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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埋线,前奏而已。”他淡定道,“我在机场,正要回国呢。要是我能妥善了结,你再想想怎么帮我洗白,要是我跟他们没谈成,你就准备棺材为我收尸吧。”

“啥?啥意思?你别想不开啊令宣,他们有你的料,我也握了不少他们的料啊。走流量路线不就这回事吗?你来我往,兵不厌诈。其实夜店咖也不算很黑吧,要不咱们转型当风流浪子,那样还稳妥点,你本色出演嘛。”

“不,这次不是子晗公司做的,跟兰昱森也没关系,是我自己惹上的事端。麦哥,你给我点时间吧,后天,后天我再联络你,在那之前你什么也别做。”

他晚上就吃了一颗芒果,没多余力气周旋,挂断通话后仰靠在座椅里,戴上口罩和帽子小憩。

【天道好轮回,裴粉被蒸煮打脸爽不爽啊】

裱花袋的嘴嘴发布讨论:

裴粉:我们哥哥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文学系学霸,清清白白0绯闻的谦谦君子,只有妹妹没有嫂子

结果啊啊啊啊啊笑死,高岭之花翻车了捏

来欣赏灯红酒绿中的玩咖裴神吧

[GIF][GIF]

李耳兔:

不懂你们在嘲什么……成年人泡吧喝酒也犯法吗?

[引用:李耳兔……]裱花袋的嘴嘴[楼主]:

成年人泡吧喝酒ok啊,嘲的是滤镜比城墙还厚的粉丝谢谢

小猪佩奇:

楼主这图截得好好,抱走

Cherry:

我觉得他在这个视频里比平时有魅力多了,就是很生动你们懂吗

他其实是不常笑的一个人,喝点酒居然能笑得活色生香,更爱了

裴粉继续自我安慰呗

这视频搞不好就是嫂子拍的,他那是冲嫂子笑的,你们还高兴呢

[引用:孝庄……]裱花袋的嘴嘴[楼主]:

裴粉:我们不听我们不听

十九层:

反正我是脱粉了,滤镜碎一地

现实里认识的爱混夜店酒吧的人都不太干净

[引用:十九层……]更适合中国宝宝的体质:

救了个大命,好好读书吧别追星了

[引用:十九层……]非现实主义:

[引用:十九层……]模仿游戏:

清朝干尸成精了?还会上网?[惊恐][惊恐]

紫色史迪奇:

他去的哪家夜店啊,实不相瞒,我想偶遇

小蛇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拧开一瓶机场买来的纯净水,递给想睡而睡不着的他。

“哥,我看了网上的舆论,也还好啦。这都什么年代了,也不至于因为你喝酒就质疑你的私德。”

“难道我的私德就经得起细扒吗?”裴令宣好似看开了,漫不经意道,“也不是没人教过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小节有失者难成大事。可这么多年来,我只听进去了前半句。”

“没事的哥,大不了从头再来。”小蛇心胸旷达,开导他说,“你头脑聪明,能读书又会处事,即便不演戏了,转行去干别的,也能成一番事业。”

裴令宣说:“可是我不想干别的,我只想演戏;我生来就是要做演员的,老天爷没给我其他的路走。”

小蛇笑起来,“不管你选择做什么,我都给你跑腿当跟班。”

他挪了挪小蛇鸭舌帽的帽檐,盯着那双日常中他极少直视的眼睛,问:“我对你说不上有多好吧,你为什么对我忠心耿耿啊。”

佘冉有双不大不小,长宽度适中,俗称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的眼睛,不深不浅的褐色眼眸透着光,郑重地说:“哥,我永远做不了演员,我没有勇气站在众人瞩目之下表演,但你可以,而且你那么出色。我看到你,就觉得我在过另一种人生。我不敢说我在和你一起实现梦想,可是我的确有分享你的梦想,这让我很幸福。”

他随口一问,却得到了如此庄重的回答。幸好这架飞机的型号低端,商务舱高档得不明显,他转身就能拥抱与他相伴了无数个日夜和旅程的伙伴、亲人、朋友。

“我们都会成功的。”裴令宣抽身回到原位,以他惯用的口吻道,“他们放弃,是他们知难而退,但我不会,我要做他们不能成为的人。”

“万一做不到呢?”小蛇剥开包装袋,咬了口点心垫肚子。

“怎么可能?”他轻声嘲弄道,“我可是裴令宣啊,我想要的,从未失手过。”

第49章 菲涅尔灯22

回国的那天36度, 他在酒店休息了一个白天,下午请造型团队上门做全套妆发,隆重得宛如要去参加节目。

他说是朋友间的聚会, 不穿正装, 所以造型师给他选了一身品牌走秀款, 精致时髦,打扮出来很洋气,像T台上的男模特。这与他平常私服的风格大相径庭,但人穿衣服本就不全是凭自身喜好, 在特定的场合,衣服是穿给别人看的。

他这身装束不图清凉舒适, 只为卖弄色相, 考虑到喻孟的癖好,他还亲手挑了一只银灿灿的流苏耳坠,强行穿过愈合中的耳洞;痛感还好,但流的血浸透了半张纸。

亏得他是明星,出门有专车,进出的场所都开着充足的冷气, 不然这一趟不中暑也得落个伤口感染发炎。

从前他皮肤白, 给人感觉冷冷的、有距离,所以剪的发型总是趋于保守;去了东南亚拍戏, 宁则远要求故事背景与人物气质结合, 希望突显叶慈在度假期间的随和惬意,于是让他别理发,头发留长了更适配丧妻后颓废度日的鳏夫形象。

他带着蜜色皮肤和变长的黑发回国, 反倒给予了造型师新灵感,想着他是去见朋友, 活泼些也无妨,干脆为他烫翘了发尾;右边鬓角的头发往后梳,编了小节辫子再喷发胶固定,露出白皙的右耳和耳垂悬坠的流苏。

小蛇的评价是:这很男团,像马上要登台打歌了。

男团好啊,偶像团体是流行文化的产物,更是资本手中的玩物。他这叫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你人漂亮,顶着这样那样的光环,却没能耐脚踏实地,非要攀附权贵,那你跟玩物有什么区别?顶多是更高级,牵出去更体面。

他是可以不走这条路的,他最好的命是学那些厚积薄发的前辈,隐忍、沉默、坚守初心,接受命运是公平的,宠幸过你,也会去宠幸旁人。有多少男演员是人到中年才迎来事业的起步或巅峰?你凭什么不能熬?

你想走捷径,看吧,这就是代价。

他如果不是那么高调地靠向宁则远,陆玮琛和喻孟未必想得出这招来打压他。这是在说,既然你甘心臣服于权势,那但凡有权有势的,都能来轻贱你;婊子是没资格挑客人的,你卖给谁不是卖。

他坐在车子里深深浅浅地想着,追忆他的人生,回溯他作为演员的职业生涯。人一旦懦弱,就会开始推卸责任,怨天尤人,偏偏饶过自己。他忽然很想妈妈,是那个叫妈妈的女人把他送到这个蝇营狗苟的圈子里,可是她还没有教会他怎样做人,就抛下他离开了。

他好恨妈妈。

裴令宣下了车,在俱乐部经理的引领下进入一间包房。

富家公子的花样多,屋里充斥着烟酒和麻醉植物制剂的气味,他跟他们打交道多年,却依然弄不清这群人为何执迷于慢性自杀。

陆玮琛握着话筒,坐在茶几上唱歌,声情并茂,歌喉很不赖,看到他被送进来,起哄地嚎叫一声。裴令宣觉得陆公子的心智水平应该停留在小脑发育不全的青少年阶段,有此残酷对比,他当即原谅了宁则远,小宁导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人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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