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有样学样（2 / 2）

果然，韩晓雪明显神情一暗，咀嚼的速度也跟着停滞。她问：“你要去哪？你究竟是人还是鬼还是别的什么？”

莫小凡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下来，转念一想，还是说清楚的好。

“我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离去的。”

“你是修仙者对吗？”韩晓雪认真地盯着他问。

莫小凡心里否认，他是魔族，怎么可能修仙。脑袋却点了点。实话告诉她又有何用呢？

韩晓雪眼眶微红，哽咽地站起身：“我懂了。谢谢你救了我。这里是我爸妈给我买的房子，平时没有人过来。你住在这养伤吧。有什么需要的，你再告诉我。我回家了。”说着，她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修仙者，世上有仙。她知道。虽从小未见，但凡人都知道，世上有仙。

仙与凡人，仙凡之别，如天地之差。

莫小凡望着满桌的饭菜，空空如也的对面，心里也空落落的。他叹了口气，无可奈地地苦笑：“谢谢你啊。韩晓雪。”

韩晓雪问了好几个问题，唯独没有问他为什么受伤。一是关心他，二是信任他。这种细心温暖的女人，世间少见。他十分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在如此境地下，他动都不敢动。

莫小凡的家中，防盗门门锁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门锁掉在地上。

龚老坐在床上，用力弹了弹烟灰，任由它们掉在地上，他气呼呼地说：“这王八蛋不仅是魔道余孽，还是个神经病！每天爬三十三层的高楼，真是个疯子！”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又续了一支烟。

李有为站在衣柜前，注视着木刀说道：“这把木刀的刀柄都盘出油光来了。”

“你放走了他，现在怎么办？只要他有点脑子，绝对不会回来。”龚老没好气地说。

李有为想了想后说：“不如我们去学校问问？”

“哼！白费功夫。”

“龚老。你忘了？除了莫小凡，学校里还有个人不正常？”李有为望向窗外，只望见一片残破景象，心里忍不住嘀咕：自称豪庭雅苑，却是个贫民窟。

龚老把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道：“你永远分不清主次，永远分不清。那小子还没到玄动境一重，他只比普通人强上一点，他能造成多少破坏力？你放着二重的魔道宵小不管，要先去管一个屁都不算的垃圾？老子去找莫小凡去，你去找你的垃圾去！”说完，他气呼呼地走了。

李有为一阵头大，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刚一接通，他叫苦道：“齐组长，您对我可真好啊，逼着我跟这个牛脾气做搭档。”

“嘿嘿。小李，龚老脾气差了点，平时管不住嘴巴，你多担待。老前辈嘛，跟不上时代，可以理解。”

李有为将H市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包括使用天水瓶。

听完后，齐凯沉默了足足五分钟，说道：“小李。莫小凡吸收魔气的方式十分特殊，我生平未见。如果能得到他的方法，对龙组意义重大。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他应该不属于正义盟，很可能是昆仑圣地的修士。你做的对。一定要盯住龚老，别让他发疯杀了莫小凡。这件事做成，我给你记大功，你想跟谁搭档就跟谁搭档。”

挂了电话，李有为表情复杂。当初他与齐凯一起加入龙组，短短二十年，齐凯升任组长，突破小圆满境，成为玄动境第七重的修士。而他自己十多年未进一步，停留在第三重。二十年来，他见证了很多同事死于战斗，死无完尸，也见证了齐凯一路向上，万丈辉煌。

人与人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魔与魔的差别也很大。

莫小凡盘膝而坐，五脏六腑一片焦黑。幸好苍龙一族天赋异禀，身躯异常强大。若换成其他魔族，早已死得不能再死。魔族身躯都可自愈，然而能在圣火焚体仍能恢复的，纵观魔界，唯有苍龙一族。

上次他吸收了红魔的全部魔气，一股脑全扔进封印里，一丝魔气都没有留下。他太想解开封印，以至于急功近利。如果能留下一半魔气在体内，必定不会如此狼狈。

脑海中，到处充斥着金色光辉。封印如同亘古不灭的恒星，与天地同在，直至世界尽头。

依稀间，莫小凡能感知到在封字的中央位置，有一个小黑点似乎永恒地漂浮在那里。

魔界至宝万恒塔。曾经苍龙魔神手持此塔，诛杀无数强大的魔族，开创万世基业。

子承父业，本该如此。可他现在，弱小的如同蝼蚁。

他来这里，不是为万恒塔而来。纵然封印全部解开，恢复实力至圣人境，也没有资格碰万恒塔一指头。

只见耀眼的金色封印上，冒出一缕极其清淡的魔气，这缕魔气小心翼翼地从高处落下，顺着他的神识指引，想退出脑海回到身体。

“轰！”封印爆发出盛极一时的万丈金芒。

“噗——”莫小凡口吐鲜血，一头栽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