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17睁着眼说瞎话：“自打前一阵上吊自杀没死成，活过来后就忘了很多事，大概是……缺氧时间太长，伤了脑子。”

“……上吊？……自杀？”宋书阳的声调陡然拔高。

17继续加料：“嗯，就是那次刚生完孩子，余强嫌我生的是女儿，非得跟我离婚。我没了主意，想回家躲两天，呃，咱妈不留我，把我催回来那天。”

宋书阳哑口，满脸懊恼。

那天的事他听母亲提起过，宋艳寻去的时候他不在家，等回到家宋艳已经走了。

听母亲说完后，他还埋怨过母亲，宋艳想躲两天就躲两天呗。人家都欺负她娘家没有依靠，把她赶出家门了，娘家这时候再不强硬些，宋艳以后怎么过。

他那母亲却不听，一个劲的强调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婆家一有点矛盾就往娘家跑，像什么样子。这次留了她，以后她跑上瘾了，两口子还怎么过。

说什么，当人家的媳妇哪有不吃委屈的，放低身段哄哄丈夫，把婆婆和丈夫都伺候好了，人家不会舍得离婚的。

宋书阳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他血缘上的亲姐，脸上缠着乱七八糟的纱布，脖子上的那条纱巾，更像在掩饰不可告人的伤痕。

他姐宋艳就是这么想开的？

死过一回，又重新活过后改的性子？

宋书阳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希望宋艳转转性子，别像母亲那样，讨好着所有人，最后却被所有人肆意欺负嘲笑。

却万万没想到，他姐现在的性子是拿一条命换来的，一个不慎，他哪里还能再见到她，再和她同坐一桌吃饭。他不太敢想，他姐那天是以怎样的心情选择了不再继续活下去，如果成功了……

那今天？哪里还有今天！

17不知宋书阳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她肯定追加一句：不，你错了，没有不慎，只有成功。是的，宋艳寻死寻成了，生命只有一次，她把那仅有的一次亲手断送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17熟悉的调调，她放下手里的汤匙，按下通话键：“喂，吴倩？”

电话那头传来吴倩的声音，说了些打电话过来的缘由。

17惊喜：“这么快？”

吴倩解释：“你卖的价格低，东西成色很新，出手当然快。”

吴倩打来电话是告诉17，一会儿有买家上门搬家具，她那些挂上网的东西有几个卖出去了。

挂了电话，17问：“今天是周三，你不上学吗？”

“我请了天假。”宋书阳垂下头，声音发闷：“你要把这些家具卖了？”

17的手机通话保密性不好，声音大，刚才与吴倩的对话，被宋书阳听了个一字不落。

17也不瞒着：“余强不给我钱，我现在又上不了班，只能卖些东西换钱花。”

宋书阳想了想：“哪几样被人买了？我帮你搬到门口，一会儿来人往下搬也方便。”

“哝，那个电视柜，和它配套的茶几，还有咱们用的这张餐桌和椅凳。”17不客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