通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