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 / 2)

  齐刷刷的射在车架之前,给原本平坦的地面加上了荆棘。

  城楼上的声音冷漠的下令“向前一步者,除皇叔外,死。”

  玄甲军的士兵皆面不改色,连战马都不曾慌乱半分。

  车架上的厉王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句话一样,他拍了拍手,从他身后的车上走下来十二名身着官服之人。

  执笔的官服与本朝惯用朱红色的官服不同,用了淡青的颜色。

  狂风卷着湿气袭来,周围玄甲军一片墨色,连战马的马具也是玄色,连脚下踩的地都浓墨一样的,仿佛作画的画师忘记了其他颜色,只用笔蘸着浓墨绘制而成这紧张肃穆的景象。

  而这十二位执笔犹如一抹江南的阴雨天,无意闯进这双方局势之中。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些柔弱的颜色所占据。

  他们缓缓走来,手中都捧着一个半人高的白底青花的罐子。

  站成一排,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的箭矢,缓慢的,不退缩的朝着城门口走去。

  宋琪琛还不曾说什么,宋长远倒先发了怒:“他这是威胁我们。”

  这些人是并不是厉王的兵,他自然可以推他们来送死,但是这些人官再没用也是朝廷官员,就这样诛杀了,又如何能交待。

  宋长远看向城楼底下最悠闲的那个人,习武之人看的比旁人更清楚些,他斜靠在一旁的扶手边,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用膝盖去支撑起左手,左手手中盘着一串檀木珠子。

  他的目光直直的望着站在他面前的那十二执笔的其中一人,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

  似乎是感受到了宋长远的视线,他收回视线,微微抬头朝城墙上一眯。

  明明是他们在上,厉王在下。他却觉得厉王如端坐在朝堂上的龙椅之上,睥睨的看着他。

  只这一眼,就将宋长远愤怒的红了眼眶。

  这一幕和三年前的景象重合在一起,那时宋其琛遭受了接连的崩溃,身体刚刚能下床,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他问询殊曲迎的尸身在何处。

  他这些日子光给他平复流言去了,哪里能想到去给殊曲迎收尸?

  “他不过是个外人……”宋长远的话刚说了一半,宋其琛那双幽潭转向了他,只一眼就让宋长远接下来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他连忙去查,这世间能给殊曲迎收尸的无非三个人,问了其他两个人之后,殊曲迎拖着病体到了厉王府的大门外。

  他奉命去敲门,谁知门房都敢给他挂落,接连等了两个时辰后,那日亦是狂风阵阵,风雨欲来。

  宋其琛竟然下车去等,宋其琛是谁?真正的皇子皇孙,天启朝未来的皇帝,他誓死效忠的主人。大雨倾盆而来,打了伞也不曾管用,主子不肯上车,也不听他的劝阻,只看着厉王府那朱红色大门。

  厉王有心折磨他们,又如何会在大雨中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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